第19章 重逢是为再续前缘

人们常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那么,重逢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朋友而言,久别重逢大概是为了追忆往事;而对恋人而言,久别重逢却多半是为了再续前缘。

妙歌和李优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默契的微笑,经过这么多年的分离和相思,她们终于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成长果然是个好东西,它教会李优看开曾经看不开的事情,听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勇敢去追求不被世俗理解的“爱情”。

“如果这也是爱情,那就在一起吧!”

李优如是想着,便将妙歌带回家中。一房一厅,虽然不算太小,但一人一狗住着也显得拥挤。还好,她有些小小的洁癖,又勤快,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你先坐一下,冰箱里有水有饮料,自己拿。”李优放下手中的东西,顾不上招呼妙歌,直奔阳台。

妙歌走过去,看到一条纯白色的小狗,正对着她摇尾乞食,而她一边拌着狗粮,一边“啧啧啧”地唤它,然后把狗粮放在固定位置,一脸宠爱地摸摸它的头。

“我记得你以前很怕狗的,现在怎么会想到在家里养狗呢?”

“也许是因为太孤单了吧,感觉有了朵拉之后就充实多了!再说,人都是会改变的,以前不喜欢的东西,以后说不定就会喜欢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妙歌觉得,这番话应该也适用于她们。

“它叫朵拉?”妙歌伸出手,先是摸摸它的头,然后放在它嘴边,任它又闻又舔。“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也养了一条小狗,是一条米黄色的小狗,名字也叫朵拉。”

“这么巧!也许这就是缘分吧!”李优很兴奋,语气也不由得欢快起来。“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养狗,毕竟,对于一个怕狗的人来说,养狗需要充分的准备和莫大的勇气。但是遇到朵拉之后,我对狗狗的恐惧症就不治而愈了。它喜欢我,我也喜欢它,所以我就决定领养它了。”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它认定了你,就会一辈子跟随你、陪伴你。优优,以后我可以常常过来看朵拉吗?”

“当然可以。”李优一边回答,一边钻进厨房,“我先洗菜,二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吃面了!”

妙歌跟过去,挽起袖子,主动要求帮忙洗菜。李优也不客气,便随她去洗,自己腾出手来烧开水。

“这么晚下班,还要回家自己煮吃的,会不会太累了?”妙歌低头洗菜,看似是随意问问,心里却是疼的。

“累是肯定的。没办法,自己创业嘛,当然会辛苦点。”

李优越是云淡风轻,妙歌越是心疼肉疼。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清瘦了,虽然扎着丸子头,却显得脸更尖更小了。再看看她,脸上清汤挂面,不施粉黛,身上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和学生时代并没有两样,却一样让她心疼,十分心疼!一百分心疼!

“老看着我干嘛?不化妆的样子很丑吗?”

“不是,在我眼里,你还是你,你就是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妙歌说的是大实话,心里却有点虚,有一种偷窥被人发觉的窘迫感。

李优突然感慨:“这样真好!”

妙歌有点懵,不知道李优指的是什么,是觉得素颜这样真好呢?还是觉得她们一起做饭这样真好呢?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一样欢喜。

两人很快煮好了面,然后坐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仿佛回到了以前,她们在妙歌家里,一边吃着妙歌妈妈煮的面,一边盯着电视机傻笑不止。

吃了晚饭,洗了碗筷,两人便一起出去遛狗。她们所在的城市,是南方一个二三线旅游城市,虽然比不上S市的繁华和先进,但夜景却是丝毫不逊色的。

她们沿着江边小路散步,一路沉默着,一直走到虞山桥上。江风吹过,阵阵凉意袭来。李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抱起双臂取暖,她身上的衣服确实薄了些。

这时,妙歌终于找到了话题,她脱下自己的外套,一边往李优身上披,一边温柔地说道:“小心着凉!”

李优顿时觉得身上暖和了,冲妙歌微微一笑:“谢谢!”

“优优,还记得吗?中考考完的那天晚上,我们在云下村的云桥上喝酒聊天,一直聊到第二天早上七八点才回家睡觉。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们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总是那么胆大妄为,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只觉得自己开心就好!”

“是啊,那时的我们,只要自己开心;而现在,我们还要在意别人的感受。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唉,我不想长大,真的不想!”李优顿了顿,无限伤感地补充一句,“然而,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长大!”

妙歌本想安慰一番,不自觉地牵住了李优的手。牵手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为之一惊,接着恢复常态,相视一笑,然后十指相扣,紧紧握住彼此的手。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桥头,李优唤了一声“朵拉回家”,走在前面的朵拉便调头开始往回走。

回到家,李优又忙着去房间换被套床单。一个星期前才换洗的被套床单,本来就很干净,但考虑到妙歌也是有洁癖的人,便多换洗一次吧。

妙歌抱着小狗朵拉走进卧室,假装随意地看了看,只见李优的床一个人睡太宽,两个人睡太窄,略显尴尬地说道:“优优,我今晚就睡沙发吧!”

李优一边铺床一边说:“睡什么沙发呀?一起挤挤睡吧!”然后回头看着妙歌,嘴角扬起一个暧昧的弧度,“以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今晚我们还可以叙叙旧,聊聊中间这十年各自经历的故事。”

妙歌有些动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李优,她的内心就特别柔软,尤其是久别重逢之后,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朵拉吃饱了吗?”

“饱了。”

“它好像很喜欢你。”

“是的。”

“它是不是困了?”

“有点。”

“把它放回窝里吧!”

“好的。”

妙歌来到阳台,小心翼翼地将朵拉放进狗窝里,温柔地抚摸着它的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儿似的。

这时,李优走过来,将换洗的被套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倒上洗衣液,接着启动洗衣机。然后又开始收衣服、叠衣服,一副忙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的模样,足以令懒癌症患者无地自容了。

“我来帮你。”原本不太勤快的妙歌突然变得勤快起来,然而,她好不容易勤快这么一回,却被李优一口拒绝了。

“不用了,你先去洗澡吧!”

妙歌不由得红了脸,明明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呢?难道是她的思想不纯洁吗?想到这里,她拍了拍脸颊,暗暗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重要的话说三遍!

“你还愣着干嘛?很晚了,你洗完之后才轮到我洗,就别再耽误时间了啊!”

“哦,好的!”妙歌立即打开行李箱,拿出睡衣,急匆匆地进浴室洗澡。大概十分钟之后,她便急匆匆地从浴室里出来了,头发湿哒哒的,将睡衣的衣领和前襟都弄湿了。

李优急忙拿来吹风机和干毛巾,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地说道:“你呀你,急什么嘛?好像赶着去投胎似的!”

“我怕你洗得太晚,然后睡得太晚……”

“那你干嘛不让我先洗?”

“你从小就这样,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你让我先洗,我当然要先洗咯!”

“我竟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固执的人啊!”

“说好听点,你是有原则!有主见!”

李优眨了眨眼睛,赞赏说:“会说话,我喜欢!”

妙歌不知怎么的,又双叒叕脸红了。只要李优一句话一个眼神,带着那么一丢丢暧昧的意思,哪怕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也能令她面红耳赤。

当李优洗完出来的时候,妙歌已经窝在床上了。李优穿了一条米白色的吊带睡裙,将原本曼妙的身材勾勒得更加曼妙了,尤其是胸前褪去束缚之后,那个波涛那个汹涌,不仅是男人见了流鼻血,女人见了也会流口水吧。

妙歌咽了一口口水,拍了拍床沿,对李优说道:“优优,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李优打趣道:“怎么?你现在不嫌我麻烦啦?”

“你们女生确实麻烦,我说的是实话。但是优优,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还有你的麻烦!”

以前,妙歌喜欢和男孩子一起玩耍,总是把“你们女生真麻烦”这句话挂在嘴上,好像她不是女孩子似的。后来和李优一起玩耍了,也喜欢说那句话,李优那时还怼过她,说她自己就是个麻烦精,在她们面前装什么男人!

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者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妙歌就已经不把自己当女孩了。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是男人。她就是她,一个不啰嗦、够果敢、讲义气的女生!

两个女孩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虽已夜色沉沉,却始终难以入眠。躺在身边的那个人,是彼此心心念念之人,难免有点别的想法,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突然,两人侧过头,四目相对,刹那间电光火石,心与神一齐荡漾开来。

李优坐起身来,俯身撑在妙歌的上方,冲她微微一笑,秀发立即缓缓散开,一种倾国倾城的美感顿时扑面而来,令妙歌有点吃不消,胸腔内的一颗心狂跳不已。

“优……”

突然,李优低笑出声,俯下唇在妙歌嘴唇上烙下深深一吻,然后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妙歌,我爱你!”

这是李优第一次说她爱她,也是李优第二次主动吻她,妙歌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惊喜,她按住李优的肩头,猛地将她反扑倒下。这一次,换她俯身撑在李优的上方,看着她,冲她微微一笑:“优优,我也爱你!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一人!”

两人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跟同性恋人,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两人有些羞涩和笨拙,好像什么姿势什么手势都不对。然而,大家都是成年人,谁还没有过看片的经历呢?慢慢的,她们找到了诀窍,如同“老司机”一样飙起车来。

那一夜,她们缠绵许久,交颈而卧,相拥而眠,就像久旱遇甘霖一般,尽情地享受着快乐。

因为妙歌的到来,李优度过了一段难得的美好的恋爱时光。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她们亲密相处一个星期后,妙歌的母亲和李优的前男友刘大为一起“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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