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张承一见其中一人竟是跟在自己父亲身边的长随,急忙问:是不是我父亲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老爷........”那人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是,是孙将军出事了,身受重伤。
“什么?”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尤其是孙皎,孔明顿时想起之前蒯良所说的话,难道所谓的异变就是指这个?原本一派輕鬆的张承那是急得脸色都变了,上前一把揪住那仆人的衣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把话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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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孙策在丹徒狩猎时,被自己之前下令处决的许贡门下的门客行刺,由于当时孙策身边没有其他护卫,再加上那三人完全就是来拼命的,孙策虽然武功高强,却是寡不敌众,竟因此受了不轻的伤。
如果不是之后几个武将即时赶到砍死那三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几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徐庶比较冷静些:“孔明,我们恐怕得先回客栈了,这事也许你姐夫他们会知道更多”。
“可是.........”孔明到底还没失去理智,可看着诸葛瑾却是十分犹豫,自己与兄长分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见面,可相聚甚至还不到一个时辰呢,难道这么快就要分开?
“去吧,不要顾虑我”诸葛瑾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弟弟的肩: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不回去他们会担心的,我们兄弟以后还怕没机会见面吗?
“嗯”孔明终究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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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张家,孔明原本万分喜悦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许多,本来还盼着蒯良当时所说的话也许会是错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出事了。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回客栈之后竟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他们。
才回到客栈,就看到刘先满脸着急的站在客栈外,看到他们回来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你们可总算回来了,孔明,山民受伤了,你快进去看看。”
“什么?”孔明大吃一惊,庞家剑法相当有名,自己姐夫的武功他亦是见识过的,是何人可以轻易伤害到他?更何况蒯越跟刘先也都是一身武功。
更何况什么时候不好出事偏偏在这时候?孔明立刻想到只怕是江东方面有人知道姐夫他们的身份了。
进了房间,果然见到庞山民只穿着白色里衣半靠在床边,他的脸色是几乎跟衣服一样的慘白,滿頭大汗,表情十分痛苦,左手臂上有着一道颇长的刀伤,一个大夫正在帮他上药包扎,一旁脱下来的衣服上还沾了不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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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山民兄”孔明跟徐庶是几乎同时大叫出聲,立刻扑了过去,庞山民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却是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大夫总算包扎完毕,又开了药吩咐按时换药及服用。
孔明小心翼翼的扶着庞山民躺下来,拉开被子替他盖好,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姐夫竟被伤成这样,他是又急又恨又气。
过了好一会,庞山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孔明时神色才放松许多,伸出右手抓住他的手说:“阿亮,你没事?太好了”。
“姐夫,你现在还有心情担心我?”孔明急得眼眶都红了:你都伤成这样了,要是有什么差错,是要我怎么回去面对二姐?
庞山民却只是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孔明,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还是徐庶比较冷静,拍了拍孔明的肩膀:让山民兄好好休息。
孔明点点头,两人悄悄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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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走出房门,刘先已经走了上来。
“刘大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孔明立刻问:姐夫的武功那么好,到底是什麼人把他伤成这样?
“别提了,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又有谁能碰我们一下?”刘先满脸气愤:可对方居然派出十几个人,而且个个武功高强,更可恶的是对方还称你在他们手里,如此一来异度跟山民怎么可能会没有顾忌?如果不是异度答应跟他们去见他们的主子,只怕我们还没这么容易脱身。
“什么?蒯大人跟他们走了?”孔明这才注意到蒯越不在这里,让他更是吃惊:对方如此卑鄙,蒯大人此去怎能保证可以安然脱身?
“我是觉得并不尽然”刘先勉强保持着冷静:对方很显然是从我们一到建业就盯上我们了,如果真的要我们的性命大可当场就下手,况且他们既知我们的身份,难道会不知道一但我们在这里被杀会引发什么后果吗?在如今孙伯符身受重伤.尚且生死不明的情况下,我想江东的人断不会如此冒险。
“这么说孙伯符遇刺的事是真的了?”徐庶一下子就抓到重点。
”你们都知道了?”刘先看了看他们,点头说:我们也是在打听消息的时候才知道的,现在只怕是整个建业都已经传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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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人,您觉得这事真的是江东方面下的手吗?”孔明总觉得这事怎么想都不对劲:就算刘景升大人跟孙家再有深仇大恨好了,可怎么样也没道理对荆州来的人说下手就下手啊,更何况我们来建业不过才两天而已,江东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掌握到我们的行踪?
“确实是这样”刘先沉声说:“只是我目前一时也想不到还会有谁要对我们下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再说异度的安危如何我也实在担心”
他又看向孔明:“我知道山民受伤的事让你很生气,但你可千万别冲动行事,你可知道今天山民听到你在他们手里时,他是整个人都乱了方寸,不然又何至于被他们砍伤?”
“我知道”孔明想到姐夫连受伤了都还牵挂着他,心里更是愤怒伤心,可他也知道刘先的话在理。
“你们就留在客栈照顾他吧”刘先拍了拍他的肩:我再出去看看有什么消息没有。
“刘大人,我陪你去吧”徐庶说:我也会些功夫,万一再碰上什么,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容易应付些。
“也好”刘先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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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端了盆水悄悄的进了房间,庞山民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拧干了帕子,仔细的替他擦拭着,看着姐夫苍白的脸色,心里的愤怒难消。
他只痛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两个他关心的人如今一个身陷敌营,也不知会碰上什么?一个更是身受重伤,可他竟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不如徐庶。
尤其是.........,虽然他知道蒯越絕不是一个可以轻易摆平的角色,可如今他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啊,又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对手行事又是如此卑劣,万一........,他都不敢想像要是蒯越出什么差错的话,到時他回荊州是要如何跟蒯祺開口了。
想到刚才大夫所说的,姐夫只差一点就伤到筋脉,孔明更是愤怒难消,真是那样的話,就算性命可保,那以后也别想再练武了。
如果真是那样,那对一个自小练武的人而言,真的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啊。
“阿亮”这时庞山民睁开眼睛,虚弱的喊了一声。
“姐夫,我在这里”孔明立刻抛开胡思乱想,凑了过去。
庞山民想坐起来,可是身子才一动,左手便是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他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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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你不要乱动”孔明赶紧阻止他:大夫说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你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好了。
庞山民只是摇头,抓住他的手仔细看着:“阿亮,那些人没有把你怎么样吧?你有没有受伤?”
“姐夫,你上那些贼子的当了”孔明着急的说:我一个上午都跟元直在张承兄家里,根本就没有出事,他们是故意这样骗你跟蒯大人的。
“是吗?”庞山民闭上眼仔细想了想:是啊,我早该想到的,我们当时离开客栈不过才半个时辰而已,他们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抓到你?確實是我不够冷静,一听到你出事时我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办法思考了,只想到他们要是敢把你怎么样,我绝对跟他们没完没了。
“姐夫.........”听到这些话,孔明只觉得感动又羞愧,他知道两个姐夫都很关心他,可虽然多了一层庞统的关系在,但可能因为个性不尽相同的缘故,一直以来他跟庞山民的关系始终比不上与蒯祺的关系亲近,即使同样住在襄阳,可他每次去庞家却多半都是去找二姐或庞统的,反而不太与庞山民讲话。
可姐夫却是如此关心他,连自己受伤了都还担心着他的安危,孔明只觉得有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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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没有太多力气可以说话,没一会就又昏沉睡去了。
孔明一直守在旁边,想到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与兄长重逢的喜悦早已被这一连串的意外冲淡了,他只能期盼别再出任何乱子才好。
这时房外却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孔明立刻警觉的跳起来:“谁在外面?”
“孔明,是我”竟然是蒯越的声音。
“蒯大人”听到这声音,孔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开房门:“您没事吧。”
蒯越没有回答,满脸疲惫的走入房间,先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干了才坐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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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的伤怎么样?”过了许久他才问出这句话来。
“没有生命危险”孔明回答:只是大夫说姐夫失血过多,怕是得躺几天。
“始宗跟元直呢?”蒯越左右看了看又问。
“他们担心您的安危,出去打听消息了”孔明急着问:蒯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蒯越叹了一口气说:原来我们这次打从一出门就被人跟踪了,可叹我居然没有发现。
孔明仍是一头雾水,蒯越抬头看了他一眼才说:“荆州有人不满我跟始宗主张投降曹操,想趁这次机会除掉我们,顺便还可以栽赃给江东。”
“而孙伯符又偏偏在这时候被刺”孔明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我们死了,追究起来正好把所有责任都算到此時出现在江东的我们头上,到时刘景升大人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他们莫不是打算借此掀起荆州跟江东的战争?
“不只是这样”蒯越又是一嘆:只怕连孙伯符遇刺的事都没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孙伯符有些作法太过激进,江东士族之间有幾家对他早有不满,搞不好这是早就安排好的阴谋。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我太过疏忽了”蒯越又说:如果我能多一点警觉的话,也不会让山民伤成这样,到底那些人的主要目标是我跟始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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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度”“蒯大人”这时刘先跟徐庶回来了,看到蒯越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蒯越摇摇头:我让那些人以为我已经知道他们的主使者是谁,而一但我在這裡出了事他们一样会没命,不然只怕今天我是别想平安脱身。
“您没事最重要”孔明忍不住说:我刚才可是一直在想,要是您真的出事的話,我回去是要怎么见大姐夫了?光是想到那时姐夫可能會有的反应我就慌得不行。
“孔明,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我们回去之后这事可不许你跟你姐夫乱说”蒯越板起脸说:要是祺儿跑来问我什么的话,到時我可饶不了你。
“是”孔明赶紧回答,事实是他也不敢多嘴啊,姐夫平日里稳重,却也是出了名的孝顺,他还记得两年前蒯越在零陵生病的消息传回荆州,当时姐夫可是急的不得了。
虽然下人一再保证不是大病,可姐夫仍然把手边的事全丢下,亲自跑了一趟零陵,由此也可见蒯越在他心裡有多重要。
这样一离题倒是让原本沉重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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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徐庶忍不住问:那些人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处,万一再找上门?
“没办法,山民现在伤成这样根本不能移动”蒯越说:更别说要千里迢迢回荆州了,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这几天我们最好格外小心”刘先看着孔明说:尤其是孔明,我们五个人之中只有你不会武功,你就待在客栈照顾山民,除非必要時儘量不要出去。
“我知道了”孔明点点头。
“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蒯越也说:别忘了山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安危,今天那些人说你在他们手里时,他整个人是完全失去理智,你可千萬不能再让他担心了,还有我们也是。
对孙策的死阴谋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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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孫策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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