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凤自由山麓的神明而生,后因诸多事宜背离奇峦,这样矛盾的人,需要倍切的关注吗?”
凤莹从他的观星器械旁站起,对着刚走进门就述落一通的萧宁婉说道。
“关于这件事来言,你的看法是认为我之前所推断的一系列都是错误的?地狱间的那处裂口需要他这样个人做契机才能裂开吗?”
“不是,是导火索。”萧宁婉表情冷淡,就如他寻常时所表现的样子。
“需要有些留意,毕竟苏如凤这人十分危险。”
“危险?”凤莹语中带许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我与这人没有打交过,并不能对他加以判断。但依照我所知晓的,此人之前欲想要单枪匹马破过影墨河的屏障,若不是城主大人临时放水,他怕是平生半载也入不来吧。”
“但这人能让城主出面,并且一对一奉陪。”萧宁婉补充道。
“你是想说什么?”
“我说之后他进来了,并且与我交战了一段时间,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凤莹阁主如同晴天霹雳,手掌直拍脑门。
“等等……你又跟我玩这一套了,之前是玄墨山的秦岑,现在又冒出个苏如凤来,若不是这些年的交情有许信任,现在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这些事件的幕后黑手了。”
“我对这人实在没什么印象,倒是你,可以与我说说为什么这样讲的理由吗?”
凤莹阁主似是在恳求,与当下而言,这无疑打破原来所有的结论与推断。
萧宁婉,或许还知道些其他他所不知晓的事。
“苏如凤是奇峦山脉赤童原山峰处神明的转世,当年为了奇峦繁荣的信仰,曾无数次燃烧自己的生命奉献于这片土地。我在想,一位神明能够背离自己的信徒离开,想必也是曾有怎样出格的事发生。”
“他离开了这里走离别处,带着极大恨意,而后他供奉君兮,再不对此间过问,如今突然现身于此,定不是偶然。”
“至于地狱那处裂口近日有要绽开趋势,想来也与这位神明脱不开干系吧。”
“你是说?”凤莹听着萧宁婉的话语,深入思考。“苏如凤能够根本解决地狱裂口的问题?即便并不能完全解决,也有极大的促成作用,因为这件事与他息息相关?”
“但是这人如此神秘,我都不曾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萧宁婉冷着脸看他,眼神里带着“你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哪里得知”的目光,平静开口。
“或许是观星只能观测出结果,而诱发这个结果的各个结节需要有人去实践吧。”
“其他你可以不信,但苏如凤的预言,却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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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过绿叶,山峰上的景象安静祥和。
舒亭远有些后悔把苏如凤的信息说给萧宁婉了。
但一个人憋着总怕夜长梦多,两个人调查的显著效果却又不得不信服。
对于萧宁婉那种情况,是该用这样的讯息安抚他。
舒亭远微抿嘴唇,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么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舒亭远脸上的面具在见到萧宁婉那一刻就已经摘下,侧脸曲张的墨丝被舒亭远用灵力压藏,此刻如同洪水一般泄开,在脸颊旁绽放出形状诡异的花朵。
他还是没有办法攻破那个诅咒,他即将要还愿的事实也以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一切,所以靠灵力强压,也不想让他看到面具下锈迹斑斑的脸。
他知道戴着面具见这人实在不妥,所以即便摘去面具也不想让他看出端疑。
有些事情藏了那么多年,便因时间的推移再也不愿说了,有些事情深溺藏压了许些年头,便也能在时间流逝中淡忘了。
至于之前所做过的傻事,如今成了揭发寻查他人身份的好手段,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即然他与苏如凤都供奉过君兮,那么君兮应该知晓些有关这位仅次于自己的神明的事。对于那位不知是否仙逝的仙君,又应该到哪里捕捉他的讯息?
微风慢过青峦顶峰,中和山上有许燥热的天气,阳光正值正灿的时辰,山上和阁中的两人同时动身。
“关于地狱裂口即将绽开之事,可有与城主讲明?”
“讲了,当然讲了!这么大的事还不报备是都不想活了!!”
“城主听闻此事有何态度?”
“态度?听闻侍奉城主身侧的卫兵说,城主那性格一向如此,平平淡淡慵慵懒懒,什么事在她面前都起不出一分波澜,就如同吃家常便饭吃惯了一般。”
“不过,听常服侍城主那位侍从说,城主在听闻这件事后的刹那,表情有些微妙。”
“到底是城主大人擅长表情管理,那种微妙的表情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他也并没有看的很清楚,只是后来在问时说自己或许是因为眼花。”
萧宁婉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可信?”
“千真万确,你拜托我的事什么时候差过。只是这么大的事,城主大人有一刻没坚持住也很正常,不过大人还是为了避免恐慌没把自己的惊慌表达出来,真是伟大又无私。”
“你说那一瞬的表情是惊恐吗?”
“也许是惊讶吧,那是第一次向城主通报这件事,城主或许对此事并不知情。怎么了吗?”凤莹终于察觉到萧宁婉言语的不对劲,关切的向他询问。“你是……发现什么了。”
“一位统管这么大片土地,有权调遣这里所有人的城主,她若是此时才知道此事,是不是有些不太称职了。”
“我们是因为那场恶战秦岑败露,舒亭远也坠入谷底不寻人迹才去探查谷底发现裂缝的,但我们也在底部找到与缝隙相比截然不同的灵力压制。”
“若不是城主早就知情此事,谁还有那样强悍的力量在阻止这种形式的扩张呢?而作为秦岑的那场荒唐阵仗本该主力,却将奇峦的广袤地域交于我等镇守,自己留在边界去抵挡她本就不必担心的渺小势力,难道真的不是想让我们察觉到地狱深处的异处吗?”
“她的惊讶,或许不是意想不到,而是惊叹我们这帮人真是愚钝,到现在才猜出她良苦用心营造出的谜底吧!”
凤莹阁中精密的仪器不能通风,此时毫不流动的空气成了头顶上的压力。
“按你这么说的……”凤莹缓缓开口。“城主不但早已知晓,并且还在等待时机……”
“等我们都知晓此事,才好进入下一个步骤……”
“但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件事的确万分重要,要在一刻间集齐我们大家的全力。又或者…”
萧宁婉语气停顿,却止不住向事情发展不好的方面去想。“她确定在预谋着什么吧。”
预谋着什么他无法得知,算计着什么也无处可寻。
他如同开窍般豁然开朗:“她的谋划与策略我们无权知道,也无途径查探,但她终究是我们的大人,她的话终归要听的,她的命令终归要追寻的,她贯彻我们的意识,也绝做不出谋反的……”
“凤莹,请接着查下去吧,告诉我我大概要去的方向。”
“放心,这个你放心,至于城主那里的事我在好好想想,你就别再多虑了。”凤莹这样说,那边的手已经叮叮当当敲起仪器来。
见他已经着手开始忙碌,萧宁婉也不再打扰,示意离开出门,向自己脑海中隐出的地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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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两位应该要给我解释清楚!你们!怎么溜进我家地下室的!!”
赤沫直直盯着面前两个偷溜进来的“小偷”,震惊的吼出了声。
”哎呀,看来你也被发现了呢?”遮着面具的舒亭远摊手笑了笑,转眼看向了三观不知何时被震碎了一地的赤沫。
赤抹震惊的不是别人,正是面前一蓝一黑,萧宁婉与舒亭远。
舒亭远率先开口:“我呀,主要是因为之前曾来过,桃琴还特意带过路,并且以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我回来的消息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是来找有记载过破术仙君的书籍,就不知道我身旁的这位阁下是为何而来了。”
“某位不知为何而来的阁下”:想来这里找找有关清灵墨幽生平的文件,毕竟师弟你这里的书都十分特别,而且要去金箔阁的话又十分麻烦,还容易被人记录上交。”
“那你进来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非要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还是那个时间。”赤沫抱怨的嘟囔一嘴,显明将萧宁婉的不怀好意摆在脸上。
萧宁婉道:“因为也就那一个时间能够确保师弟你真的不在家呀,虽说你平常喝酒溜达也没少出门,但也只有这个是我可以拿捏住的。”
“毕竟我也没想过你会这么重视,我还以为进来的时候要废些功夫,没想到机关暗格这些全都拆掉了,大门敞开让我进,总算是有点长进。”
“谁要是遇上这种事情,都是要重视的,要换做是你,还不得拆了那破地方,选一个山好水好风景好的位置,亲自为他建做祠堂吗?”赤沫突然察觉到什么:“什么叫有点长进?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没心没肺?我精心布弄的被你们钻了空子,现在还在这里讲风凉话。”
“说吧,你们两个不同路的家伙,到底要找什么!”赤沫气不打一出来。“算了!你们自己在这慢慢找吧,我把机关都卸了本就不想再沉积这些东西了,随你们便吧!”
萧宁婉无奈道:“还是请师弟一会儿把机关装上吧,这里还是少有人瞧见比较好。”
“到底你地方我地方!!”赤沫甩下这一句,随后气鼓鼓的走了。萧宁婉在背后喊了半天,硬是没拦住他。
“呵,我瞧见了,师尊看来真不是来抓我的。”舒亭远在背后悠悠的说出了声。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自己先去找了,抱歉,不奉陪。”舒亭远摘下面具,恭敬的向面前的男人做了个揖,随后戴回面具往密室深处走去。
萧宁婉定着少年人的后背愣愣的看了许久,随后他也再关注密室另一人,开始翻阅自己所需要的关键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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