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盖侬起初只在血月之夜踏入她的寝殿。那时灾厄之力如潮汐翻涌,他指尖划过她颈间绷紧的弧度,将她的战栗当作盛宴享用:“记住,这是你心甘情愿的供奉。”塞尔达闭目忍受,如同献祭给恶龙的羔羊。
可贪欲永无餍足。
半月后的某个深夜,灾厄触须突然绞碎寝殿门扉。盖侬周身翻腾着未散的战场血气--他刚捏碎了一个反抗的村落。
他将她拉入怀中,“我需要平息怒火,我的王后。”
塞尔达的顺从开始出现裂痕。
当他第五次在晴昼闯入,将她按在绘有海利亚女神纹样的彩窗上时,她终于挣扎起来:“你说过……只在血月.....”
“契约改了。”盖侬轻笑着咬破她反抗的指尖,吮去血珠,“我的**,便是新的律法。”
直到某个暴雨夜。
盖侬撕碎了她最后的尊严-他将她禁锢在膝头,用灾厄凝成锁链缠绕她两边的脚踝,如同展示一件私藏的瓷器。
黄金人马和白银波克布林等魔将在阶下跪拜时,他的指腹正摩挲着她后颈脆弱的脊椎。
“看啊,他们都在羡慕你。”他咬着她耳垂低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彻底碾碎她的傲骨,让她失了心气。
阶下魔物傀儡头颅低垂,纵使盖侬大人让他们来到这里,他们也不敢僭越地抬头,光是听着上方王座传来的声响,已是让他们战战兢兢。
“感受到他们的嫉妒了吗?”獠牙陷进她肩胛凹处,灾厄黑雾顺着齿痕沁入血脉,“你独占着王的恩宠。”
彩窗上女神悲悯的眼眸被黑雾覆盖,塞尔达的指甲在王座扶手上折断。
9
当林克的剑锋劈开王座厅大门时,塞尔达腕间的光链骤然绷直。
盖侬正将獠牙埋在她颈间啜饮光之血,喉间发出猛兽般的餍足呼噜。下一秒,塞尔达反手抓住他断裂的骨角,百年积蓄的圣光如淬毒匕首刺入他太阳穴!
“走!” 她对林克嘶喊,光之血从七窍涌出,在王座上灼烧出焦痕。
他现在的实力还过于弱小,不足以同盖侬相抗衡。
盖侬的咆哮震落穹顶灾厄结晶。他折断插在颅骨的光刃,黑血与金焰在伤□□织沸腾,黄金瞳第一次裂出蛛网般的红纹:
“你竟为他……燃烧本源?!”
林克的剑裹挟海利亚圣光斩落,塞尔达同时引爆体内光核。
整座城堡在金光中如透明琥珀,盖侬的鳞甲在双重力场中片片剥落。但就在剑锋触及心脏的前一秒,王座突然暴长出血肉触须——那竟是盖侬用百年光之血豢养的共生体!
触须绞住林克脚踝砸向彩窗,旅人之剑脱手钉入女神流泪的眼眸。塞尔达的光核被盖侬徒手剜出,他捏着那团搏动的金焰轻笑:
“你以为我尝不出……这百年温顺里藏着砒霜?”
林克在瓦砾中咳血遁走,最后看见盖侬将塞尔达瘫软的身体按在破碎彩窗前,獠牙撕开她后颈: “好好看着,你的希望多么不堪一击。”
当夜,他牵着她走上城墙。
城堡下焦土突然裂开深渊,奔逃的海拉鲁难民如蚁群坠落。盖侬从背后拥住颤抖的塞尔达: “听,这是因你而起的哀鸣。”
10
血月低垂,城墙之上,风卷起塞尔达素白的裙摆,像一面残破的旗。
盖侬站在她身后,手掌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渗入肌肤,如同某种无声的宣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却偏偏又像情人的絮语般在她耳边响起——
“我的王后,听听你的子民在呼唤什么。”
城墙下,成千上万的海拉鲁臣民跪伏在地,额头抵着焦黑的泥土。他们的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眼中却闪烁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希冀。
“公主殿下……”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抬起头,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求求您……归顺吧……让这场战争结束吧……”
紧接着,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我们的孩子已经饿得走不动路了……”
“求您怜悯我们……”
塞尔达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望着那些曾经向她宣誓效忠的臣民,如今却跪在盖侬的阴影之下,乞求她的屈服。
她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你看,他们比你更懂得权衡利弊。” 盖侬凝聚的实体贴在她耳畔,低笑了一声,“连你的子民都知道——你的固执,只会带来更多的死亡。”
他的手缓缓上移,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低头俯视那些哀求的面孔。
“现在,告诉他们你的答案。”
塞尔达闭上了眼。
她想起林克最后逃离时染血的背影,想起那些被灾厄吞噬的村落。
她缓缓睁开眼,碧绿的眸子如深潭般寂静。
然后,她轻轻抬起手,覆在了盖侬的手背上。
城墙下的臣民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痛哭流涕,有人跪地叩首,仿佛她的触碰是什么神圣的救赎。
盖侬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他收紧手指,将她拉入怀中,另一只手抬起,灾厄之力如黑潮般席卷大地——焦土褪去,荒芜的田野重新长出嫩芽,干涸的河流再度流淌清水。
“这才是我想要的。” 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餍足,“你的顺从,换来了他们的生机——多么公平的交易。”
塞尔达没有回答。
她只是静静望着远方,望着地平线上那道若隐若现的、属于林克的剑光。
11
那夜之后,塞尔达的寝殿被搬到了王座厅的侧室。
盖侬命人打造了一张新的王座,黑铁为骨,金丝为饰,扶手处缠绕着荆棘般的灾厄结晶——那是专属于她的位置,就在他的王座之侧,略低一寸,却足够醒目。
每日朝会,她被要求坐在那里,身着华服,面容平静,如同一尊精致的傀儡。莫力布林和波克布林们向她行礼,称她为“王后陛下”,而盖侬则坐在高处,黄金瞳中闪烁着掌控一切的愉悦。
有时,他会当众抚摸她的小腹,向所有人宣告这个孩子将是未来的君王。
有时,他会在她耳边低语,提醒她林克仍未放弃进攻。
“你说,他若看见你现在的样子……” 他的指尖划过她颈间的宝石项链,那是用光之血熔铸的枷锁,“是会心痛,还是会憎恶?”
12
塞尔达开始忘记很多事情。
起初是细枝末节——她记不清海拉鲁王旗上的纹章有几道金线,想不起英帕年轻时眼睛的颜色。后来,连重要的事情也开始模糊:父亲临终时攥着她手的温度,林克第一次为她挡下守护者光束时铠甲的反光,甚至自己为何被囚禁在这座城堡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某个清晨,她抚摸着寝殿墙壁上的灾厄结晶,突然问道。
盖侬正为她梳理长发,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低笑出声。他俯身,下巴抵在她肩头,黄金瞳在镜中与她对视: “因为外面很危险,我的星星。” 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上淡去的疤痕,“林克被灾厄污染了,他想要你的命……而我,一直在保护你。”
镜中的塞尔达微微蹙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深处挣扎着想要反驳,但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悸动,像有一只小手轻轻按住了她翻涌的记忆。
她安静下来,靠进盖侬怀里。
城堡的藏书厅被改造成了育婴室。
盖侬命人烧毁了所有记载真实历史的书籍,只留下精心篡改过的画册——其中一页绘着林克手持大师剑刺向塞尔达,而盖侬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背后插满爆炸箭。
“看,这就是真相。” 他搂着塞尔达翻阅画册,指腹抚过画中“自己”流血的后背,“他恨你拥有光之力,恨你……心悦于我。”
塞尔达的指尖轻轻触碰画中林克扭曲的面容,心脏突然抽痛了一下。但腹中的胎儿立刻传来一阵温暖的波动,将那股异样的情绪融化。
盖侬吻了吻她的发顶,掩去嘴角得逞的笑意。
13
分娩前夜,塞尔达已经彻底变了。
她穿着盖侬为她准备的抹胸白色睡裙,裙摆绣着灾厄结晶的花纹,赤足踩在城堡长廊里,像个天真懵懂的幽灵。当波克布林为她梳头时,她会突然问道: “今天王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他了。”
盖侬归来时,总能看见她靠在窗边,怀里抱着用自己旧披风缝制的玩偶——那是他骗她说是“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她见到他便会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跑来,像归巢的雏鸟般撞进他怀里。
“今天孩子踢我了。” 她拉着他的手按在肚皮上,仰起的脸上满是依赖,“他一定很像你。”
盖侬抚摸着她的腹部,感受着其中与自己同源的灾厄波动,满足地叹息: “当然,他会是最完美的继承人。”
窗外,血月高悬。
而远方的克洛格森林里,林克通过了剑之试炼,坚定而缓慢地从石头里拔出了大师剑。
14
海拉鲁的荒野开始复苏。
焦土褪去,新生的嫩芽顶开龟裂的土壤,河流重新流淌清澈的水。
商队再次穿行于驿站之间,孩童的笑声回荡在重建的村庄里。
就连遍布海拉鲁大地各处的守护者,也熄灭了攻击路人的激光——这一切,都源于盖侬的一道命令。
“怪物不得主动袭击人类。”
他站在城堡露台上宣布这条律令时,塞尔达正倚在他臂弯里,小腹微微隆起,金色的睫毛在阳光下像蝴蝶颤抖的翅膀。
民众在城下跪拜,高呼“王后仁慈”,却无人看见盖侬捏着她手腕的力道,足以在肌肤上留下淤痕。
“柔情有时比刀剑更锋利,我的王后,” 他抚过她颈间淡去的封印纹路,“若非你的‘牺牲’,这片大地早已化为灰烬。”
“人人都说圣女大爱无疆,就用你的爱,留住这片土地上的和平吧。”
15
塞尔达偶尔会陷入恍惚。
某天清晨,她摇晃着育婴室里的小摇篮,突然转头问道“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盖侬正在批阅战报,闻言笔尖一顿,墨汁在羊皮纸上洇开成血滴般的痕迹。他起身走到她身后,双臂如锁链环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发顶: “为了海拉鲁啊。”他的声音像蜜糖裹着毒药,“你的封印术需要与我的灾厄核心结合,记得吗?是你自愿走进这座城堡,用婚姻换来了和平。”
窗外适时传来孩童嬉戏的声音。
前段时日,盖侬重新修复了城堡,让它恢复了往日的恢宏,还清空了城堡内外的瘴气,甚至允许居民们带着孩童在城堡附近参观娱乐。
他希望人间的烟火气,多给她添上一些生气。
塞尔达望着那些奔跑的小小身影,腹中的胎儿轻轻踢动,将最后一丝疑虑碾碎成温顺的尘埃。
“原来如此。”她微笑着说。
16
老国王的旧部从未停止反抗。
当那位白发苍苍的大将军率领残军攻入王座厅时,盖侬正慵懒地倚在黄金王座上,看塞尔达坐在他的腿上服侍他,脖颈上的蓝宝石项链闪着夺目的光泽。
“塞尔达殿下——!”老将军的怒吼震碎了水晶吊灯,“您竟在侍奉杀父仇人?!海拉鲁王室的尊严都被您践踏尽了!”
塞尔达被突然的暴喝吓的停止了动作,她茫然地转头,看着老将军扭曲的面容,那些被胎儿吞噬的记忆突然刺痛了一下——
父亲的血溅在王座上的画面。
林克被灾厄触须贯穿肩膀的惨叫。
海拉鲁百姓们落入大地裂缝时的哀嚎。
“不是的……我、我是为了……” 她的眼泪突然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砸在盖侬的胸膛上。
盖侬的黄金瞳骤然暗沉。
他甚至没有起身。
只是抬了抬手,王座厅的地面便裂开无数深渊,灾厄触须如狂怒的巨蟒绞住每一个入侵者。老将军的铠甲被生生捏碎,骸骨在挤压中爆裂的闷响让塞尔达捂住耳朵尖叫起来。
“嘘……别怕,” 盖侬将她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指尖梳理她汗湿的金发,“这些愚民根本不懂你的牺牲。”
窗外传来军队覆灭的哀嚎,而他用披风裹住塞尔达,像呵护受惊的幼兽般轻吻她的额头: “你看,只要你在我怀里掉一滴泪……”
他舔去她脸颊的泪痕,轻笑, “我就让整个海拉鲁为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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