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丝雀,但吃软饭(五)

屋里四道目光实在灼热,时逾有些拘谨地站在门边,他能感觉到绥父绥母异常逃避的目光,绥小弟…还是一如既往。

他刚刚到来绥谏言就站起身,眨着那双亮晶晶的眼,抓着青年垂落衣摆,笑着喊了一声哥哥。

于是房间氛围变得更加沉默。

时逾也察觉到了这一丝的不对来源于病床上支着身子的青年。

绥砚目光灼灼盯着他。

“……”

老实说,时逾并不理解绥父绥母愧疚的眼神,从开始他就只是一个金丝雀,之后就是由金丝雀转正的,并不算完全的男朋友。

那样愧疚的眼神,不该是一个富贵家族对着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如果事情真的很糟糕,他们完全可以掏出一张支票要求他自己离开。

所以……真的很糟糕吗?

时逾紧张地想,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呢?连最爱闹点绥谏言都只说了一句话。

他对绥砚的父母并不熟悉,在他的印象中,仅仅见过的一次面,是书房父子俩人处理公司上事物,而他只是在送吃食的时候不小心入了一次镜头而已。

现在才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如今察觉到三人躲避的目光,一人迷茫中带有一点困惑的眼神,时逾只能垂着头,这些年还是被绥砚宠惯了,差点就忘。

他跟绥砚之间的阶级差别太大了。

第一次见父母竟然还是在医院…时逾想着,勉强对着绥谏言笑了笑,随后继续感受来自病床上那死盯不放的目光。

……绥砚怎么一直盯着他?这人平日里明明很有分寸,令人不适的过度视线从来不会有。

现在这道视线甚至开始让时逾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今天发生的每一天都很魔幻,走起路轻飘飘的,看起来很严厉的家长就站在不远处,回避他的目光,或许又在心里暗戳戳怪他,怪绥砚,找了这么个金丝雀。

这样说不对,他没差劲到这个地步。

“他是谁?”

“……”

时逾一愣,下意识转头看向绥母,却只看到了一头大波浪长发,因此也没有看清绥母眼底的不忍。

绥砚疏远不似做假,对方当然也不可能做出假装失忆逗弄自己的行为,这跟他总裁的形象不符。

这算什么?

时逾思考一会,恍然大悟,这应该是让他主动避嫌?

富家子弟要找也会找门当户对的,哪用得上他这个平民窟出来的人?如今金丝雀跟家长也见了,回避他的样子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他说:“我是…”看了看戴耳机窝在角落的绥谏言,改口,“你的初中同学,听到消息说你出了点事,我来看望一下。”

低头看手机假装看公务的绥父:“?”

注视墙壁内心想了一百多个安慰词的绥母:“?”

假装戴耳机实际调成静音并暗戳戳观察局势的绥谏言:“?”

绥父身体一顿,手机熄屏了都不知道,这个人似乎都呆住了,绥谏言连耳机掉了都没去捡,他微微张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时逾。

尤其是绥母,她转过身说不上来到炽热视线投向时逾。

即使没有看她,时逾却莫名从这道视线里品出什么。

应该是,伤心跟…失落?

…什么意思。

金丝雀主动离开,此时不应该暗自窃喜吗?这幅震惊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绥砚并没有去纠正,看起来是真的失忆了。

“这样啊…”绥砚顿了顿,暗戳戳开口,“说话你多大了啊?不知道这个年纪婚否?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医生说我只是失去了一点记忆,但从一些片段里看,我好多同学似乎都结婚了。”

失去一点记忆时真,不过你跟初中同学早就没有联系了吧?

绥谏言在心底吐槽,懒得拆穿自家哥哥暗自打听漂亮青年人的生活。

时逾也没想到他会硕这个,表情空白一瞬后很快回答:“没有。”

“那就好。”绥砚似乎松了一口气,察觉到家人的视线后果断改口。

“抱歉,我的意思是早婚不好,私定终身的事情不能草草决定,双方都要好好考虑,期间要经历几年的长跑,不过是我的话就不会,喜欢上一个人……”

“就决定一辈子都是他了。”

一旁的绥母听到这句话后小幅度松了口气,想,这下安心了。

时逾摸不着头脑,他想不明白绥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能套用官方回答,“哦好的。”

“……”绥砚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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