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在黑暗中显得威严极了,就像是在暗处行走的巨兽,他们押着那些闯进人类社会的生物回到了安全局。
这里是白花银为异界生物准备的空间——整个地下都是他们的活动领域,这里只有安全局内部的人才会踏足。
白花银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了,这里每一个房间都关着一个生物,他们形态各异,有些面容恐怖,有的却是在兽身上长了个人类的脑袋。
看起来就像是某个无良实验室的失败品。
白花银处理好一个不服管教的半兽人之后,来到了地下领域的入口,他正准备从燕舟人手中接过那些新抓到的生物。
骑着高大骏马的士兵在黑暗中逐渐显现身形,一手执长矛,一只手抓着一个透明的袋子,袋子上泛着奇异的光亮,里面的东西在抖动着。
那些“人”应该是被收进了袋子里面。
他们在里面疯狂挣扎,想要挣脱出来,但是士兵们的手抓得紧,犹如铁钳一般,他们在里面动不了半分。
白花银抬头看着这些黑暗中犹如雕像般的士兵,有些敬佩,这么多年潜行在黑暗中也没有什么怨言。
真不愧是曾经战死的人,死后都要忠心于自己的故土。
“多谢,麻烦了。”
白花银笑吟吟地接过这些闹腾的袋子,然后稳稳当当地抓着这些看起来庞大的收纳袋,挥手送别了这些沉默的士兵。
他们像来时一样,慢慢踏入黑暗中,身影缓缓和后面的暗色合为一体,直到完全消失在白花银的视野中。
白花银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里面的东西也疯狂动了起来,纷纷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个禁锢住他们的袋子。
白花银转身,说:“别急,待会就放你们出来,有的是地方给你们折腾。”
他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房间的墙壁都是由透明的特制玻璃制成,他伸手进袋子里,抓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直接甩到了墙角。
白花银走出来,把门关上之后,墙角的东西显现出原形,是一只头上生着半圆形毛茸茸耳朵的兽人。
他蹲在地上,双手按在身前,如同四脚动物。
兽人呲着牙,凶狠地看着白花银,眼中满是敌意。
白花银回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转过来敲了敲玻璃,说:“来了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人,不要做太多事情,不然都别想好过。”
他继续走向下一个房间,走出几步停了下来,清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地下空间:“我知道你们听得懂我的话,世界已经不一样了,我有办法让你们更好地生存,前提是你们听从指挥。”
声音在空旷的室内来回反弹,那些躁动着的人听见他的话,很明显安静下来,装疯卖傻已经没有用了。
不如就先安分一点,看后续如何。
白花银把手中的生物一一放进房间里面,地下很大,足以容纳那些“外来客”。
……
赫连天奴此时正在大街上,他隐藏了自己的面容,所以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的动作。
封长独在一旁看着他手指掐诀,在街道边上施下法阵。
“赫连,这些有什么用处?”
赫连天奴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天缘一旦爆发出来,这里肯定会有异象,我先做好准备,免得之后有什么麻烦。”
阵法以烟渠为中心,向四周散开,届时会以烟渠为最中心的位置,牵制住天缘,那样的话,天缘就会有所抑制,不至于让这里的人太过惊恐。
“你已经预见了吗?”
“......这是大势所趋,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把这里设为法阵的中心,到时候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虽然大家对世事变化已如隔岸观火,但是能藏着些也好,也不至于让更多的人反感或是抵触。
有些事情,放在暗地里解决最好了。
赫连天奴在工厂的外围布下层层阵法,将周围的植物都注入法力,确保万无一失,为了防止误伤普通人,他还设下了迷障。
这些防护防的都是那些有可能侵入人类正常生活的“不法分子”,以免人们对所有的外来客都很抵触。
他本来是不需要做这些的,但是眼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为这些变故发愁,他就有些不忍心,明明跟他们没有关系,却要因此打乱生活。
甚至有些可怜人为此付出生命。
那些犯下罪过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赫连天奴在工厂外面布置好之后,就坐在里面歇息了一会,进去的时候空气中全是灰尘,他用手扇了几下,被身后的封长独拉到后面。
封长独仅仅抬了下手,工厂内的阴影便全都靠近过来,转瞬之间,赫连天奴的身边便一干二净,一点灰尘都看不到了。
“做的不错,以后家里卫生就你来了。”
“......”
赫连天奴看着他沉默,笑出了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好了,纠结什么,在家谁都要干家务,朦半可不会惯着。”
“我懂了。”
赫连天奴见他这幅模样,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把整理得好好的头发弄得杂乱不已。
封长独抓住了赫连天奴裸露在外的手腕,皓白的手腕上面隐约可见几条青筋,被握着的时候看起来略显色|情。
封长独的手指无意间摩挲了几下,他的眼神变得幽深,紧盯着赫连天奴,说:“赫连,你不要总是摸我的头。”
“啊,为什么?”
说话间,赫连天奴的手又在封长独的头上揉了好多下,散下来的碎发遮住了封长独的额头,正好掩饰住他此时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封长独出其不意,一把将赫连天奴的手落了下来,然后把人搂进怀里,掐着人的下巴,侧头便吻了上去。
平日里紧闭的花蕾被人强行揉开,露出里面鲜红的花蕊,花蕊上泛着水光,被人连着根揉搓。
赫连天奴只觉得舌尖发麻,狠下心把人推开,没想到推开的下一秒就被紧紧搂住。
封长独压根没想过就此放过他,长臂一揽,就把人死死锁进怀中,他把手放在赫连天奴的脊背上,感受着掌下起伏的肌骨,他内心一阵躁动。
“赫连......”
“唔......嗯,放开......”
“等回家的时候,我们......”封长独的嘴唇贴着赫连天奴的耳侧,呼出来的热气让赫连天奴头皮发麻,感觉浑身战栗。
“不要!”
上次的感觉让赫连天奴感到恐惧,他从来没想过做那种事情那么......那么一言难尽。
又累又难捱,身上还难受。
还是简单点的生活更适合他,那些激烈的行为不适合他这个“老年人”。
赫连天奴的拒绝让封长独有些生气,但是他没有显现出来,而是手掌慢慢收紧,就像温水煮青蛙,一点一点把赫连天奴攥进掌心。
“为什么,是我让你难受了吗?”
“也不是。”赫连天奴艰难地推搡着封长独的胸膛,结果眼前这人纹丝不动,甚至还有逐渐贴近的趋势。
看着赫连天奴一张一合的红唇,封长独再次贴上去,伸舌舔了舔,说:“那为什么,是你讨厌我吗?”
“没有......你能不能走远点再说话!”
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赫连天奴的腰被封长独的臂弯揽着,下巴被封长独的手捏着,整个人都被锁在封长独的怀中。
他看着近如咫尺的男人,有些后怕,他始终忘不了那天晚上封长独的疯劲,就像是把平日里的理智全部丢掉了一样,听不见人的声音,一心做那件事。
封长独从始至终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如果他真如表面那么简单,压根活不到见到赫连天奴的时候,早就死在了深宫争斗中。
他只有在那种时候才把真正的性格展示出来,赫连天奴看着他毫不掩饰的眼神,有些想退缩。
怪物也好妖精也罢,总比眼前的人要好一些,这人是真的想把自己吞吃入腹。
赫连天奴看着封长独的眼神,脑子里空白了一瞬间,然后猛地把人推了一把,抬手搓了一下脸,想把脸上那些酥酥麻麻的感觉搓下去。
封长独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巧巧制住了赫连天奴的动作,轻声道:“赫连,怎么老是推开我,抱抱也不行吗?书上说拥抱有助于身心健康,我们要多抱抱。”
“......滚啊,谁要抱了,我身心健康得很。”
赫连天奴皱着眉头,有些不太适应封长独突如其来的腻歪,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老是搂搂抱抱,不嫌害臊!
他拉着封长独掐在自己后腰的手,无奈道:“等回家再说行吗,这是在外面,我还有事没做呢。”
封长独的脸瞬间变得亮了许多,他黑沉的眼瞳看着赫连天奴,轻声问道:“在家就可以吗?”
“......”
自从封长独展露本性之后,赫连天奴在他身边无语的机会就变多了,总觉得对付这个粘人精有些有心无力。
他没有说话,把手抽了出来,然后费劲地把人推开,站起来严肃地说:“现在不许动了,我还有事,你不要打扰我,听见没?”
封长独听话地点点头,也没再动手动脚了。
赫连天奴这才放下心,把衣领拉了拉,还没等他整理好衣服,就感觉头顶一片阴影,他还没抬头,下巴就被托住了。
赫连天奴只感觉嘴唇被咬了咬,反应过来的时候封长独已经退开了,只留下嘴唇上一片水润。
“封长独,你给我小心点!”
他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大声说了一句。
封长独低着头,走到了角落里,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赫连天奴气得牙痒痒,偏偏还做不了什么,只好转移注意力,看向别的地方。
这个工厂已经荒废许久了,连顶都是半漏不漏的状态,平日里应该是没什么活人会来这里,地上的尘土看样子只有赫连天奴和封长独踏足的痕迹。
往往这样的地方最容易诞生不为人知的东西。
赫连天奴走到了工厂的里面,这里堆着一些锈掉的铁皮,还有几个掉了漆的铁质箱子。
赫连天奴在箱子前面停住脚步,定定地看着,半晌,才说:“还不打算出来吗?”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整个空间像是沸腾的热水,热油掉进水中,乍起一阵激烈的波动。
赫连天奴退后两步,远离正在颤动的箱子,封长独快步过来,拦在赫连天奴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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