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这个小姐姐想掐死她,第三次了!长得那么好看,怎那么凶残,三番两次如此!这个魔尊当真是没有一点人性的人吗?
花白晴嘴巴一扁,鼻子一酸,傲气也来了。花白晴索性放松身体往曲归晚的方向扎去——啊啊,女魔头,你弄死我算了!
曲归晚低头瞧了一眼花白晴生无可恋倒像她的样子。曲归晚伸出手指戳在她脑壳上不让她靠近,然后顿觉无趣。就像狼戏弄养,看着羊儿咩咩直叫四处垂死挣扎,才叫满足嗜血的快感。如果羊一见你,跑都不跑,直接躺平任调戏,那还有何乐趣?
曲归晚暗暗用劲准备把花白晴扔出墙外去,然而也就是这时,曲归晚瞥见了花白晴颈脖往下,靠后背处的一团阴影——是一个黑红色的骷髅印记。
这是鬼首的煞气。
花白晴的体质当真根骨奇绝,煞气入体没有立即毙命,反而把如此凶险恶毒的煞气聚拢在了一块。然而,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免于一死,看看这煞气已经游走到了颈脖中间,快要接近她的心了,一旦入心,便是这小孩儿身死之日。
然而,这煞气也确是凶险。花白晴被曲归晚的白绫勒得窒息,心中郁结赌气全无求生意念,那邪恶的煞气像是知道了这点,趁她病拿她命。
黑雾一闪,竟像是要侵入花白晴的心肺。曲归晚心神一敛,白绫一收,她把花白晴抓过来,手在她背上一拍,驱动了内力按在花白晴身上。
“哇啊啊!你要杀便杀!你折磨我作甚,坏人!”花白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火烧了,痛得哇哇大哭。
曲归晚没有理会她,一直到那蠢蠢欲动的煞气迅速收回来,由模糊一团将要发散的样子,又变回了一个清晰的闪着妖异暗红色的骷髅印记。她这才收回了内息。
花白晴还缩在她身前哇哇哭,曲归晚低头看了一眼,冷冰的语调清淡地响起:“闭嘴,很吵。”
然而曲归晚刚说完这句话就觉得不对劲,她突觉气血翻涌无法自抑,她捂住心口,痛苦地浅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出,便眩晕得失去了意识。
花白晴身上的痛消失,一抬头,惊讶地叫了一声迅速站直身体。
她惊然地看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澜凌宫尊主虚弱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晕厥在她面前,她张开双臂接住了那如飞花般坠落在她怀里的身体!
“这位姐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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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的时间后,花白晴苦着脸坐在卧榻边,定定地看着那传说中凶残冷酷、但是看起来却又美丽得震慑人心的女魔头。
她长得实在是太美了,虽然现在面容苍白,可是那瓷白的肌肤呈清透的凝玉状,反倒现出一种病弱娇贵的美感来。她闭着眼,五官无论是组合在一块,还是单独细看都美丽绝伦。黛色雾状的柳叶眉,饱满细腻的额头,柔润的脸颊再到精致的下巴,精致的鼻梁,菱形的唇。
这绝不是不是小家碧玉那种清秀,而是美得无与伦比,足以惊艳震撼,让人一眼难以忘记。难怪江湖中传言,魔教共尊的尊主、澜凌宫主曲归晚有妖惑之术,男人只要看一眼,便沉溺不可自拔,最终会被她迷惑得抛下一切、被妖术迷惑至命丧黄泉也在所不惜。
花白晴原本对这种说法倒也不置可否。不过现在看看来,未免言过其实,如果这个曲归晚真的那么厉害,真有什么吸取他人精气提升自己功力的妖术,她怎么会病得昏迷了,强行唤醒以后吃了她一副全武林求之不得的“精功养身方”,竟然病得直接吐血了!
孟天青手握一柄长剑,直直刺了过来,剑锋所过,剑气将花白晴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细细的血珠渗出来。
花白晴吓得直往床榻上缩,比起孟天青这个像武术教头似的充满杀气的人,昏迷在榻上这个女魔头反而显得平和几分。花白晴抖抖索索说:“有话好说,作甚动刀子。”
孟天青怒道:“你一让她醒来就发病,服药半日,竟然就病重昏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害她!”
“我没害她!”孟天青阴沉的气势太吓人,花白晴不敢看她,一张脸直往褥子里拱。就跟羊群在外遇到狼似的,头朝内,背朝外,我看不见,我就不怕了。
这姑娘倒是会躲,再藏下去就要蹭到尊主的被子里去了。石黛实在看不过眼,轻轻握住孟天青的手劝:“师父,这神医在江湖有盛名,救人无类一视同仁,应不会害人。需明鉴才是。现在最要紧的是治尊主的病。”
花白晴一听,不禁也来了气,她猛然坐直,挺胸提气,一双明朗的大眸子充满正义:“如今情形岂是我一人导致的?要我治病,一不让把脉,二不让用药,三不让我面诊,不对症下药,岂能药到病除?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你们这尊主姐姐病体入膏肓,若不及时救治,不是寒气入脑走火入魔,就是侵入全身命不久矣。”
“你们也有巫医看过了,我说的对不对你们自己知道!”
“你知道尊主是何病?”石黛竟然有点欣喜。
“哼。我猜是某种寒症,药石无灵,是也不是。”花白晴摇头晃脑,可骄傲了。
“你能救?”藕荷也安奈不住了。这个花神医年纪轻轻名气大得无人不知,她连号脉都不曾,就看出了曲归晚的病症,这是否说明她有能力治好曲归晚?!
“我未必能,但别人肯定不能!”花白晴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托大的话,但是对着这些人,她就想这么说,唬死你们,叫你们对我喊打喊杀的,哼!
花白晴一说完,顿时觉得自己身长八尺八,整个的高大光辉起来了呢!
“不能救便死!现在就去看病!”孟天青直接一把剑怼在了花白晴的心口上。
“呜呜……”高大光辉的八尺八花白晴顿觉得自己缩小成了一尺八的花咩咩,她嚅嚅地小声说:“我,我要先给她号脉,做全面的诊治才知道……呜呜。”
花白晴在三个凶神恶煞的人的盯视下开始为曲归晚把脉。纤纤素手从丝被下露出一小截,花白晴看到不禁有些恍神,尖尖指尖上指甲修整精致,泛着漂亮的粉红色,曲归晚的手纤细修长,骨节非常匀称。
手腕上瓷白的皮肤很细腻,似不盈一握,又似嫩若凝冻。谁能想得到这样娇弱的手中有如此可怖的武功,竟然能一人抵挡三个高手的围攻,更遑论以一敌百时那种恐怖的杀气。
如此气场可怖的人,却有如此美丽精致的容貌和身体。花白晴敛下心神,开始为曲归晚把脉。然而如果刚开始花白晴只用了五分心神,那么一碰到曲归晚的脉象,花白晴就用了七分。
然随着时间过去,一炷香慢慢烧完,花白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她的心神用了十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最后花白晴拿出自己祖传的一块砭石,名唤“慈航石”,把病人的血滴在此石上,花家人能通过此石的变化来判断病症,这是花家历代家主一人独传的秘传之技。
“究竟如何?”藕荷上前焦急地问。
花白晴长叹气:“你们尊主受了重伤,经脉已战损。这,这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花白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未免有点心虚,曲归晚和直传剑派郭掌门、飞鱼岛主于虎和天极庙玄山真人动手的时候她并不是没看到。
是的,中秋那天晚上,花白晴在昏昏乱乱中,躺在地上看见了曲归晚一人与三个叔伯兄弟交手的画面,还有曲归晚一人缠斗百个武林高手的样子。只不过当时只知道她是魔教尊主,花白晴并未看清她的样子便昏了过去。
石黛咬牙,捏紧拳头打了一拳卧榻下的玉石台阶:“都怪那三个小人联手偷袭尊主!若不是为了护佑鬼族的老幼们撤退,以尊主之功力怎可能给他们得手。趁人之危!”
“哼!自诩武林正派,下手心狠手辣,老幼赶尽杀绝,还谈什么不敢趁人之危。”藕荷嗤笑。
花白晴尬笑,不敢吭声。心中却叹道,鬼族人用邪术把钱刀门满门灭门,寸草不生,又何尝不是心狠手辣、老幼赶尽杀绝?冤冤相报,上堡国众多魔教和南滇国、大东国中原地区的武林各派的恩怨,是难以化解的死仇。
“少说无用的话,治好她。”孟天青说。
花白晴正色:“若只是经脉战损,尚有可医。可是曲宫主身上的寒症……据我所诊,竟是与生俱来的。我猜测是其母体身中无解寒毒,侵入其骨血,导致她生来先天寒症。如此一来无药可医。何况她身上除了寒毒,似乎另有一种火毒,寒火交替,不停消耗,已损伤其根本……”
花白晴有些惋惜地看着榻上那美丽的女人。世人都传说澜凌宫魔尊有多高深的武艺,多坐拥天下武功绝学,多残酷乖戾。哪里想得到呢,这女魔头竟是经脉战损、天生带着无药可救的寒症,以至于现在已经气若游丝、命悬一线了呢?
花白晴的话一出口,孟天青脸色大变,她气得直接拔剑架在花白晴脖子上,咬牙道:“你不是神医吗?你不是号称只有你能治吗?给我治好她,不然你给她陪葬!”
曲归晚:谁家的羊?随手弄死算了。
花白晴:姐姐人家是你家的,掐死我你就无妻徒刑了,咩~
曲归晚:是给我当老婆的吗?那救一下
昨天收了两条站短,琐了两章,我还郁闷了半天
结果今天好家伙,上来一看,收了10个大红琐
哭笑……
辣么刺姬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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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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