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怎么会吐血？”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姐姐，回答我！”

六眼能感到五条凌的身体有所好转，两种力量也不再那么水火不容，但五条悟完全不能放心，他必须亲耳听到五条凌说她没事。

“别担心，小悟。”五条凌能感到五条悟的担忧，朝他伸出手。

五条悟立刻牵住她的手，也不嫌弃床上的血，坐到她旁边。

“能感受到吗？我的力量在修复我的身体。”五条凌安抚的拍拍五条悟的手，“别担心。”

五条悟冷静下来才仔细用六眼看五条凌的力量纠缠，他发现五条凌的咒力流转方向发生了改变，和灵力纠缠也处于一个十分平稳的状态。

“刚刚，好疼。”五条悟刚刚有一种不详的感觉，那种心悸立刻让他明白五条凌身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丢下讲课的老师，一路狂奔过来，就看见五条凌在床上打坐，床榻上面还有血迹。

刚开始他不敢打扰五条凌，在察觉到五条凌气息平稳之后，立刻什么都顾不得，想要唤醒五条凌

仆人被结界拦在外面，很快又去报告了家主和长老。

“别怕，别怕。”五条凌明白五条悟的担忧，现在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要是咒力真的被逼到了血液中，她的经脉恐怕也要养好久才能恢复如初。

现在她才反应过来，之所以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被修补，是因为她差点莽撞的把自己捅成一个筛子。

五条悟安静地依偎在五条凌的身侧，在抓住五条凌很久之后才缓解自己的恐惧。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姐姐。”五条悟声音有点囔囔的，五条凌静静地任他抓住自己，等他情绪完全平缓。

“好了，小悟。”五条凌抬头就看见结界外面站着一大群人，反应过来应该是五条悟惊动了那些人。

“我没事，家主和长老都在外面。”

五条悟顺着五条凌的目光看去，冷哼一声才起身，但也只是站在五条凌床侧，保持着可以牵住她的距离。

五条凌打开结界，那些人马上一拥而上。

“凌小姐，您身边出什么事情了？”五条家主站立在五条凌不远处，不敢再进一步。

饶是他已经自诩是咒术界的老人了，也被五条悟那不含人性的目光震慑了。

五条凌捏捏五条悟的手指：“没什么，只是刚刚发现了术式的变化，有些急迫了。”

五条凌向五条家主展示自己外泄的咒力：“刚刚我让自己的咒力流转方向发生了变化，现在能感受到我的术式发生了变化。”

五条凌将自己的咒力随便裹在窗台的盆栽上，绿色的盆栽立刻枯萎，化为土壤的肥料。

“好像是，吸收生命力？”五条凌收回咒力，感到它像小狗一样蹭蹭自己的手指，“家主要亲自试试吗？”

五条长老闻声立刻踹出一个仆人：“凌小姐就在这个人身上展现一下吧。”

五条凌看了眼那个长老，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

这个仆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敢反抗，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像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

五条凌缓缓抬手，咒力朝着那个自作主张的长老攻去，但是很有分寸的只击中了他的一只胳膊。

那位长老完全没有意料到攻击会朝自己攻来，立刻用咒力防御，却没来得及，触碰到五条凌咒力的那只胳膊像是加速了时间进程，迅速萎缩直到剩下皮包骨，五条凌才控制那一丝咒力消散。

“凌小姐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长老在被攻击的时候身边的人就迅速离开他的周围，此时他站在人群的真空圈里，面如菜色。

“我在演示自己的咒术。”五条凌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笑眯眯的看向五条家主，“看到了吗，家主？我打算称呼我的术式为生命之灵。”

“是很有灵性的咒力呢。”五条凌手掌中心出现一个小小的咒力捏成的小猫，飘到五条悟面前被他托起，“是不是很好玩，小悟。”

五条家主没来得及阻挡五条凌和五条悟的动作，面色沉沉。

“确实是很厉害的术式。”五条家主不顾被攻击长老的大吼大叫，“凌大人取得名字也很合适。”

“老头子，我和姐姐说话，你插什么嘴。”五条悟一只手还捧着小猫，抬眼看五条家主的眼神却冷极了。

“你也想像那个老头子一样吗？”

家主看向五条凌，她依旧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五条悟，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

“下次不会了，悟少爷。”五条家主忍气吞声的道歉。

“好了，不要打扰姐姐休息了。”五条悟不耐烦的皱眉，“赶紧滚。”

五条家主脸色不好看，但是还是带着一群人准备离开。

那个被踢出来的仆人依旧跪在地上，被别的仆人拉起来，也准备跟着离开。

“稍等，把这个人留下吧。”五条凌又看了一眼被拉起来的人，“把我和小悟的管家换成他。”

“请家主开会的时候告诉各位长老，管好自己的手，不要在我面前做出我不喜欢的事情。”

“是，凌大人。”五条家主在五条凌面前早就不是那个可以说出“双子代表不详”这种话的人了。

等五条家主和长老离开后，五条凌才缓缓舒一口气。

“很累吗，凌。”五条悟不是以疑问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他能感觉到五条凌某种程度上在强撑着。

“是啊，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了。”五条凌朝五条悟微笑，唇色疼的有点苍白。

五条凌看向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人，“你叫什么？”

“凌大人，我叫五条仓介。”那人恭恭敬敬的开口，尾音有一丝颤抖。

“不要害怕，以后就是我和悟的管家了。”五条凌点点头，示意他出去，“去熟悉一下你的新工作吧，我相信你能做好。”

五条仓介行了个大礼，离开了屋子。

五条凌再次布下结界，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五条悟把小猫放在五条凌的枕边，趴到五条凌的旁边看她。

“我能有什么事？”五条凌咽下一颗丹药调息，“只是暂时不舒服，养养就好了。”

五条悟不说话了，背对着五条凌坐回床边。

五条凌控制小猫爬到五条悟的膝盖上。

“不喜欢小猫吗？”

“我很喜欢。”迟了很久，五条悟才说话，“凌给的东西我都喜欢。”

“那就不要不开心了，不要担心了。”五条凌轻笑一下，“我会陪你的。”

五条凌控制小猫爬上五条悟的肩膀，咒力化成的小猫在五条悟的脖颈除到处磨蹭，最后停在了五条悟的颈侧，撞上去变成了侧颈上的一个纹身样式的装饰。

“这是姐姐给你的标记，你只要感到标记还在，我就还在这个世界上任一处陪你。”五条凌变成了平躺样子。

“小悟，我真的累了，要休息了。”

五条悟将床上整齐的被褥铺开，盖在五条凌身上，轻轻地摸了摸侧颈的小猫：“好好休息吧，姐姐。”

五条凌休养了三个月，等春天来了才真正踏出屋子，走到院子里。

在她休养期间，五条悟的六眼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化。

一天晚上五条悟的六眼发疯了一样收集信息，好像是要把他的脑子烧坏一样。

“好疼啊。”五条悟跌跌撞撞扑在五条凌膝上，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五条凌手上，“好疼啊，姐姐。”

五条凌只能喂给五条悟清心丹，在他旁边念清心经，陪他熬过去。

五条悟最后撑不住睡去，五条凌揉揉他的头：“辛苦了，小悟。”

这是别人梦寐以求的天赋，也是束缚在身上的诅咒。

五条悟睁眼发现眼睛被绸缎围了起来，他看不见事物，却能看见五条凌的咒力在流转，和另一种力量纠缠。明明她的咒力应该是黑色的，五条悟却觉得那咒力明亮极了。

“你醒了。”

五条悟听见五条凌的声音，朝她那个方向伸出手，马上就被握住。

“姐姐，好疼啊，昨晚。”五条悟仿佛还能感觉到那种脑子都要被烧坏的疼痛感。

“不怕了，我们小悟很坚强。”五条凌摸摸五条悟的头发，“现在还疼得厉害吗？”

五条悟依偎在五条凌旁边：“没有那么疼了，姐姐，我现在能看到的东西发生变化了。”

“我现在能很清晰的看见咒力的流转，姐姐，你的咒力好亮。”

“我查了藏书阁，那是你的六眼的能力，不要担心。”五条凌摸摸五条悟的眼睑，“我现在用绸缎把你的眼睛隔离起来了，将来，等你长大一点就好了。”

五条悟点点头，疲惫感让他迅速再次入睡。

五条凌坐回窗边的小桌旁继续读书，她决定修养之后就在读五条家藏书阁的书，现在已经读了大半。

五条仓介是一个称职的管家，会观察五条凌和五条悟的起居习惯，让自己更加适配他们的习惯。可能是怕被抛弃，他每天都在尽力做到最好。

在五条凌表达要读藏书阁的书之后，每次他取了书都会先清理一遍藏书，以防五条凌翻到脏东西。

总之是一个很会审时度势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