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笑着展示手中熟透的鸡腿,对着镜头道:“我们每个人的天赋可能都不一样,只要我们努力开发,就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他身边的助理补充道:“而且在熟悉自己的天赋之后,还可以尝试开发其他的能力,我们永远要试着打破极限!”
魏先生点头。
他们身边展示过天赋的中年男人此刻笑得合不拢嘴,端着盘子仔细看了看,始终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到的事情。
他不过是憋了会气,就感觉身体内一阵热流,手上突然冒出了烟,这盘肉就真的慢慢熟了。
以前只是能让青菜叶子变软接近熟的状态,这次可是完完全全最新的突破!
他几乎可以预想到回家时家人看自己的目光,肯定充满了崇拜,老婆也能轻松点,以前一起做饭总要忙活好久,现在只要他一个人就能完成全家人的饭菜。
直播间的弹幕滚动得更快了,大部分是想要修习天缘的秘籍,中间夹杂着少数反对天缘的语句,直接被人踢出了直播间。
魏先生从容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学,但是我们都需要从头开始,不要急,这种事情急不得,只有一步一个脚印,修习的天缘才最扎实。”
他在镜头前盘腿坐下,合上眼睛,说:“大家不要焦躁,只需要跟着我做就好了。”
魏先生双臂大张,身后的人全都跟着坐下,学着吸纳吐气。
“我们要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自己感受周身的空气,感受一切的波动,慢慢的,我们就能感知到身边不一样的东西。”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听见这句话有些疑惑,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他从来没感觉到过,不是只要憋气就好了吗?
但是他也没有打扰大师的修行,万一打断大师的思路,那他罪过就大了。
镜头前是他们刻意控制频率的呼吸声,屏幕前是关注异能的人们兴奋的双眼。
他们期盼着能够在魏先生身上得到肯定的答案,以此来确信自己也拥有这些非凡的能力。
除了普通百姓,还有一些人在关注着魏先生的动向,安全局观察员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个魏先生,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
天缘虽然复苏,但是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能够修习,就连修仙小说里都有无法修炼成仙的人,更别说现实了。
观察员放下耳机,给上级打了个电话,得到指令后继续观察魏先生的一举一动。
魏先生还在镜头中展示他的特殊技能,他闭着双眼,双手大张画圆,在胸口来回几下之后,他的动作突然一顿。
掌心向上打出几记空拳之后,他突然猛地一拍地面,然后凌空而起!
魏先生当着众人的面,整个人腾空起来,他飞到空中之后没有动,而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慢慢地活动着手脚。
最后呈现站立的姿态。
魏先生打开眼睛,微笑着看向镜头:“你们看,这就是我的天赋,利用天缘,我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处于任何状态。”
他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稳稳地漂浮在空中:“我现在让自己的体重变得像空气一样轻,所以我可以飘起来,同样的——”
魏先生落在旁边的木桌上,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木桌在吱哑两声之后突然开裂,最后在魏先生的脚下散成了一堆木板。
魏先生笑着抬起脚,说:“我也可以让自己变重,直到这张桌子支撑不住我的体重。”
屏幕上的弹幕飞快滚动着,皆是在惊叹魏先生的能力。
“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继续,大家记得来学习怎么修习天缘。”
魏先生笑着告别,关上了直播的开关。
中年男人见状,笑着凑到他身边:“魏先生啊,我这个能力真的变得这么厉害了吗?”
“是的,不过还需要勤加练习,有时候会出现不灵的状况,这也是正常的,刚刚是因为有我们的指导,你才能那么轻易使用。”
男人点头:“所以我在家里用的话,可能不会这么简单是吗,那我要是一直练习,也是可以做到那种程度的吧?”
魏先生颔首。
男人像吃了定心丸,眼睛瞬间浮起笑意:“那就多谢魏先生了。”
他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魏先生的助理在收拾木桌的遗骸,魏先生从工作室的小隔间内请出雕像,为其上供,嘴里念念有词。
一边的助理对此司空见惯,把木桌子收拾干净后,便到隔间里面捡起了一个袋子,袋子上滴着一些黑红的液体。
……
魏先生的直播方式虽然奇怪,但是也没有什么值得质疑的地方,无非是让安全局多了几双眼睛盯着他。
当务之急是淮新镇的事。
这段时间淮新镇怪事不断,明明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在这里,二十年来相安无事,这段时间却怪事频发。
如果不是蔓延到了其他城镇,这次也不会有人发现。
淮新镇常年被浓雾包围,这里处于山间,离市区非常远,是一个非常老的镇子。
二十年前的事情发生之后,这里就不再有人进出了,一开始还有人想开发这里的旅游业,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都不了了之。
……
“咱们都在这转了多少天了,每天都是一样的场景。”
子车夷百无聊赖地折了根狗尾草叼在嘴上,双脚不老实地踩在路边的野草上,不一会儿,就踩倒了一片。
他和宫禾风的身影在日光之下像真实的人体一样凝实,比起在燕舟,他们此刻更像正常的人类。
子车夷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件长衫穿在身上,长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美其名曰国风少年。
宫禾风显得更为日常,普通的短袖和长裤,在他挺拔身体的衬托下,整个人都显得很有型。
他的重剑用布包裹着,背在了背上,他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前面草木郁郁葱葱,伴随着散不去的浓雾,在极度宁静的环境中,这幅场景显得诡异极了。
宫禾风要更谨慎一点,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了封长独,但是他并不知道封长独有没有收到消息。
诡烟在正常状态下非常显眼,一旦发出去,远隔千里都能看见,但是他不知道淮新镇的浓雾对诡烟有没有什么影响。
宫禾风道:“我沿途做了记号,我们没有原地打转。”
“那你说,为什么我感觉这个地方已经走了很多遍了。”
宫禾风蹲下身,仔细看着身边植物的草叶,这些草叶不知怎么回事,长得比外面的植物要茂盛得多。
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滋养一样。
宫禾风掐了一根草下来,在手中捻了捻,说:“这些草叶不一般,小心为上。”
“有什么不一般的,不就是多了点天缘么。”
子车夷双手抱胸,脚下随便踩了几根草,说:“这里常年没什么人,加上又是山间,自然要比外面长得好些。”
宫禾风拍拍衣服站起来:“这就是为什么王爷要我们两个人一块出来。”
他看向子车夷,指了指自己,然后点了一下子车夷的脑袋,强调:“两个人。”
子车夷:“......”
他在地上扯了几根草,递到宫禾风面前,说:“你说,这究竟有什么不同!”
宫禾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草,说:“你真的没感觉到?这些东西跟从前在赫连山上的草木的气息很像。”
经过宫禾风的提醒,子车夷这才认真看了一眼手上的草,凑到鼻尖处仔细嗅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真的!”
他看向宫禾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赫连山不是没了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还记得王爷跟我们说的吗,裴家人供奉的那个野神?”
这几句话在子车夷的脑海中转了几圈,很快太久想明白其中关窍:“你是说,这些人借着赫连的名义养邪神?!!”
宫禾风点点头,然后道:“也不一定,所以我们需要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这还有啥犹豫的,往里面冲,什么小虫子敢在我们面前做这种大逆不道枉为人伦的混账事。”
“你要是有办法打破屏障的话,也不是不行。”
子车夷:“......”
他愤愤地踢了一下身边正缓慢摇曳的草叶,觉得不解气,伸手又拔了几棵:“这些东西凭什么借赫连大人的光,他受了这么多苦,结果还有小人趴在他身上吸血。”
他把这些扯下来的草一挥手扔了出去。
看着这里漫山遍野的草叶,他仿佛看见这些东西的根全部扎在赫连天奴的身上,大股大股的汲取赫连天奴的天缘。
宫禾风要更冷静一点,转身向着更深处走去,边走边说:“事已至此,就不要随便撒气了,与这些生灵无关,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幕后之人。”
子车夷磨蹭了一会,跟上宫禾风的步伐。
……
与此同时,烟渠的暗处遍布了那些不可说的生灵。
它们躲在角落中,暗中观察原住民人类的行动轨迹,身形在缓慢变化着,最后与人类无异。
类似的动作逐渐成型,它们对着人类学习,想要借此混进人群中。
某处小巷中,就有几只“脱胎换骨”的生物,他们穿着天缘变幻出来的衣服,学着人类走路的姿态,一步步向着光亮处走去,直到——
一根长矛从墙角黑暗处伸了出来,发出噌的一声,拦在他们身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墙体中慢慢穿出来,两者就像是相融的阴影逐渐分离,最后在人形生物面前展露真面目。
赫然是一个穿着战甲,骑着亡马的士兵,黑色长矛看起来威风十足,强烈的压迫感让这些新“人类”不敢妄动一分。
“随吾来。”
黑色战甲下发出沉闷嘶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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