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接过凌珵的手机，屏幕里面赫然出现的是封曜和凌珵两人刚才在办公室内的视频，封曜笑了，“你想干什么呢？桃桃。”
凌珵：“视频里，我并没有做出任何愿意接受和你发生性行为的意思。你不想被不太好的丑闻缠身吧？你父亲不会允许的。如果你不去攻击我哥，这个视频也不会被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
封曜知道，刚才的那场亲密，凌珵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但他没想到，凌珵宁愿用这种损敌八百，自伤一千的方法来攻击自己。
封曜满脑子都是嫉妒，都是恨，他嫉妒凌珵轻易的就答应要和赵渡舟结婚，他恨凌珵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五年，回来了连句话也不说。如今又要为了别人和自己作对。
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封曜说出口的话仿佛淬了刀子，“刚才在床上抱着我不撒手的是谁？我亲吻过去，和我缠//绵的那个人是谁？凌大小姐真是演的一场好戏。六七年前追着我跑的人不是你？为了偶遇我，去给封宁做家教的人不是你？”
“你现在居然敢说你不愿意，你自己装什么呢？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如果不是你追着我跑，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还有你哥，他又算个什么东西？你和我作对？好啊，那你们全家都别想好过，你看我能不能把你哥搞垮，你......”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封曜的话——凌珵用尽全力扇了封曜一巴掌。
封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凌珵，但凌珵没有给他丝毫质疑的机会。
“对，你说的没错。都是我，是我犯贱。我不该招惹你们封家，不该招惹你，你们有权有势又有钱，我活该被你们家人欺负。我惹不起但躲得起。你给我滚出去，你站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觉得恶心，你碰我的时候我都想死。”
“你自己做的缺德事，你不会都忘了吧？你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畜生，有什么好得意的。自己都有未婚妻了，还接受我的喜欢，脏东西！！！”
“我喜欢过你，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我活该，我眼瞎。我让你来我律所了吗？你站在这里我都嫌你恶心，我觉得你脏了这里的空气。”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封曜的眼睛里仿佛都是恨，“凌珵，你今天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吗？你以后别后悔。”
凌珵毫不示弱，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不能不恨眼前这个人，“我后悔？我有什么后悔的，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的招惹我，我们根本就不会碰面。我这次回来就没想见你。”
封曜推门离开前，狰狞地对着凌珵笑了笑，“你以为你删掉我手机里你哥先动手的视频就结束了？你别做梦了，我备份过了。”
“想摆脱我？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我没打算靠视频舆论攻击你哥，如果你想用我和你的上床视频去攻击我，那你就去试试，看你哥知道你这个样子会不会比我更痛苦。”
门外偷听的李驰没忍住，小声感慨道，“这两口子，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心狠。”
封曜说的话句句戳到凌珵的痛处，凌珵在意的人太多，所以总是轻易的就被封曜拿捏，她拿起桌子上的陶瓷水杯径直就朝着封曜砸了过去，“混蛋，你给我滚，去死吧你。”
封曜躲闪及时，并没有被伤到半分，“我不会死，我永远都会缠着你。就算我死了，我化成鬼魂每天也要躺在你床上抱着你。”
封曜推开门就看见了李驰两人，“你们怎么在这？”
李驰：“不是你在群里发消息让我们来给你送套衣服吗？”
封曜从李驰手里接过外套，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我被她嫖了，然后她还记得让人给我送衣服。”
封曜和凌珵两人刚才的对话可谓是都不体面到了极点，让李驰和徐正臣两人无比庆幸
刚才让律所的人都走了。是徐正臣觉得这两人没那么快就和好，多了个心眼，把律所的人都骗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围观。
封曜上车后，在凌珵面前的强硬也彻底荡然无存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她说我们家人欺负她，难道是我爸？我已经找人去查了，这都快两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徐正臣：“如果是你家里人出手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封曜烦躁地揉了把头发，“最起码，我不希望她曾经因为我受过委屈。如果她受了委屈，我会替她讨回来的。”
李驰见封曜一脸的心烦，就给他递了支烟。
没想到封曜居然直接推开拒绝了，“不抽了，凌珵讨厌烟味，我打算戒烟。”
封曜嘴上说着不想让凌珵因为自己受委屈，转眼就将伤情报告发到了凌珵的邮箱，“轻伤，已经是故意伤害罪了，但可以进行刑事和解。我没说错吧？我等你来找我和解，只要你来找我，毕竟我也不希望自己儿子的舅舅从一个好端端的优秀警察变成阶下囚。”
“算了，还是我去找你吧。三天之后的周五，晚上七点，我会去你自己住的那个公寓找你。如果我没有见到你，你哥在下周一早上就会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关进拘留所。”
凌珵信凌陆说的下手知道轻重，所以她断定是封曜故意搞得鬼，但目前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封曜是故意弄伤了他自己。
凌珵被气得破口大骂，“卑鄙的东西，真是一脉相承的货色，不愧是一家人。”
关华推门而进的时候，正好听见凌珵在骂人，“真是稀奇，你都被气得骂人了。”低头一看，地上还有碎掉的杯子，“这是还摔东西了？”
凌珵：“跟垃圾人没办法讲道理。”
“来的那个人是封家那个二儿子吧？我之前在一次酒会上见过他。一副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奈何人家地位在那里放着，也确实有本事，还是有数不清的人往前扑。你倒好，老远就听见你骂人了。上次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好奇了，你们两个是有什么感情纠葛？”
凌珵看了眼窗外的落叶，看起来十分哀怆，“是一场我差点连命都丢了的感情纠葛，我和他不一样，我赌不起了。”
“你能明白就好，看看他那老是在电视里出现的父亲就知道了。和他们那种人扯上关系，很难善终。”
伤情鉴定报告的结果让凌珵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一方面，她不想再和封曜扯上关系，但她更不能接受凌陆被处分。
到了封曜所说的那天，凌珵一出电梯口就看见自己家门口动歪西倒的坐着一个人。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封曜就抬起了头。原本因为醉酒而泛迷糊的眼睛立刻变得明亮亮的，踉踉跄跄着就要站起来往凌珵身上蹭，“桃桃，你回来啦。家里的密码是不是换了，一直提示我密码错误。”
一个醉鬼。
进门后，封曜就缠着凌珵不撒手，无论凌珵走到那他都要跟着。
凌珵解开了封曜的手机锁，给徐正臣打去了电话，“你们把一个醉鬼放我家是什么意思？这么冷的天，你不怕他被我关在门外活生生冻死？”
徐正臣：“前几天，他派人去查了几年前的事情，查到了些东西。他应该是有点不敢面对你，就和我们几个朋友喝了很多酒。你也知道，他虽然酒量好，很少醉，但醉了就像个小孩。他大吵大闹的说和桃桃约好了晚上七点见，我们只能把他送到你家。”
封曜围在凌珵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凌珵还能保持着冷静和沉着向徐正臣发问，“他前两天走之前还在拿我哥威胁我，你们觉得我会在意他的死活吗？”
徐正臣心想，你要是真的狠心不管他，我就不会听见他在你身边说个不停的声音了。但他不敢说，怕激怒凌珵，“拜托你了，凌珵。”
凌珵正要发怒，扭头看见满眼星星盯着自己看的封曜，只觉得一腔怒气无处撒，“算了，我和一个醉鬼计较什么。”
听到凌珵那边挂断了电话，李驰连忙凑上前，问道，“怎么样？被扫地出门了吗？”
徐正臣示意司机开车，耸耸肩，“已经登堂入室了，也不知道他是真醉了还是装的。”
李驰想了想下午收到的调查报告，也没能忍住替凌珵感到悲哀，“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凌珵吧。”
凌珵给封曜倒了杯水，封曜只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就又黏在凌珵身上。
封曜一身的酒气，凌珵忍不住皱眉，“去洗澡。”
“这是洗干净的毛巾和我哥的衣服，这是沐浴露，这是洗发水。听明白了吗？”
封曜点点头。
总归还是担心封曜洗澡的时候出事，凌珵将浴室门半遮掩着，搬了个软凳子坐在门前。
随着浴室内淅淅淋淋的水声，凌珵开口了，“封曜，你现在是清醒的吗？我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信你了。”
“虽然有些可笑，但我从高一那次的数学竞赛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整个高中期间，我经常会想着你在竞赛时候的样子画画，我的箱子里应该还留有当时画的你。高中毕业那年，其实我特别开心，我知道你肯定会去A大，我知道我们肯定能在学校遇见。”
“阳阳算是个意外，消化科的医生说让我去妇产科看看，拿到结果后，我慌里慌张不知道怎么办，只想着快点见到你，我想亲自告诉你这个消息。结果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你妈拦下，我在得知自己怀了你的孩子的那天知道你和别人正在筹备结婚典礼。”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凌珵却没有停下来。
“我第一次后悔自己和你谈恋爱，是你妈带着喻影去见我。当时我整个人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凌珵自嘲了一下，“说是恋爱似乎也不太合适，因为你并没有和我正式的告白，而我当时的喜欢太明显，轻轻松松就成了你和你那群朋友捉弄的对象。”
“我当时穿着我那条很宽松的背带裤，一双白色的板鞋。你妈一脸轻蔑的坐在我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拿着一沓你和喻影的照片，奉劝我这种人离你远一点。”
“虽然不得不承认，有几张你们两个一起跳舞的照片真的很好看。但你妈妈凭什么说我勾引你？我从不知道你和喻影有婚约，我怎么无缘无故就成了你和喻影之间的第三者，被你妈说的那么不堪。”
“我有家人，有朋友，我不想因为你浪费一年又一年。我怕你妈妈知道阳阳的存在，在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待了四年，不能随便和我爸妈联系。我爸妈嘴上不说，可我回去那天，他们哭的像个泪人。”
“我真的差一点就死在你妈妈手里，算我求你，你能不能放我和我哥一条生路，离我们远一点。”
“我只有一条命，你觉得我有几条命可以来爱你？你们一家人是真的要把我逼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