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狂

“娘,我可以。”稚优的声音响起。

江绝眼前一亮。

稚优扬起头,嘴角一勾,其实这是份好差事啊,她可以在江绝面前弹琴,加快完成支线任务,还有,“江公子以金条买断了优学娘子的一天这事外头都传疯了,若是我的学生们听说我肯进了江府教学生了,他们必然以更高的价来买我的时间,届时教辅必然出现恶性竞争,事情闹大了谁都不肯看见吧。”

“所以江府得准许我带学生过来,”她眉梢带喜,傲娇道,“优学娘子从不厚此薄彼,外头可出名了的。”

杨母一下捏住她的耳朵,私下小声说,“你可是答应我了不再做优学娘子。”

“我只是答应了不再进优私塾的,娘你放开我,痛痛痛痛要哭、哭、哭了!!!”

稚父也一脸严厉,倒没再揪住她那正在磨蹭的耳朵,“你个十六岁的丫头,你哪来什么学识,若是那些学子发现被你骗了哎呀呀,你看到时候怎么收场。”

“我有~”稚优看着她爹道,“要不然他们为什么都买我的课?为什么连书香世家的朝云歌都来找我买课?为什么不找出卷的老师买课?为什么不去请教爹爹您呢?”

“你你你……”稚父差点要被稚优给气死,稚优着死的过去替他顺气,“我我我……哎呀爹爹~你就放心吧!”

“打明儿起,我就在江府开课。”

*

耳畔响起弹得像屎一样的琴音,江绝翻了个身以为在梦中,可这琴音却一直不断,江绝一把掀开被子,

“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扰小爷的清梦,小爷的院子也敢放他进来?你们这些个隶奴仆从自去领罚,再拿把刀来我亲自去剁了他的手!!!”

门一开,一篓子的仆从连滚带爬的跪下,“少爷,是优学娘子来了,奴婢们不敢赶啊。”

江绝摸了一下身上穿的里衣,手往旁边够空,“你们个个不长眼的,胆把衣架挪了?!”

原是担心少爷眼瞎了,起身时会撞到架子,这才挪动了,苏喜立马起身,一下从架子上取下外衣展开衣袖。

江绝摸了摸胸口衣领,“穿严实了吗?”

苏喜抚平少爷肩臂的衣褶道,“严实的。”

“无端女子你们也敢随意放进来,她可是会功夫,你们是巴不得我被人谋害死!”

屋里的人全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说是害怕她有功夫,苏喜递给他平日佩戴在腰间的小刀时,他却碰都没碰,“这带什么带,如今你少爷我又出不了门!!”

“一个太尉……市斤小娘你们如何怕得了她?本少爷是什么身份?她既五更天敢来,你们全当贼人乱杖把她打出去就是。”

还没听到枝头雀叫,闻到屋内还未燃尽的最后一盏烛香,一路听着琴声,他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腌臢琴声,竟然从小爷的梦里就开始卖弄,如今院里鸟都不来了。”

结果他看见了稚优带着面纱,在他书房旁的小亭子外搭起的书帐下抚琴,稚优的衣摆随风飘扬,若影若现。随着她的舞动而看见的,一堆一堆的箱笼杂物,一股别样的怪异钻进他心里。

“谁把女儿家粉色的书帐搭在我墨色松皮亭子旁,真像鲜花旁拉了一坨牛屎,没眼看得快快拆掉。”

“谁敢!”

“那喷的香水熏臭了我整个院子,”江绝嫌弃得别过脸,用袖子捂住鼻息,快步走去接着道,“还有这亭子外堆垒的箱子眨眼得很,还敢拦在我去书房的路上,你们是把外人当主了是吧?”

“还有,谁会一大早在男眷房外抚琴,把她琴砸了,琴声比驴叫的还难听。”

江绝的嘴真臭,那眼中的厌恶简直要溢出来,可稚优这边又岂非不是这样?

说她的琴声比驴叫难听?

他居然还听得见,还没聋呢?

稚优火冒三丈,“什么破系统,我这都弹了几遍了,进度条给我显示为0,莫非是故意坑我不成,出来回话!”

本来是想着大早上给江绝弹一遍,这样就能完成任务走人了。

“再不济,我一天给他弹个几百遍,我都做好了今天一天呆在江府开课的准备,结果你跟我说,我进度条为0,那我这要弹到何年何月去,系统你过来挨打!”

“我我…我琴上都可给你标记好光标了,你只需要手指跟着动了就行了,都这么简单明了……”系统顿了一下,“我哪里知道你弹成这样了。”

系统难言,江绝又把她的琴音比作驴叫,稚优一掌劈到琴上,闪进系统道,“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好几天?这种进度!难道我要困在这里一个月不成??”

看着她一掌劈琴,眸子狠瞪的架势,江绝下意识把手探到腰间,“你想干什么?这里是江府,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稀得打你?”稚优抚摸着琴坐下,“自古勤能补茁,哼,”系统我要再来上百遍!

极极极为难听的琴音传进了江绝的耳朵里,眼见江绝露出极为难受痛苦的表情,她扬起眉头,“今日优学娘子在江府开课,传出去,有琴音相伴。”

“谁敢传?”稚优这话简直惊掉了江绝的下巴,这么难听的声音居然还敢张扬出去?还偏不去其他地方出这个洋相,在他江府里出这个洋相,她想得美!

稚优带的仆从香蝶毫无顾忌往外走,被江绝的仆从桑羽、苏喜等人拦住,两队人互不相让。

稚优把肩膀挺直了,“江公子昨日说的话,今日就不当数了?那看来你的眼睛是不想好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不为着治好你公子的眼睛,反倒要和医师以及你家公子的老师作对吗?”

桑羽苏喜等昨儿个是在场的,知道如今他们的公子只能看见优学娘子,也只有优学娘子才能制出解药。

桑羽挪步。

见桑羽挪步,稚优正气道,“香蝶,去吧。”

江绝恼怒。

“桑羽!谁是你主子?”

桑羽立马跪地上。

江绝随着膝盖砸地的声音一脚踹倒桑羽,又在桑羽身上连续踹了几脚,“你好狗胆啊,好狗胆啊,看来你是不想待在我身边了,竟把别人当主子!”

“我不敢。”作为从小陪伴江绝长大的近身侍卫,桑羽抱住江绝的腿。

“我看你敢得很啊,仗着我眼睛看不见竟敢当起主子的活来。五更天敢放外头女子进来,搭书帐的时候敢不同我通报……我平日对你的好你都忘脑后了是吧?”

“少爷你消消气,我下次不敢了。”

苏喜也跪下去,“少爷,你消消气。”

“我如何能消得了气?你还不快快把这些扎眼的玩意,把这粉色的书帐拆了,我堂堂男眷府上岂能有这种令人笑掉大牙的东西?”

桑羽看了看优学娘子,两手抱拳道,“优学娘子,得罪了。”

桑羽伸手要把书帐拆下来。

“你敢!”稚优挡在帐前与他打起来,也不知道桑羽是不是不敢对女人动武,还是为了日后好相处,两招下来,竟然败下阵来。

书帐掉下一小半来,稚优还能轻功挂上去,“哼。”她落地叉腰。

江绝朝空气中桑羽可能的站位骂道,“废物,你的功力去哪了?不就一个帘帐,”

他朝稚优方才挂上的高度一个翻身飞,一把干脆利落地把帘子扯下来,稚优起身去抓另一角挂上,一番打抖下来,这书帐被拆得四分五裂,两人的头上全是粉布料的碎屑。

“你、你竟敢撕了我的书帐!”稚优咬牙切齿。

江绝叉手笑,眉头一勾道,“我怎么不敢呢?”

*

杨母的步伐匆匆,走得比江家人都快,“哎呦喂,怎么怎么这样了?”拐弯处撩起衣摆小跑进了江绝的庭院,看到女儿头发上挂满了布条,周围都是江绝的小厮,站她女儿那边的仆人一个都没有,杨母差点流下泪来。

要不是今天是女儿第一次登门江府,她心里实在忐忑不安,这才来看看,结果……“你瞧瞧你被人家欺负成什么样了?”

因记着眼前带着面纱的是优学娘子,杨母拉住她的手,开口道,“优学娘子,我们不受这个气,我们回家。”

娘可怜见,稚优顺着娘的话道,“嗯嗯,我五更天来此,辛勤工作,却被他冷眼相看,拆了我的书帐,还要遣人搬走我的书籍,还不如走。”

江老爷一巴掌扇到江绝脸上,“你这个逆子,你既要请,为何不好好待人家?还拆了人家的书帐,这像什么话,还不好好赔礼道歉!”

江绝咬紧牙,似虎狼一般盯着稚优,“我错了。”

“哎呦他这副恶狼样子,优学娘子我们走!”杨母可不惯着纨绔,她牵着稚优的手,“要不是我急匆匆赶来,你们江家还拿早粥忽悠着我,我哪能看见稚……优学娘子被他这恶狼欺负如此?昨日还说掉了一根头发如何如何,我看恶狼成性,半点难改。”

江老爷面露难色,喝道,“逆子,态度好点!好好给稚小姐道歉!”

江绝把脸撇到一边,这还不行?还要什么样的好态度的道歉,岂非到时候让她在这里假模假样,作威作福,江府也不叫江府了叫稚府吧,他也改名叫稚绝吧,一想到这他冷不丁笑出来。

江老爷子一掌呼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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