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陪我喝点儿。”卫伯远竟然给李祥亲手倒了一杯酒,让李祥顿感受宠若惊。
他双手接过酒,只是在唇边沾了一口,不敢真喝。毕竟这一院子的事儿,都得他来打理。主公只是这一刻让他作陪,过后该什么样儿还是什么样儿。李祥跟了卫伯远这些年,对这位主子的脾气秉性,也了解得非常透彻。
“你说....我难道长得丑陋么?”卫伯远摇摇头,嘲笑着自己。怎么在她眼里,自己就犹如毒蛇猛兽?
“主公啊,若谁敢说您丑陋,那这世上,还哪有能看得过眼的人。主公...多虑了。”李祥小心地陪着笑,但说得也算是实话。主公身材伟岸高大,不胖不瘦,白白净净,搁在哪儿,都是个颇为出众的美男子。
卫伯远叹口气,接着苦笑道:“若不是丑陋...何以...她竟如此瞧不上我。”
李祥心里颤了一下,知道主公这肯定是喝多了。否则这种伤脸面的心里话,又怎么会跟自己说。“女子难养也...先圣都曾说过这话。主公...莫太过忧心。”李祥打着哈哈,偷偷观察着卫伯远的表情,看他并未动怒,才敢尝试着继续劝道:“主公,仆有一句话...或许不当讲。只是,仆看您日夜忧心,仆实不明----主公您人财兼有,何必....如此痴迷于一人。”
卫伯远今夜确实喝了不少。寡酒难饮,也更容易醉人。因此,他才没计较李祥的疑问。她不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吗?为什么,非得是她?可情由何起,他又怎么能勘破?他只知道,得不到她,他这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呵...我亦不知。老李,你以为,我不想放下么?我每一日都想忘记她,若能做到,我又何必...就当是我,前世孽债吧。”卫伯远笑笑,又满饮一杯。
“主公慢饮...只是饮酒,又不吃些佐食,太伤肝胃了。”李祥并不想听卫伯远的心事,只是小心地劝慰着。主人家心里那些事儿,最好自己不知道。否则,难免会落得像脉脉那样的下场。
“我自问,并不比谁差,可就是...呵,打动不了她的心。老李,我...该当如何?”酒意上头的卫伯远却打开了话匣子。他本不该跟一个下人说心事,但他又能跟谁说呢?再不找个人絮叨絮叨,他觉得自己就快要憋疯了。
“主公....仆大胆说句话,若说错了,主公莫怪罪。”李祥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卫伯远解决事情。
“你说。”卫伯远一双如鹰隼的利目灼灼地看着李祥。
“主公,前日您与少夫人的话,仆当时在门外伺候着...大概听到了些。主公...不该犹豫。得心不易,不若...先得人。少夫人...也不会寻死,毕竟...她还有个拖累...主公一味等着她回心转意,耗时耗神。不若先得了人,即成定局,少夫人才能彻底死心....夜长梦多,主公,我们在此地已滞留了三日,不可再迁延不前了。此事宜早定,主公也能减些忧烦。”李祥低着头,说出自己的主张。以他的看法,女人愿意不愿意的,根本不重要。主公就不该如此惯着一个女子,只是以他一个家仆的身份,这种话他不敢说。
卫伯远听罢李祥的建议,半晌没说话。是啊,回头想想,他若肯心再硬些,顾虑再少些,脸皮再厚些,她早已是他的人。又何必兜兜转转这些年,倒便宜了那个孙策。
自己这般爱她护她,她领情吗?并没有。自己这样纵着她的性子,只怕一辈子,也等不到她回心转意。李祥说得对啊,前日她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怀着那孽障,怎么可能轻易求死?她若真想寻死,又怎么会坚持要生下那孽障。
她不是一块能焐化的冰,她只能是一块被炼化的铁。既然是这样,又何必拘泥于什么仪式和虚名儿?人就在眼前,自己还在矫情什么?不能说服,就睡服她吧。
卫伯远心里有块更黑更暗的区域,被李祥的话触发了。他左手手心里捻着的那根银簪子,已经被他攥到温热了。待他再抬头看李祥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更加阴刻的笑意。
李祥被他的目光和笑容吓了一跳。面前的主公,脸上虽然笑得和煦,但却更让人心惊胆寒了。“仆...多嘴了。”他忙退出席榻,俯身跪伏在地板上。
“不...你说的...对。你去...把咱们的人都叫到前院去,让柳儿也出去候着。把后厨叫起来,大家痛快吃喝一场。今晚,谁都不必来后院。过会儿动静...会很大。”卫伯远阴沉地笑了几声。之所以把下面的人都支走,就算是给她留了最后一分颜面。不管怎么说,待回到卫府后,她还是卫家主母,也不该闹得太没脸。
纪采薇这些日子以来,睡觉都睡得极其不安稳。她不知道这时代是不是真有迷烟之类的东西,但她知道,能让人安眠的药和香料,确实是有的。所以她变得异常浅眠,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一骨碌从榻上坐起。而且,就算是睡觉,灯烛也保持着一夜不灭,衣服也都穿得齐齐整整的。
精神一直处于绷紧的状态下,身体也就不太好。这几天她一直觉得有些腹痛,深怕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她才逼不得已,冒险试探了一下卫伯远。确定他不会在半路上胡作非为,她才强迫着自己睡得沉稳些,才敢喝下那些安胎的药。因为药里,多少也有些助眠的药草。
已是夜里亥时三刻,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后院里一阵细碎窸窣的人声,并没有吵醒纪采薇。过了一会儿,后院就陷入更加安静的沉寂中。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守在外间的柳儿默默地退了出去。纪采薇只是转了个身面向外,人仍是迷迷糊糊地睡着。
卫伯远穿着厚厚千层底的黑色缎面靴子,无声无息地走进内室。他换了一身红衣,今夜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喜期。他悄悄地走到榻前,借着灯烛的光,仔细打量着他心头的朱砂痣。
看她睡得如此安稳,让他几乎舍不得去破坏这种静谧。但她睡得如此安稳,可曾想到他在多少个长夜里如百爪挠心。她如此甜美的样子,若非睡着了,他又怎能得见?然而那个孙策,想必早已见过了吧。凭什么?凭什么偏偏不能给他?她居然穿得跟日间一样齐全,这是在防备谁呢?
卫伯远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冷哼,附身靠近了她,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睛,被一身红衣映得发红。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柔软的嘴唇上。
纪采薇一个激灵,一睁眼,就看到了如此鬼魅可怕的卫伯远。她吓得想马上坐起,却被他死死地压制在榻上。
“别闹。你若还想这孩子能活着...我劝你乖巧些。否则...伤到他,可是你自找的。”卫伯远充满酒气的气息就在纪采薇面前弥漫,还不等她呼救,他就已经先开口了。
纪采薇也知道,就算她喊,也没用。客栈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小蔻虽然在,但她一个小女孩,又能做什么。“你喝多了。”她还在强作镇定,企图先稳住他。一只手藏在被子里,悄悄在褥子下摸索着。
卫伯远瞟了一下她的身侧,阴恻恻地笑着问她:“你是....在找这个?”他从衣襟里抽出那把银簪子。“蔡琰,不用再跟我玩儿什么招数。我想明白了,也懒怠再等。今夜...就是你我的婚期。”说完,一甩手把那簪子远远地钉在内室的月门门框上,开始胡乱地扯她的衣襟。
“滚开!卫伯远,你答应过我----”纪采薇看他一副近似疯魔不管不顾的神情,拼了全力去护住身上的衣服,却架不住他是个壮年的男子,几下便扯落了她的外衣。
“我并未----答应你任何事情。”卫伯远冷笑着,终于在她脸上找到了惊慌失措的表情。他一早就该如此干脆利落,他暗悔着自己的优柔寡断,手上的动作更加疾风暴雨。撕碎了她,重塑一个她。这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纪采薇仍然挣扎着,从头下抄起玉石枕头玩命地砸向卫伯远,却被他一个侧身轻松躲过。玉枕砸在地上,碎成了两半。纪采薇趁机又坐起身,狠狠地在他脸上抓了一把,紧张惊怕之下,就连指甲断了都不觉得痛。
卫伯远眯了眯眼睛,她的指甲在他眼睛附近留下了深深的几道抓伤,留下火辣辣的痛意。再错开那么一点点,只怕他会变成瞎子。他察觉她确实是恨他----恨到了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地步。
她不是一个柔柔弱弱的淑女,她是一个有尖牙利爪的狐妖。他对她,就不该再存半点怜惜。心中暴戾一起,他不再顾忌她身体状况如何,扯过一旁散落的衣服,死死地系住了她的双手。
“蔡琰,别逼我....我说过,你若不想要这个孽障活着,你就尽管反抗。”卫伯远终于钳制住了她的手,压着她威胁着,手却没闲着,继续在扯落她的衣衫。
“我恨你,我会恨死你的卫伯远。你要是敢....我杀了你。”纪采薇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只能恨恨地看着卫伯远,可她的话却没有什么威慑力。
卫伯远的手只是停了一下,就继续慢慢地扯开她的中衣。“恨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么?杀我...得不到你,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有能耐,你就来杀,我等着你。但今夜...没人能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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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天哪,我写这段我自己心都颤,大卫太吓人了。尺度问题,本来可以写得更好的。没办法,能深刻表达人性的东西,被迫被自己和谐,阉掉了,否则恐怕发不出去。老话,是那个意思得了,你懂就行。
原版的大卫没这么吓人,李祥也从纯龙套变成了大客串,有了这么多台词。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为了表达这个道理,给李祥加戏了。
大卫更分裂了看出来了吗?虽然早已黑化,但多少对“昭姬”还有一点高山仰止的真情在。现在完了,求而不得会疯癫。偏执狂做生意做事业都是好的,用在感情上却是可怕的。
现在很多小说会把男主塑造成精神病偏执狂,但特爱女主那种,囚禁啊啥的,我看还挺有市场。这种小说看看娱乐一下就得了,千万别当真,更别向往这种病态的所谓爱情。这种病人但愿谁也别遇见,否则非死即残,真地,别当真,不是好事。抱在一起火烧车跳楼泼硫酸啥的,都是这种人。遇见要赶紧麻溜地远远地躲开啊妹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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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55帖:宁为玉碎 青春依旧是羊入虎口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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