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队长只是在问我话。”他笑了一笑，然后低下头去。

“真冷淡，怎么不回我话呢？”乌穹看向余望。

余望：“·······”

看到余望几乎是受到性骚扰的脸色，C9忍不住笑了起来，“拜托了，你脑袋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出钱送你去升级一下智能大脑和防火墙。”

“多谢关心，暂时不需要，如果有需要，我会把账单寄给你。”

“哦，不要客气，如果实在解决不了，我建议你直接切除吧。”

乌穹眨眨眼，“唉——我才不要，难道你是处男就嫉妒运用自如的我吗？”

C9：“······为什么你也知道了？”

乌穹笑嘻嘻的解释，“不止是我，整个总部大楼的人都知道了吧。”

余望摸着后脑勺，当做没听到。

“算了，就放过他了。”乌穹扬起笑脸，“和聆梦说一声，近期我会去拜访她，请一定留出时间和我好好聊聊。”

他说着转身离开。

奥伦见状，扫了一眼余望说：“东西交给你了，事情也交给你了。”

余望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回去了。”

余望想拉他没拉住，只看见他急切转身跑回去的身影。

C9饶有兴趣的看着奥伦离开的背影，淡淡的说：“你的朋友最好暂时不要联络了，蓝眼睛。”

“为什么？”

“看来宋珍珍的事牵扯到了一些大人物，乌穹大概在禁止他继续调查和协助你。”C9垂眼看着余望说，“我大概知道黑为什么跟踪你了，蓝眼睛，你真是受欢迎啊。”

“虽然有很多地方想吐槽，但是——”余望吸了一口气，“为什么叫我蓝眼睛？”

“当然是因为你的眼睛是蓝色的。”他说着伸手拿走了那份文件袋，也问余望就直接拆开封条，自顾自的掏出一沓照片。

余望：“……”为什么不叫我名字？

这两天，C9花样百出叫过自己各种外号，就是不叫名字。

C9翻开照片。

余望凑过去看。

怪不得奥伦那么说，确实是非常普通的照片，不普通的地方大概是他们被特地用老式打印机打印出来了。

照片上全都是男女老少的特写照片，对着镜子刷牙洗脸的照片，还有化妆、滴眼药水、养护眼球等等各种特写照片。

C9看东西速度特别快，手指翻飞着一张张翻过去，余望还没看清楚是谁，他就翻过去两张。

“等下，慢点。”余望出声提醒他。

C9并不理会他，一张张快速看完后，才抬起头问：“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余望很老实。

“给你慢慢看。”C9露出一个果不其然的笑容，把照片丢给了余望，扭身往大楼内走去。

余望一边看一边跟上去，“那您认识吗？”

“不认识。”

“···········那不是和我一样吗？”

“我没说重要的是不是认识这些照片上的人。”

“我知道C9先生您很聪明，你想说是照片的构图和模式是一模一样的对吗？”

C9回头看了他一眼，“正解。”

莫名其妙受到了夸奖，余望愣了下，停住脚步。

“停下来干什么？跟上。”C9好奇的回头，喊了他一声。

“啊，来了。”余望拿出一张照片，“都是对着镜子拍的，也不像是自拍，而且一两张照片的话是强调照片内容，一沓照片的话，我想是强调模式吧。”

“正解。”C9翘起嘴角，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

余望又愣了下，但这次没有停下脚步。

回到3队，C9直奔阿斯特拉办公室，也不打招呼，直接就说：“查一下近半年来蓝眼睛和他两位活下来的朋友的调动命令。”

阿斯特拉似乎在看什么视频，听到C9的话后，叹口气说：“喂，别总以为我黑警卫系统是很简单的事，做多了也会被上面找麻烦的吧？”

“做不了是吗？”C9哦了下。

阿斯特拉听到这话，狠狠啧了一声。

余望：“······”第一次听到这么响的啧声。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上你的当！”

话是这么说，阿斯特拉已经插上连接线，开始搜索了。

不过两分钟，他很快退出来，面色不安的说：“他们三个人都有调令，苏略的调令在获批后被撤销了，奥伦被调来1队，余望的调令也有，同样调往1队，但是预调令，生效是半年后。”

余望瞬间懂了，“他们想把我们安排到可以快速监视控制的地方。”

C9思考了几秒后，问：“调令签署人是谁？”

阿斯特拉低声：“最高指令官。”

“麻烦了。”C9说着麻烦了，却扬起笑脸。

阿斯特拉瞥了他一眼。

余望却明白他笑容的意思，那就证明自己被盯上是因为宋珍珍的事，而不是因为VIRUS选中自己的事。

即便没有因为VIRUS的事而被发现什么，但牵扯到最高指令官的命令就足以看出来宋珍珍牵扯进了一件足以撼动警卫系统的大事中。

能让最高指令官签署一个小小巡警的文件，余望一时难以想象宋珍珍会牵扯进什么事中。

沉默半晌后。

C9站起来，“联络陈回来，我去找队长。”

很快，他们再度集合在资料室内。

昏暗的灯光下。

聆梦站在了黑板前，端详着C9写下的Aa的字样。

陈依旧靠在近门旁的位置，保持警戒。

C9和阿斯特拉随意坐在了椅子上。

最先出声的还是聆梦，她侧头看了眼C9和阿斯特拉，“VIRUS的事，你们怎么看？”

阿斯特拉露出一丝愤慨，想要说什么，却被C9拦住。

“事到如今，我到是才发现原来如此。”C9手里是那一沓照片，他一张张的放在桌上，“从去年VIRUS高调行动开始，监视部门的行动也跟着活跃起来，他们怀疑警卫队内部吗？”

聆梦嗯了一声，“刚开始活跃的VIRUS虽然关注度并不如今天这样火爆，但一开始他们瞄准的是上城区，造成了某些经济上的损失，每发生一次事故，遭受打击的企业就越多，说上层不行动是不可能的，他们认为警卫队内有内奸，否则不会长达一年多都抓不住VIRUS的马脚。”

“亏他们可以这样悠闲的监视了大半年，一点作为也没有。”陈忍不住说，对余望说：“我去拜访了你朋友原先部门，属于机密监视部门，主要的监视对象就是被怀疑为VIRUS的警卫们。”

“拜访？”聆梦皱眉。

陈嘿嘿一笑，“他们忘记关门了，虽然人不在，但是我留下了礼物，算是拜访吧。”

聆梦瞥了他一眼，陈立即收敛笑意，“开玩笑的，没有留下礼物。”

“那这些照片就是和宋珍珍监视的那些被怀疑为VIRUS警卫有关了？”阿斯特拉问了句，“这么多人吗？”

“不是。”C9摇头，“他们只是普通人。”

余望听完他们的对话，大脑快速转动。

怪不得宋珍珍最后联系上作为朋友的他们，而不是更上层，如果照片是和内奸有关的话，她一定是上交，而不是寄给苏略，只是苏略不敢承担这份巨大阴谋事件带来的后果而逃避宋珍珍，再宋珍珍死后，愧疚感几乎压弯了他的脊梁，所以被上面判定为不需要调动。

“能查出来宋珍珍负责监视的人是谁吗？”

阿斯特拉回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余望，“你不知道？”

“我们互不干涉彼此工作。”余望知道他们四个有这个规定，“太危险了。”

陈有些感慨的说：“但最后她还是联络你们。”

余望沉默了，是的，她最后还是联络了自己。

“阿斯特拉，回答蓝眼睛的问题。”C9轻声提醒了句。

阿斯特拉闻言，回过头看向了聆梦，“是乌朝。”

此言一出，就连聆梦都忍不住瞪大眼睛，她停顿数秒后问：“是他？”

余望不认识这个人，看向了C9。

C9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为余望解释，“乌穹的堂弟，宋珍珍车祸死亡前一周因为公寓火灾死亡，他曾经是1队的队员，追查过VIRUS事件。”

余望的记忆清晰起来，他记得上城区东部地区一个庞大的家族姓乌，似乎有百余年历史，在科技快速发达的时代，开创了智能大脑防火墙技术，凭此成为上城区几大势力之一，家族成员众多，不仅在各个领域都有涉及，也加入了政坛。

其中，乌穹成为了1队队长，指令官之中还有一位叫做乌卿的男人。

指令官系统是指挥整个光之城警卫队系统的存在，有五位来自权贵家族的人担当，各负责一方区域安保，除了最高指令官，剩下的四位指令官官阶同等，虽然最高指令官具有一票否决权，但如果四位指令官同时否决最高指令官也同样生效。

这个系统在余望的记忆里就是非常复杂高深，完全接触不到的知识盲区，所以他基本没有存储相关信息。

C9淡然的说着，“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年，最近才有所动作，也就是说上层对这件事处理上也有分歧。”

他脸色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只是一本正经的分析，他并不在乎牵扯进了最高指令官。

“不明性别、年龄、地区、城市，连首领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都无法确定，唯一确定的是，VIRUS的首领是世界顶级黑客。”聆梦继续看着Aa的字样说着，“上层有分歧，但不代表不会行动。”

“监视警卫吗？”陈几乎是冷笑着反问，完全不同于以往温和的他。

说到这里，C9耸耸肩，“呀，其实这一点我也完全同意上层的决定，警卫队一定有卧底，而且不止一个，更有可能是位高权重的家伙。”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会像是回家一样隔三差五黑进我们的系统。”

虽然知道阿斯特拉是气话，但是轻易黑进一个防护重重的服务器像是喝水一样简单也是不可能的。

内部一定有人在帮助他，更有甚者，也许那个Aa就在警卫系统之中。

“VIRUS，乌家，卧底，意义不明的照片，监视···”聆梦笑了起来，转过身说：“这么复杂的问题出现了，不正是我们出场的机会吗？”

“你打算继续查吗？”C9脸上浮现出了笑意，和平常虚假伪善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越是和上层阴谋有关，我就更有兴趣，搞不好我能拉下一位指令官，自己上位。”

聆梦的口气，余望根本听不出来那是开玩笑，几乎就是真的想要踩着其中那个姓乌的指令官上位的意思。

“既然是队长的决定，我自然赴汤蹈火，当然如果失败，我一定检举队长使用权利胁迫我办事。”C9站起来，无所谓的说着。

“同上。”阿斯特拉也笑起来。

“你们这群年轻人，我肯定是不会背叛队长，队长去哪里我去哪里。”陈也笑开了。

最后只剩下余望没有说话，但似乎并没有人需要他来表明什么态度。

哦，对了，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在余望低头思考着，陈走上来一把揽过他的肩膀，“走吧，小子。”

“走？去哪里？”余望下意识的看向C9。

“别看那个处男了，来，跟我走！”陈哈哈笑着，拉着他往外去。

“可是，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余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