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吻了下，并未打算做更多。

“好了，一起洗澡，然后睡觉吧，我可只请了一天假。”

“嗯，好。”

再次躺在床上，余望实在没精力动弹，两眼一闭直接睡觉，也不管身边的C9。

这一睡到第二天早上，被C9喊醒后，他都还迷迷糊糊。

“我果然不适合上班，翘班吧。”余望伸着懒腰，胡乱套上衣服，摸到桌边的水杯，一饮而尽。

C9懒得吐槽，“名义上，我还是你的直属上司。”

余望举起手，“副队，副队~我可以请假吗？好累，腰好痛哦~”

C9把面包塞进他手里，“拒绝。”

“拔D无情的狗男人。”余望咬牙切齿。

回到3队，余望还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坐下来，也没见有人来怼自己。

左右环视一圈，所有人都和平常一样，只是多了几分紧张。

连躺沙发上睡觉的陈都开始坐着打瞌睡了。

余望稍稍松口气，打开网络连接，开始查看今天的任务。

阿斯特拉的声音立即响起。

“你有感染过大脑病毒吗？”

余望啊了一声，仔细想了想，“没有过。”

“那进来我办公室。”

不容分说的命令口气，余望关掉网络连接，直接走向他的办公室。

“怎么？”余望一进去就看见阿斯特拉铁青的脸色，“出什么事了？”

阿斯特拉瞥他一眼，“你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忽然怎么就开始骂人啊？”余望坐在他对面，开始连接网络。

“你没有和你的朋友联系过吗？”阿斯特拉敲敲桌子。

“啊？”余望愣了下，是指奥伦吗？

“你现在联系的话，估计他可以和你说话了。”阿斯特拉面色严肃，手上动作不停。

余望感觉到出事了，“喂，到底什么回事？”

“在我们潜入医院的时候，外边也变了天。”阿斯特拉摆摆手，懒得理他的模样，“一种叫做熊猫病毒的网络病毒传染了许多人，一旦被传染，就会影响认知和记忆，最后完全脑死亡，但是死亡率并不高，治疗率可达69%。”

“你是说奥伦也被感染了？！”余望蹭的站起来，他连忙开始呼叫奥伦，几次之后那边都没有接通，好像完全切断了网络连接似得。

“喂，你朋友我这边查过了，一开始发现就移送医院，现在基本已治愈，但是还未归队。”阿斯特拉还是说了句。

余望这才冷静了些，“谢谢。”

“昨天，你和C9都休息了，所有的事我一个人在干，今天你给我做牛做马也不准抱怨。”阿斯特拉丢过一叠文件。

“这是什么？”余望伸手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是关于120年前病毒大爆发的资料。

“这个熊猫病毒是当年病毒大爆发中某一种病毒的变体，当年被传染的人基本都已经死掉，最后虽然有了防火墙，但那被传染的人依旧没有被治愈。”阿斯特拉停顿了下，“为什么当年的病毒又出现了？”

余望没有细看那些资料，而是翻页过去，是阿斯特拉标注的一些有嫌疑的组织和公司，看来是真的要把自己当牛马使唤了。

“这么多？”

阿斯特拉看他一眼。

“咳咳——我和陈分开行动，这样会快点。”他说着正要转身离开。

C9捧着一沓纸质文件资料走进来，看到余望要走，连忙喊住他，“我昨晚稍微查了一下。”

余望：“？？？？？？？？？昨晚你没睡？”

“睡不着。”C9眨了眨眼，“精神亢奋的情况下，更适合工作。”

阿斯特拉没注意到他话里的意思，“查到了什么？”

“疫苗。”C9把文件摊在了桌面上，“那时候病毒爆发后，政府第一时间不是制造防火墙，而是疫苗，希望通过大脑疫苗来治愈，而且不仅仅是疫苗，纳米机器治疗、保健饮品等等各种产品都在那个时候推出市场。”

“所以？”阿斯特拉停下了手中动作。

“最后却出现了防火墙，这种制造巨大利益的公司，成就了乌氏，并且让所有相关的人，都一跃成为整个光之城最有权有势的人。”C9故意停了下来，手指指向天花板。

余望瞳孔紧缩，“病毒——”

“什么？”阿斯特拉被他忽然说话吓了一跳。

“病毒——VIRUS。”余望几乎哆嗦起来，“难道是——”

阿斯特拉瞬间瞪大眼睛，“你是说是他们？”

C9却好像有另外的想法，“冷静一下。”

二人绷紧的神经在C9低缓的声音中放松下来。

他摆摆手，“先不要把这件事以VIRUS有关盖棺定论，线索和信息都极度缺少，我会帮余望去调查你给的东西，但你帮我查一查这个疫苗。”

他说着，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阿斯特拉。

阿斯特拉接过来扫了眼，“2号伞疫苗？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所以拜托你去调查。”

阿斯特拉犹豫了下，“我知道了，我会尽力的。”

C9拿着那张纸，朝着余望勾勾手，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

“嗯，确实有点多。”他走到余望桌前，找到一支笔，开始勾勾画画，“这俩公司和组织，优先，其余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如果没时间，可以不用去。”

余望探头看了一眼，他挑出了两个反防火墙的民间组织和一家蛋白能量饮料制造公司，并且简单分工，由陈一人去上城区的饮料公司，他们二人去下城区的民间组织。

出门前，余望却让C9把徽章全部摘掉，换了两张记者铭牌带在身上。

“我们毕竟是资本走狗，真的以警卫队的身份去，反而什么都问不出来。”C9为他别好铭牌，轻轻捏了下余望的脸，“记者这个身份便利多了。”

余望捏回去，看到他白皙的肌肤被自己捏红才松手，“总觉得和你一起出现场，还很不习惯。”

“嗯？”C9眯起眼睛，“现在换陈来吗？”

“不要。”

C9轻轻在他屁股上拍了下，“走吧。”

余望一哆嗦，感觉腿都软了，“喂喂喂！你怎么这样崩坏人设？”

“什么？”

“副队，请你正常点！”

二人一路调侃着，很快找到第一家名叫火山的反防火墙民间组织，他们是属于激进派组织，除了有计划的在网络中散步反防火墙和反乌氏的各种阴谋论外，还会定期举办很多公益活动获取下城区居民信任，所有加入他们组织的人，几乎都对上城区恨之入骨。

余望挑选了他们作为第一个拜访对象，C9也没有反对。

不过他们的到来，并没有任何人阻碍，甚至送上了两杯能量饮料让他们稍作歇息。

整个气氛和激进组织完全不一样。

余望喝着饮料，等着人出现。

自从乌源去世，乌氏大乱，他们的工作也变多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终于见到忙碌的公关负责人。

他是个年纪四旬左右的胖乎乎中年人，名叫方程，虽然看起来和善，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也不问他们来的原因，首先介绍他们的组织和信仰，说了好一会后，又要带他们去参观内部，仿佛小学生春游似得。

余望脑子里想着可以撬开他嘴巴的法子，正想开口。

“看着你们在战斗，我竟然一直不知道。”C9忽然叹口气，“其实，我母亲前段时间因为熊猫病毒去世了，直到最后她都觉得防火墙可以让她免疫病毒，从而失去最后的机会。”

方程听到他这话，惊讶的转过身，“节哀顺变。”

“也因为这件事，我才开始了解到贵组织，以贵组织为契机，我也查到了不少信息，知道了疫苗的存在，要是早就知道关于这些，我母亲也不会那么痛苦的走了，所以我才坚定决心，一定要查出真相！”

C9意外的愤慨，他言辞凿凿的说着，双眼泛着泪光。

余望看呆了，话都讲不出来。

方程不住地点头，“原来如此，真的无比遗憾，到现在为止，组织内很多人都是因为防火墙而失去了亲人，所以才投身到事业里，希望让大家了解真相，看清乌氏的真面目！”

C9也点点头，装模作样的擦擦眼泪。

方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纸质名片，递给他。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们下一次活动就在下周，请你务必到场。”

“多谢了。”C9收下后，感慨似得直点头。

二人又聊了不少，但是C9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客套的陪着演戏。

等出了火山组织的大门。

余望忍不住了，“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解吗？这样好吗？”

C9翻出了他的名片，“不，其实我们有了解，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余望回想了一下，“疫苗？你提疫苗的时候，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一样，而且他很想拉你进组织，而不是想知道真相。”

“真聪明。”C9把名片塞给余望，“你留着吧。”

余望反手丢到路边。

第二个民间组织叫蠕虫，在第五分界线，几乎和贫民区只有一墙之隔，组织成员也非常少，但是他们却很有名，以几位**技术的黑客团伙活动为主，经常会制造一些网络爆炸新闻。

比如在全息屏播放乌氏广告中插入黄色片段，或者在产品网络直播中插入讽刺视频等等。

虽然他们违反了网络安全法，但因为神出鬼没一直没有抓到，阿斯特拉黑入光之城总服务器，用传感器监听了一晚上才查到他们的位置。

看着面前几乎像是被废弃的楼房，余望扫了一眼二楼，有全息屏反射的光线，便招招手。

进入二楼唯一的入口是安全楼梯，那里有一扇铁门。

两个人站门前后，还没有敲门，就传来了问询声。

“你们是谁？”

C9立即挂上笑容，“我们是自由记者，您是蠕虫组织的成员吗？”

“记者？我们不接受采访。”

C9赶紧说：“不是，我们不是来采访的，我们也是调查防火墙，了解到贵组织，才想来看看。”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组织的地址？”

“我们也有些线人。”C9露出为难的表情。

里面的人似乎在犹豫。

C9从包里拿出了文件，像是做最后的挣扎，一字一句坚定的说：“这里是我们调查到的，希望你们可以帮帮我们揭露真相，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的！”

余望：“·······”这人演技和丹有的一拼。

几秒后，那扇铁门咔哒一声露出了缝隙。

一个金发年轻男人探头看向二人，低声说：“进来。”

C9当即一副欢欢喜喜的表情，拉着余望就进去了。

“来这里。”

金发男人带着俩个人并没有深入进去，转身进了一个类似于客厅的宽敞房间。

说是客厅，其实只是摆了几个沙发和桌子，墙上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而已。

“我是雷伊。”金发男人缓缓坐下来，指着对面的沙发，“坐。”

“我是塞纳。”C9主动要去握手，一副天选打工人的模样。

余望只是低声说：“我叫余望。”

“坐。”金发男人很冷淡，根本不接C9的茬，只是让他们坐。

不过这个叫做雷伊的家伙，看起来非常年轻，大概只有十**岁，皮肤苍白，毛发稀少，鼻子眉毛和下巴处都有奇形怪状的穿环，说话时还可以看见他嘴里的舌钉。

整个人一副非主流的超级朋克模样，可是人却非常的冷漠。

“给我。”雷伊指了指C9手里的文件夹。

C9直接递过去。

雷伊看了他一眼，反而有些犹豫要不要接。

C9笑眯眯的说，“这些都是我这两天查到的资料，虽然不多，但是我有信心！我可以查出真相！”

雷伊似乎没听见一样，接过文件夹，翻看起来。

他越看眉毛皱得越深，最后直接合上文件，冷声质问：“你怎么调查出这些的？”

C9准备的假资料，是在两个组织碰壁的情况下，直接上钩子用的，第一个组织没得用，他便用到蠕虫组织。

看这效果十分不错，C9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再度讲起了母亲因病毒去世的事。

余望在心里给他默默鼓掌。

听完他的悲惨故事，雷伊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两个人。

“我对你这些事没有兴趣。”他斜着眼，满是冷漠，“疫苗，你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