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如懿跟随着毓瑚来到一处幽静的角落。毓瑚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纸钱,火光在夜色中摇曳。她低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就是您了。当年那位庶人乌拉那拉氏犯下了滔天罪行,害死了皇上身边的嬷嬷。那位嬷嬷不仅是皇上的奶嬷嬷,更是奴婢的亲姐姐。这些年来,皇上对您所做的一切,奴婢都看在眼里。虽然知道您与那位庶人乌拉那拉氏并无干系,只是姑侄关系,可是奴婢却没有勇气阻止皇上对您的惩罚。”
如懿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想起了乾隆还是四阿哥时,刚回紫禁城的那段日子。那时候确实有一位奶嬷嬷离世了,她曾询问过乾隆,他当时只是说已经厚葬了那位奶嬷嬷。如今听毓瑚提起,她才明白其中的真相。
毓瑚继续说道:“朱砂、冷宫、安吉大师、容嫔,这些事情皇上都是一清二楚的。奴婢曾经问过皇上为何要这般对待您,他说他想看看乌拉那拉氏的侄女在他手中受尽折磨的样子。当年如果不是我姐姐替他挡了那一劫,或许死的人就是他了。他登基后,乌拉那拉氏被太后抢先一步毒死,如果他当时能再快一点,受到折磨的人或许就不是您了。”
如懿的心在毓瑚的话语中瞬间冻结,她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她曾经深信乾隆对她的情意,至少在朱砂事件中,她以为他是信任自己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早已洞悉真相,却故意让琅嬅和高晞月来污蔑她,仅仅是为了欣赏她在痛苦中的挣扎。
毓瑚的话还在继续,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沉而坚定道:“魏嬿婉,她是皇上精心挑选的利刃。无论她选择皇上还是凌云彻,皇上都会将她纳入后宫。这些年来,皇上亲自调教魏嬿婉,让她成为对付你的最锋利武器。这些年来,你的所有痛苦,都是皇上精心安排的。如今,娘娘你已经离世,也算是一种解脱。我在这里,愿娘娘下辈子不要再遇见皇上了。”
如懿的心如同被无情的风雪覆盖,三十二年的情谊,原来只是一场空。她的天真和信任,在乾隆的冷酷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她想要放声痛哭,然而,作为鬼魂的她,却再也无法流下一滴眼泪。
她抬头仰望夜空,星光璀璨,却无法照亮她心中的黑暗。她明白,从今以后,她将不再有任何期待和幻想。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只剩下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无尽的悲哀。
回首过去,那四十八年的人生历程仿佛一幅长长的画卷在如懿眼前徐徐展开。她不禁沉思起来,阿玛的死,难道真的是乾隆一手策划的吗?若高斌身边果真安插了乾隆的耳目,日日在高斌耳畔萦绕阿玛的恶言,那么阿玛的命运或许在那一刻便已被注定。弘历,难道他对乌拉那拉氏真的如此狠辣决绝,以至于期望我们一家在黄泉之下也能团聚吗?
思绪如飞絮般纷飞,如懿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那唯一的弟弟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笼罩了她的心头。她不再犹豫,立刻化作一道轻烟,疾驰向京城的方向。
当她飘入京城内城时,街头的议论声如同针尖般尖锐地刺入她的耳中。“真是可怜啊!听说他姐姐还是皇后呢!”一位路人叹息道。
“可不是嘛,如今皇上唯一的嫡子就是他的外甥,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呢?”另一位路人感慨地说道。
如懿的心如同被重锤猛击,她紧紧地咬住下唇,强忍住内心的悲痛,继续聆听。
“我听宫里当差的表姐说,皇后娘娘已经薨逝了,想来这位弟弟无法接受这个打击也跟着去了吧。”最初的路人惋惜地叹息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哀愁。
如懿的心彻底沉入了冰点,她的弟弟也离她而去了吗?她无法想象这个家族所经历的痛苦和磨难。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流不出一滴泪水。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任由悲伤在心头肆虐。
经过漫长的一夜深思,如懿逐渐梳理出了一些隐藏在宫廷深处的线索。当年弘历初回紫禁城时,身为皇后的姑母因忌惮他的才能超过自己抚养的三阿哥,竟在银耳羹中下毒企图加害。然而,这碗致命的羹汤却被弘历身边的奶嬷嬷误饮,虽然保住了弘历的性命,却也让姑母的毒计败露,聪慧的弘历自然洞悉了这一切的阴谋。
在雍正八年的选秀中,弘历深知姑母一直期望她能成为亲王或某位郡王的嫡福晋,甚至想让三阿哥娶自己为妻。因此,在阿哥所时,他便在三阿哥面前散布自己的坏话,又故意让姮媞在两人之间制造误会。尽管他明知自己无法成为他的嫡福晋,却依旧故意在众人面前将那如意放在自己的手上,还在众人跟前表现出一副喜爱自己已久的样子,以此激怒当今太后,并为后来熹贵妃对付自己埋下伏笔。当雍正未如他所愿,将琅璍赐为他的嫡福晋时,他又在雍正面前求娶自己为侧福晋。在大婚之夜,他故意冷落琅璍而去自己那里,其目的只是为了让琅璍和自己对立,这样一来琅璍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名正言顺的教导自己,让姑母最喜爱的侄女受到旁人的蹉跎,这仅仅是他报复姑母的开始。
成为皇帝后,弘历本打算册封姑母为太后,以便与当今太后抗衡。然而,他没有想到太后会先行一步毒杀了姑母。心中的怨气让他无奈地将对姑母的怨气转嫁到了自己的身上。在朱砂一案中,如果他继续深究下去,必定会为自己洗清冤屈,然后他却以皇后和高晞月的家世为由,又说自己因为深爱着她不愿她牵扯道后宫的争斗中,才故意将自己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真是可笑,真正的偏爱她又不是没有见过,雍正对纯元皇后和华妃的偏爱才是知道偏爱,他对自己的偏爱就是一个发臭的气体。而且后宫每晚巡逻频繁,能够出现刺客的可能性极小,而那晚那刺客却能够躲过那么多的侍卫巡逻来到自己的翊坤宫,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简直可笑。在后宫中能够轻而易举安排侍卫的人只有皇帝自己,因此,安吉大师所遭受的无妄之灾显得尤为可疑。惢心的腿本来是可以保住的,但金玉妍却想让慎刑司的人对惢心动刑,然而,作为贵妃的金玉妍并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使唤慎刑司的人,只有皇帝的默许才能让慎刑司的人听从金玉妍的命令。
如懿越想越感到恐惧,自己和琅璍、高晞月都不过是弘历用来互相对抗的棋子而已。他让琅璍觉得自己这个侧福晋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从而让她过得更加艰难;高晞月对海兰的所作所为、琅璍对自己的打压,他都看在眼里却从不干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和算计。
想通这些的如懿不禁对弘历的心机感到震惊,整个后宫的女人竟然都是他用来对付自己的工具,前有琅璍和高晞月,后有金玉妍和魏嬿婉,还有一个寒香见,以及那些因为自己被弘历深深伤害过的意欢、海兰和永琪。正如白蕊姬所说,咱们的皇上手段可真高明啊。这一切都让如懿感到无比的绝望和心寒,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曾被卷入这场宫廷的阴谋与算计之中。
毓瑚深吸了口气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吧。”
如懿的心灵如同明镜,洞悉了世间的真相。她凝视着海兰,那位始终跪在自己棺材旁的女子,眼中满是痛苦与忠诚。如懿轻步走向海兰,深情款款地说:“海兰,你的痛苦,我都明白。是我所谓的爱,让你们承受了无端的灾难。这一切,我深感愧疚。”
在她还未理清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时,只见那些平日里与自己亲近的嫔妃,以及那些与自己有过嫌隙的妃子,都身着槁衣,纷纷走了进来。如懿心中满是疑惑,直到她看见翊坤宫外身穿素衣的乾隆,一切才豁然开朗。她轻笑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真是可笑,你们都以为他爱我,可实际上,他谁也不爱。你们以为在我的葬礼上能得到他的青睐吗?你们错了,大错特错。”
正当如懿对着众嫔妃诉说着这些时,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她的儿子永璂。如懿急切地走向永璂,而永璂则向乾隆询问:“额娘是否已得到她所追求的自在?”说着,他将一封留给乾隆的信递给了乾隆。
如懿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紧紧盯着乾隆,生怕他会对永璂不利。当乾隆读完那封信后,再次将信交还给永璂,如懿心中的紧张更甚。
随后,如懿随着乾隆回到养心殿。乾隆对毓瑚吩咐道:“你一会儿为十二阿哥挑选一块好玉佩。我希望皇后离世后,他不要过于悲伤。”
毓瑚听到这话,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回应:“皇上,他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
乾隆冷漠地说:“他那好额娘希望他能活得自在些,这紫禁城确实让他们母子二人倍感压抑。既然他们追求自在,那么我便成全他们吧。”
毓瑚深吸了口气,恭敬地说:“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在这个深宫之中,如懿的心如同被寒风侵袭,她明白了一切,却无法改变命运的轨迹。而乾隆的冷漠与决断,更是让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绝境中,如懿依然保持着她的坚韧与智慧,期待着有朝一日能见证真正的自在与和平。
当如懿终于想通一切,她凝望着那个连续数日跪在自己棺材旁的海兰,深情款款地走近轻声说道:“海兰,你受苦了。是我自以为是的爱,让你们遭受了无妄之灾,我对不起你们。”
就在如懿还未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时,她惊讶地看到,平日里与自己交好的嫔妃们,甚至是那些与自己并不和睦的妃子,此刻都身着槁衣,纷纷踏入这庄严的殿堂,正当她感到困惑之际,目光不经意间瞥见了翊坤宫外身着素衣的乾隆,顿时明白了一切,她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讽刺道:“真是可笑至极,你们都以为他爱我,然而他谁也不爱。你们真的以为能在我的葬礼上引起他的注意吗?你们错了,大错特错。我和琅嬅都是口粮的人啊,省钱得不到夫君的喜爱,死后还要帮着他树立一个怀恋妻子,忠贞不渝的角色”
如懿正欲对众嫔妃们继续抱怨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她的视线——那是她的儿子永璂。如懿迫不及待地走向永璂,当她来到永璂身边时,只听到他询问乾隆:“皇阿玛,额娘是否已得到她所追求的自在?”说着永璂将一封写给乾隆的信交给了他。
如懿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她紧盯着乾隆,生怕他会对永璂不利。只见乾隆接过信后,仔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再次将信交还给了永璂。如懿的心情愈发紧张,生怕乾隆会对永璂做出什么不利之举。
随后如懿跟随乾隆回到养心殿,乾隆对毓瑚吩咐道:“你一会儿为十二阿哥挑选一块好玉佩,我希望皇后离世后,他不要过于悲伤。”
毓瑚听到这话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回应道:“皇上,那可是您唯一的嫡子啊!”
乾隆的声音冷漠而坚定道:“他那个好额娘希望他能活得自在些,这紫禁城确实让他们母子二人倍感压抑,既然他们追求自在,那么我便成全他们吧。”
毓瑚深吸了口气,恭敬地回应道:“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如懿的心猛地一沉,她迅速挡在毓瑚的面前,双手紧握眼中充满了哀求:“不要去,毓瑚姑姑,我求你了。”然而,当她的魂体穿过毓瑚的身体时,她彻底绝望了,她看着毓瑚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助与愤怒。
她转身对着乾隆跪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道:“弘历,那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求你了,不要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求你了。”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与绝望。
看着毓瑚渐去渐远的背影,如懿知道乾隆最终还是没有反悔自己的决定,她猛地抬起头,狠狠地瞪着乾隆,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道:“爱新觉罗弘历,我恨你!如果我永璂有个三长两短,你们爱新觉罗家族也到头了!”说完,她转身离去,毫不顾忌地飞向撷芳殿。
在撷芳殿里,如懿静静地看着永璂在案桌前练字,永琰失神地看着永璂,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道:“十二哥,皇额娘走了,额娘也走了,皇阿玛好像也不再喜欢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永璂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笔,走到永琰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五,你还有十一哥和你十二哥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要害怕。来,十二哥教你写字。”
他拉着永琰来到书桌前,他握起永琰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字。永琰看着永璂,眼中逐渐恢复了光彩。而如懿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儿子相互扶持的场景,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正当如懿对这幕兄友弟恭的场景心生感慨时,毓瑚已手捧一块玉佩走了进来,她恭敬地向永璂和永琰行礼并说道:“给十二阿哥请安,给十五阿哥请安。这块玉佩是皇后娘娘当年嫁入王府为侧福晋时的陪嫁之一,皇上特意吩咐奴婢将它找出来,送到十二阿哥这儿。”
永璂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毓瑚手中的玉佩,他轻声说道:“这是额娘的东西吗?那你就将它放都到我这儿吧。”
然而,如懿却在这一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她明白那块玉佩对永璂来说是个不祥之兆,她急切地想要阻止他留下这块玉佩,但此刻的她却只是一个无力改变任何事情的魂体。
“不要留下来!不能留下来!永璂,这东西不能留下来,快丢了!”如懿大声地呼唤着,如懿的呼唤在空气中回荡,但永璂并没有听到。
他拿起桌上的玉佩仔细端详着,那是他母亲的陪嫁之物,承载了深厚的情感与记忆。
“不能留下来!”如懿再次声嘶力竭地喊道,但她的声音却如同微风般轻柔,无法穿越时间的隔阂,触及永璂的耳际。她绝望地看着玉佩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心中的无助与焦虑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猛地拉扯着如懿,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撕裂般疼痛。瞬间,她猛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王府中熟悉的卧榻上。她环顾四周,那些熟悉的陈设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然而,此时的如懿却感到一阵迷茫与困惑,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更不知道这是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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