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远，我跟曹操关系匪浅，你敢-----”纪采薇眼看着中衣也被撕扯开了，只好搬出曹操吓他一下。

卫伯远不屑地笑笑，拽她里衣的手终于顿住了。夜还很长，他不怕她还有什么花招可想。“他么？已是自身难保了。如今他正在准备与袁绍决战，昭姬竟不知么？袁氏军力比曹操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曹操若能赢，除非天降神迹。你还指望他来管你？昭姬，别想用一个空架子来吓我，我也不怕。今夜过后，你就是我的妻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也管不得夫妻之事。还是说----你跟曹操那老头子...也有一腿？”

蔡府中埋藏的眼线曾经跟卫伯远说过，曹操曾将她带到许都待过半年。卫伯远一想起这件事，心里也是火烧火燎的。当时他没法从曹操手里抢人，如今天高皇帝远，曹操又自顾不暇，他当然没有后顾之忧。

“对！我不仅跟孙策好，我还跟过曹操，跟过徐晃，还有周瑜！卫伯远，你敢要我，我就给你戴一堆绿帽子！”纪采薇知道，他手再动一动，身上就要就寸缕不剩了。

曹袁对决，她明确知道是曹操胜利了。只是远水不解近渴，在大部分没有战略眼光的当世人看来，曹操目前明显出于劣势，并不值得畏惧。卫伯远也是如此。他是个生意上的好手，却不谙军事。就算她想用即将发生的事实去警告他，他也不会怕的。慌极之下，把她熟识的人都胡扯了一遍。变态不都有点洁癖的吗？只希望卫伯远也是如此。

卫伯远的手终于离开了她的里衣，右手虎口张开，大手像蛇一样箍上了她纤细的颈子。明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她说的这些人里，也就孙策是和她真有什么，但相信她确实与这些人颇有渊源、关系密切。心中翻涌的妒意滔天，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他也不知道何谓绿帽子，但他明白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词儿。

“蔡琰，别惹我...我若忍不住...失手扼死了你，便是一尸两命，倒也...落个干净。”

纪采薇觉得呼吸越来越费力，两手又被系在了床榻的镂空臂扶上，根本挣脱不了他那只手的钳制。眼看着她面部涨得通红，脖颈间的脉搏剧烈得似要跳出了薄薄的皮肤，卫伯远才放松了手上的劲头儿。视线略一向下，转到她身上露出的白皙细腻的部分，看她因大力喘气和咳嗽造成的胸前起伏，他的呼吸渐沉，胸中的愤懑才稍作平息。

“呵...既然...你自甘堕落，如斯放荡，也不差....多我一个了吧。”终于，他一把扯落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屏障。

刹那间，内室内一片沉寂。只有灯花爆起，啪的一声将这一室死寂衬得更为清晰。纪采薇懵住了，他动作快到她居然连一声惊呼也来不及出口。卫伯远更是如怔如痴，只是看着她，几乎忘记了呼吸，眸子内几乎暗成了一片幽黑。

灯下看美人，暖暖暧昧的光色映照着雪肤花颜，多年来朝思梦想的人儿终于被他看到了全貌。她远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娇美。就连她胸前那道旧疤，都泛着淡淡的绯红，带着一种妖媚的惑色，令他目眩神迷。

他血管里的血液都变得炙热难忍，烤得他的皮肤也跟着飞快地烫了起来。一滴汗，从他额头上滴落，掉落在她的身上。他一低头，就舔去了那一滴汗。因为对象是她的原因，就连这一滴汗，都凭空多了一丝甘美的味道。

纪采薇一阵战栗，卫伯远的触碰犹如一条蛇，让她毛骨悚然。她虽然不是那种视贞洁重于性命的古代女子，但这种极为恶心的触感，却让她汗毛倒立、实难忍受。而且这不仅仅是出自心理上的厌恶，而是直接表现在了她的身体反应上。

“卫伯远，我肚子疼。真的...嘶....呃....是真地痛。你快滚开。”纪采薇小腹中突然传来一阵闷痛，她狠命地拱起膝盖，想去踢开身上的毒蛇。

卫伯远抬头看看她一双快要哭出来的泪眼，这就是他最爱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想捧在手里，或者干脆撕碎了她。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还想骗他吗？可他再也不想信她的任何一句话。而且，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可能再停下来了。

卫伯远红着眼睛，轻而易举地压下她胡踢乱打的小腿，重重地跪坐在她小腿的胫骨上。纪采薇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顺着小腿一直蹿到天灵骨，整个身体都颤抖着，像被抽去了血髓。

卫伯远的体重狠狠地压在她的小腿骨上，她的腿好像生生要被压断一般。冷汗，从额头，脸颊，后背，从每一寸肌肤，一层层地冒了出来。她甚至痛到叫不出声来，痛到连之前腹中的闷痛都可以被压过、被忽略掉。

“呃....痛，快放开我！卫伯远，你就不怕...有报应吗？你看一看，卫仲道....就在你背后...看着你呢！”纪采薇强忍着疼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最后的咒骂。

卫伯远森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开始脱去身上的红衣。“他？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我。何况，只是个死鬼。昭儿...不要白费心机了。你这张小嘴儿，今晚说得废话...也太多了。”卫伯远抓过一旁散落的里衣，胡乱塞进了纪采薇的口中。

他很想吻她，但他不敢。他知道，但凡他敢这样做，她会毫不犹豫地连皮带肉地扯下他的唇舌，把他变成哑巴。这个险，起码今夜不能去冒。他也不想再在她的口中，听到其他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而且，他特别害怕她一会儿一旦疯起来，万一咬舌自尽怎么办。既然是这样，不如干脆堵上它塞住它，免得时不时还会妄图扰乱他的心神。他此刻，只想好好地完成他多年积攒的绮梦。

纪采薇是不会咬舌自尽的。一是太痛，二是作为一个后世人，她明白咬舌也未必会死，更多可能是变成残疾。为了卫伯远去死或者变哑，哪一种都不值得。明明是他卑劣下流，为什么要她去承受后果？再者，她真地舍不得腹中这个孩子。她不想死，尤其不想因为卫伯远这样的疯子去死。

卫伯远的大红外衫轻飘飘地落在了地板上。他甚至急迫到没有褪下全部的衣服，他想得到她，他必须得到她。他的眼睛再也离不开她的身体，全部身心都沉醉在他认定的美好之中。

纪采薇撇过头去闭上眼睛，心里已然凉透。他的触碰，让她感觉恶心想吐。可今夜，注定躲不过了是不是？就当被蝎子蛰了吧----当卫伯远呼吸的声音更加沉重急促，紧贴在她的身前，多年来所有的贪恋即将得逞的前一瞬，纪采薇咬紧了牙，绝望地想着。

一声闷吭，卫伯远沉重的身体突然頽倒在纪采薇的胸前。纪采薇发觉不对劲儿，连忙睁开了眼睛，就看到那个不知名的小婢女，颤巍巍地举着一根大门闩，站在卫伯远身后，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唔-----！”最意想不到的人，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纪采薇挣扎着把卫伯远瘫软的身体嫌恶地顶到身旁，“唔！呃呃-----”她的嘴巴塞着衣服说不出话，努力发出声音提醒小丫鬟先帮忙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绑。

小丫鬟柳儿睁圆了眼睛，还沉浸在巨大的惊吓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对大公子下手。听到纪采薇的声音，才惶然扔下门闩，去榻前先帮她把嘴巴里的衣服掏出来，又把手上的束缚解开。

“谢谢你！”纪采薇揉着已经青紫淤血的手腕，来不及一层层衣服往身上套，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中衣，却发现外衫已经被撕碎。情急之下，她跳下榻，将卫伯远扔在地上的红色外衫先胡乱穿好。一边穿着，她一边问着犹自惊惶的小丫鬟：“你----为什么会救我？”她平时明明连名字都不肯告诉她的。“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柳儿。少夫人....忘记了。二公子还在的时候，你们...曾帮过我。我爹病了，是您给我银钱医治。再后来...安葬发送，也是您帮的我们。”柳儿看着榻上挨了闷棍昏死过去的卫伯远，不知是爱是恨，是喜是悲。几年前就是他酒后强占了自己，那时，她只是一个尚未成人的小丫头，她确实恨他入骨。可如今....

纪采薇知道，多亏了昭姬当初的日行一善，善果才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迅速地将所有细软打了一个小包袱，边打包边问：“多亏你救了我，可你怎么办？跟我一起走吧！要不----我....干脆我杀了他吧！”

纪采薇的精神还处于极度的紧张和亢奋之中，若是之前让她动手杀人，即便那对象是卫伯远，她也下不去手。可她刚刚虎口脱险，对卫伯远恨到咬牙切齿，又怕过后麻烦，现在她倒不介意把这个最大的隐患消灭掉。说着，她就要去捡那根门闩。

“别！少夫人....不能杀他。”柳儿竟跪了下去。

“为什么？他醒来后，你怎么办？”纪采薇赶忙扶起柳儿。她不明白，柳儿难道不知道怕吗？他若不死，柳儿就要死了。

“他...我有身孕了，是...他的。他...不能死。”柳儿看了看昏死的卫伯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为了报恩，思前想后万般矛盾纠结后，她救下了少夫人。可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少夫人若真地成为了大夫人，自己和这个孩子，在他眼中便更加一文不值。

她自己倒无所谓了，可这孩子...柳儿不想让腹中孩子成为第二个卫伯远。就算单纯如柳儿，跟了卫伯远这些年后，也大概猜出了他心中那个解不开的死结。

“他....还不知道？”纪采薇惊了一下。难怪卫伯远这次会带柳儿出来，原来也是早就看做了自己人。只是他没想到，柳儿关键时刻还是做出了符合良知的选择。

“不知...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的。况且他的心思，全在您身上...想来...就算知道，也不会当回事的。”柳儿说着说着就哭了，多半是后怕，小半是委屈。

“我必须得走了。柳儿，你今后...怎么办？”纪采薇也看了看卫伯远，这厮居然还霸占身边的小丫鬟，霸占之后又不肯负责，她对他的厌弃就更多了一层。

“少夫人快走吧，李祥他们都在前院喝酒，千万小心避开。我...我没事的，他也不知是我。再者...看在这孩子份上...他大概也不会...”柳儿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大公子醒来后，略想一想就知道是她下的手。只盼着他能看在腹中孩子的面上，能够放她一马。

人都是自私的。纪采薇此刻来不及考虑更多，今夜要不是柳儿，不死也得扒层皮。她握了握柳儿的手点点头，又问她：“小蔻在哪儿？麻烦带我去找她，我得带上她。”

柳儿带着纪采薇，在后院的东厢房找到了小蔻，就发现她被一根长麻绳绑缚在房间的柱子上。

“小蔻！他----为什么要绑着你？”纪采薇连忙找了一把剪刀，把捆缚极紧的麻绳一节节剪断。她不明白，卫伯远这个疯子，为什么要绑着这样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女孩？

“我亦不知，刚刚李祥带着几个人进来，不由分说就把我绑这了。小姐，你没事吧？”小蔻看到她居然跟柳儿一起进了屋，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小蔻了。卫伯远对她做出的事，她不敢说，她知道小姐一定会气死的。这个时候，她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了。

纪采薇猜想，一定是卫伯远防备着小蔻生乱，却独独忘了防备身边一贯听话的柳儿。也多亏他这万中唯一的不在意，自己才能幸免于难。眼下来不及多解释，她抓了小蔻的手就走：“别说了，去牵马。”

柳儿又带着她们悄悄地走到客栈后院的马厩，“小马哥”再见到主人，高兴地直打嘟噜尥蹶子，纪采薇忙伸手抚摸着马鬃安抚着：“乖，千万别出声-----”

“小马哥”颇通人性，大眼睛翻了翻，看了看纪采薇，就安安静静地被她牵出了马厩。多亏学会了骑马，否则这个当口可如何是好。纪采薇难免会想到徐晃，愈加感激和惭愧。

柳儿万分小心地先走到后院角门看了看，四下无人，看来都在前院喝酒玩乐呢。她挥挥手，两人一马就赶忙从后门钻了出去。院外的空气都格外自由新鲜，可纪采薇没时间体会自由的珍贵。她只是踏出了第一步，往后还有诸多险阻。

“此时城门尚未开，少夫人先找个稳妥之处躲好，待城门一开，便赶快逃吧！”柳儿说罢，从袖子里又掏出几块散碎银子塞给小蔻。“这些你们拿着，免得路上手紧。”卫伯远授意她偷走少夫人一切锋利能伤人的簪钗，她不敢不从。她知道，少夫人包袱里，现今就只有几块玉佩和耳珰了。

纪采薇带着小蔻匆匆离开，连马都不敢骑，怕静夜里的马蹄声会引来注意。两人一直走到街的尽头，才敢上了马去寻找藏身之地。柳儿兀自在黑夜中站了良久，慌乱的心此时倒是一片澄明了。她做了自己该做的，报了少夫人的恩情。其他的，便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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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节跟上一节一样，无法尽情去写。其实就算尽情写也不会出格，但有些词就不允许出现，没招，就先这么地吧。只是不利于描写大卫变态的心理和已经趋于分裂的精神状态。

绿帽子说法从唐宋元以后才盛行，绿色服装和帽子多为娼家和乐伎穿戴，所以成了所谓的贱色。三国时肯定是没有的，否则关老爷就不会天天都带着绿帽巾。

还记得故事一开始被卫伯远欺侮的那个小丫鬟吧，就是柳儿。柳儿那时也就跟当时的五儿差不多岁数，大卫还挺不是人的吧。大卫酒品超烂的，这几次出事儿都是酒后乱性。但也不能全怪酒，还是内心比较阴暗。

官渡之战之前，就连曹操的不少属下都偷偷给袁绍方面发了投诚讨好的信件，可见当时人们心中对于此战胜负是一点儿底都没有的。曹营的人心浮动，也是很不安很没有信心的。所以，不怪大卫这个外行人会预判曹操会输。他毕竟只是个生意人。咱们都是事后诸葛亮，如果活在当时，也未必会对曹操有信心。

这一章又是大长章，纪采薇的这一段人生要告一段落了。大卫下一节开始就会彻底疯了，你想吧，临门一脚功亏一篑。我好怕。我写的纪采薇的心理活动，是很健康的。别说这事没发生，就算发生了，也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她死或以死抗争？不管咋滴，生命第一重要，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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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55帖：宁为玉碎 青春依旧是羊入虎口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