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就开始搞气氛了,他出身巨富之家,与这些人也相熟,气氛便热闹了,后来便谈到资金,这就很敏感了,刘琼又接过话茬。
“如今翼州之地饥寒,孤只得用幽州的粮食过来,限量购买,可也只能保住百姓衣食,但州地建设处处要钱啊。孤知百姓难,便按本钱卖的粮,孤知诸公难,亦无侵扰,可孤也难呀。思来想去,便请诸公来商量,孤欲发行国债。”
诸公呵呵了,抢了那么多田地,那叫没侵扰吗?但他们又不能怼,毕竟他们族人确实还是每人四十亩良田,百姓的四十亩能有十五亩良田就不错了。他们也不跟土匪讲道理,只接过话头。
“敢问明王,何为国债?”
谢衣就起身与他们道,“国债是由我们明国发行的债券,为筹集财政资金而发行的一种政府债券,是明国朝庭向投资者出具的、承诺在一定时期支付利息和到期偿还本金的债权债务。户部会发以凭证,盖章,三年起买,利息为1. 5%,五年起买的,利息为2%,也就是说诸公借朝庭一万钱,三年后朝庭还一万一百十钱,以国家信誉为凭,所借给国家,而不是明王,一切走户部的账。最少三年,最多五年期限购买,到期必还。若还后诸公还想买,皆可购买矣,都是一样不变。”
谢衣讲得很详细,他们听懂了,就是借钱给明朝庭,三年1. 5 %,五年2%的利息。
“既是明王有困难,我等出钱相助便是,何谈利息?”
“利息还是要给的,不仅是给诸公,百姓也可买国债,皆一视同仁,事有章程,才不出纰漏。七日后户部售国债,将章程贴至公告,召告天下,诸公便来捧个场罢。衣敬诸公一杯。”
“谢尚书客气了,请。”
因为国债是个新鲜东西,所有官吏几乎都被主官恶补了一遍,知道来龙去脉,以及是个什么,他们不懂债券,但他们知道借钱,意思就是这个是借给朝庭的钱,由明王与刘皇叔担保,户部发行。
户部的官吏们非常忙,这些天人人都在问他们债券的事,由于汉代没有钱庄,都是放在自己的库房,是很容易被盗贼抢夺的,而朝庭发行债券,是一式两份,如果丢了凭证,还可以拿户籍与随身符去补,官吏们给他们说,三年后取钱也是用凭证加户籍与随身符一道去领。
他们的钱放在户部,还有利息,很多富农就想买,他们信明王,而富商们就更想要了,去宴会的时候他们只能坐后面,没听太清,士族豪强们觉得当刘琼的债主会安心很多,与其被她抄家,不如借钱给她,百姓们都买,他们买必须要拔头筹。
户部一下子就富裕了,三州一个月竟然筹得了六千多万金,他们原本只以为能凑两千万金就不错了,结果光翼州就凑了三千多万金,一共居然翻了三倍多。一金是1000克黄金,也就是说一亿两千万多斤黄金——
“咱们三年后还得上吗?”刘琼发出了灵魂拷问。
“那自然还得上。”宋恪很笃定,三年后通货都膨胀了,巨富他们有钱没地方放,拿到钱了估计还得再买国债。
刘琼捂着胸口,“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暴富,这要按现代七百多一克黄金算,马斯克都是弟弟。”
谢衣剥着橘子,呵呵两声,“人家是个人的,你这是国库,人家是资产,你全是负债,好意思比吗?”
刘琼看了看户部连夜建的库房们,“好意思。这下投资可以四处开花了。之前的玉米土豆红薯种子已经全部种朝庭的地里,第一年的价格可以卖高一点,种子卖给百姓去种,粮食这一块我们已经完全不用担心,明年估计就能多到粮食喂猪了,天下人口还是太少了,根本吃不完。”
宋恪是传业的,他全权接手了国债的事情,“而且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过来买,子敬说他其他州的富豪也想买债券,我都同意了,天下都按一样的利息。我们启动资金非常充足,办两家银行吧。一家叫大明银行,一家叫大汉银行,在三州各个城郡办,银行随存随取,先不要弄什么固定存款,就给他们放钱用,再抵押借钱放贷就行,等信誉够了,三年后的国债还了,我们在细分银行的职能。”
刘琼点点头,“行,那银行与国债就交给你了,自己去挑兵马人手。”
“成。”
刘琼不理解,她什么时候信誉这么好了?“这三州已成我的治下,他们买很正常,其他地方的巨富们来凑什么热闹?”
谢衣理解,现代战乱国家不也存美行,“世道太乱,钱没安全地方放呗,”
银行一办起来,两家在每个县城都立一个,府城每家分立两个,但随存随取是没利息的,古代的钱庄保存钱还得给钱呢。
而且户部把各个人的国债账目分拨到各个银行,再由人去告知,他们三年后可以去当地银行取国债,等银行弄起来了,士人们去本地郡县查看,发现他们买的国债金额被贴在银行的墙上公布栏里,分毫不差。
细致公开成这样,他们很放心,还想再买,但被银行小吏告知,国债已经卖完了,得等三年后有人取出才有名额出来,才能再买。
“那要是没有人取呢?”
那小吏好声好气,“那就没有的卖呀,那利息也高,国家也得还呀,都是有定数的,卖太多还不上怎好?你要是有钱,可以存银行,银行帮你保管,给你存折,不收你保管费,用的时候就取,今天存明天取都行。”
银行的柜员们多是女子,她们很多是工厂出来,毕竟工厂下班,每晚还上课,教识字与算数,她们学得仔细,考试优秀者,就被挑来了银行,百姓们来存她们都很有耐心。毕竟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体面饭碗,她们都是穷苦人家的妇人,汉代嫁人早,十五就结婚了。
百姓们试着把钱存进去,毕竟国债一金起买,只收整数,一金得万钱,他们没那么多钱,很多都是零散的。结果几千钱几百钱都能存,还告诉他们存折怎么用,必须拿随身符,也就是现在的身份证,一起来银行取。毕竟盗贼横行,明王建银行为他们保管,银行还可以借钱,一个月还只需要2%的利钱,无需抵押,还可以为他们介绍去工厂里工作。
这一系列操作一环扣一环,把诸葛亮惊了,还能这么玩,他受教了。
但诸葛亮需要用钱的地方就多了,他便写了许多折子,表明需要多少资金,谢衣咬着牙给他出了。但越批越多,谢衣就不干了,他还有很多地方要用钱呢。
“丞相,户部还得用来投资,工部造船呢,都是用钱的地方,这钱我们还得还。”
诸葛亮挑了挑眉,羽扇轻摇,“可这国债已经发行,还定了数额,三年后取立刻有人买进,或继续再买三年,这明明是可用的。况且我听子敬说,其他六州大族巨富可都在找他门路欲买国债。”
不愧是大冬天摇扇的狠人,谢衣还是不松口,“那也不能全用在水利工程上与军营里,我这民生也需要钱呢,况且官吏年底俸禄奖金又要发了,还有将士的那份,这是不能动的。我们如今有三十多万士卒,几千军官,还有几万官吏要养活。”
诸葛亮早对这个有微词,“官吏俸禄是不是给太多了,还有将士的。”
以前在汉军中一名燧长(相当于现在的班长),一月俸钱有600到900钱,还有各种副食费用286钱,加起来能达到1000钱左右。但是在明军,普通士卒就每个月加起来可达1500钱,杀敌奖金另算,伙食还荤菜搭理,更别说其他将士。150钱就可买一石米,够一家所食,其他诸侯兵马军响甚至就给一石而已,所以明军队一招人简直人满为患,都是挑挑拣拣身体素质好的。
基层小吏并不包吃住,工资2000钱,加班有500钱奖金,500钱就足够买一家的衣食,其余都可存或改善生活。工人也一样。
明军甚至根本用不上降兵,让他们去挖几个月煤,确定完身份便放了,重新发良民户籍,解了甲就是明人,愿意继续留在矿山,矿工工资是他们在袁营里的十倍多,一个月拿2000钱,还休息八天,每天只干八小时活,就挖矿不需要拼命,吃的还有油水,他们没几个离开。都是攒着假期托人去家乡寻家眷。
而张郃韩猛先前被曹操所擒,后来曹操撤出翼州,他们逃了出来,但袁绍并不再重用他们,所以袁谭一来献布防图,刘琼能打这么快,如入无人之境。如今投刘琼帐下,当了将军,归太史慈统管。
诸葛亮想着将士的粮响与小吏们的俸禄,几乎都是翻了个倍。还有杀敌的奖章与奖金,加在一起,数字就很吓人。
“这些加得太多了,否则朝庭先前根本不会困顿。”
谢衣摇摇头,“我们严打贪污,就得给官吏们发足够的工资,不然是站不住脚的。发够了足够的银钱,他们还贪,那是贪婪无度,就按律处置,大家心服口服。而且大王说,明军不满响,满响不可敌。这是无敌铁律,所以军响必须给将士们到位。”
但诸葛亮的每一笔也是用在刀刃上,“亮这也是急缺,谢尚书想办法拨下吧,后面便没什么必须办的了。”
“果真?”
“亮何时有过虚言?”
沮授接管刑部事务,对他来说过于简单,他还能接过谢衣培训翼州基层官吏的任务,谢衣便与宋恪一起扑在了投资上。
刘琼倒是有了时间看着众人有条不紊的走,她对大局的掌控力更强了,她昨晚做了个梦,早上醒来却不记得,现在又回想起来了,她梦见了以前的电影场景,但是现在可没有电力给她看。
相机照完相片都没办法洗出来,谢衣忙得都没时间考虑风花雪月。刘琼也习惯了每天身边一大片人,说话办事都是如此,他们在慢慢的改变,刘琼对此有些心慌。
她的空间里粮食与粮种一出去,就只剩一些现代衣服卫生巾与珠宝与酒,还有一些医药品,还有两把枪,静静的在那。
她与谢衣还是宋恪聚在房内的时候,一直都是他们三个人,如今亲卫守门,他们也习惯了。
刘琼给他们上点心,“真是辛苦了,要不是我要各处巡视,就去帮你们了。”
“你巡个鬼,丞相都帮你干了。那些工人每天上班才八小时,我这直接997,这是什么压榨,你把孙乾调去了礼部,就把简雍搁户部来当侍郎,其他部门人都快齐了,户部三个员外郎,其他全是小吏,合适吗?”
谢衣已经开始了上班的暴躁期,干活不应该是侍郎去办吗?他应该是拿个保温杯喝水就行的长官啊!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