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陈伯伯清廉的很,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至于苏姐姐一向厌恶结党营私,更不可能参与其中。”柳莹摇摇头,想不出个所以然。
至于任骄阳说的后话,她也不愿意承认。
她的苏姐姐该是记忆那般,像莲花一般正直清廉,哪里像现在这般在你里打滚。
说到底还是自己无用,眼睁睁看着洛轻铭欺负人。
想到此处她更觉得自己无用。
“所以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几次从洛轻铭手里逃脱?”任骄阳手里没有筹码,她是自己编的,不知道洛轻铭会不会上钩,柳莹不同,手里许是有洛轻铭想要的东西。
柳莹正欲开口,想到洛轻铭的脾性,最后也没说。
“知道太多不好,若是露了馅被洛轻铭发现,你我不会安全。”她不告诉任骄阳,想着万一出了事,能保住任骄阳。
任骄阳一听是这个道理,自己得做另外的努力。
但是关于陈苏叶,她有自己的坚持。
“你们至少五年未见,这五年发生何事你我都不清楚,许是中间变故太多让人发生改变,别说陈苏叶,你自己也不是只有糕饼就高兴一整天的孩童。”她希望柳莹能听进去。
柳莹闷闷的应了声,趴在任骄阳怀里撒娇。
她心里难受的很,不过之前都是一个人,现在有任骄阳陪着,还有人能说说话真好。
“将军,我心里还是难受。”她实在憋闷。
任骄阳在人额头上印下一吻。
“夫人啊!各人有个人的命数,这是她的命,你救得了一次,救得了两次,你不能救她一辈子的,你干扰了人家的命数,你自己怎么办?”她知道柳莹仁善,正是如此才不放心。
柳莹惦记着之前的恩情,怎么都要试一试。
“我不在乎,不做些什么我心里难安。”她认为自己什么都做不好,真是窝囊极了。
“可我在乎!夫人!你现在同我一起,就该多看顾我一些。”任骄阳倒不是吃味,主要是怕柳莹吃亏。
柳莹当然明白任骄阳的意思,只是她没办法不管陈苏叶。
“我答应你,不会过分看顾。”她心里慌得很,不知如何说下去。
关于陈苏叶,也关于自己的以后。
其实任骄阳说得对,之前她从未考虑和陈苏叶分开,如今应该多加考虑。
“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苏姐姐,哪怕有几分相似,说到底只是相似罢了。”任骄阳和柳莹商讨下来,得出一个结论。
要么是陈苏叶被洛轻铭威胁,要么是洛轻铭用药控制陈苏叶。
总之性子陈苏叶为洛轻铭卖命,追根究底是同一个意思。
柳莹心里清楚,只不过她不愿意承认。
现在任骄阳仔仔细细同她讲清楚,她不信也得信。
“伏苓儿,你听我说,你可以找人医她,也可以带她出去,尽你所能去护着,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想要的是什么?可能想要看柳家倒台,也可能想要坐上后位,还有可能要你的命,退一步来说,或者只是活着,你根本不清楚在面前的人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思。”任骄阳心里急,知道柳莹钻牛角尖更是没了分寸。
柳莹其实见过,陈苏叶告诉她应青芜也是洛轻铭的人。
应青芜下场凄惨,德妃跟贤妃也没好到哪儿去。
哪怕她知道是洛轻铭做的局,依然不明不白地做了局中之人。
她不甘心,怎么所有人的命都捏在洛轻铭手里。
可再不甘心,也只是不甘心,她没有任何法子。
柳知青虽然是个混账,但不能是她想救陈苏叶还恩,就搭上几十条人命。
这也是她痛苦的根源,谁都没有办法被她救下。
临门一脚时,她总是不忍心。
“将军啊!我要是能当伏苓儿该多好啊!整日为了三餐奔波,也好过在宫里机关算尽,从前在府上便是如此,我这一辈子,不会在心机手段中过了吧!若是幸运还可留住小命,若是被人拉下马,落得个身死也算有始有终。”她还没说完就被任骄阳打了下嘴巴。
“胡说!你明知道伏苓儿日子不好过,她付出多少心酸才到了如今的位置,这世上有千千万万个伏苓儿饿死冻死在路边。”任骄阳一是觉得柳莹说的气话,二是有自己的私心。
要是柳莹真的是伏苓儿,她们怕是要错过。
“是啊!”柳莹轻叹一声,来人间一次,哪有能让人如意的事?
比起旁人她已经算是幸运。
“我之前说过,帮她扳倒温白荷就两清,但现在我改主意了。”她听任骄阳的,不过只听了一部分。
她现在同陈苏叶交好,在她没确定陈苏叶是真的之前,当作真的苏姐姐已经被洛轻铭软禁。
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苏姐姐还等着她去救。
但她有些疲惫,不知是不是蛇毒的缘故,眼前一片发白。
她说的信心满满,实际上自己还是怕的。
任骄阳感受到她指尖微微发颤,揽着肩膀的手稍微收了收。
“夫人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被欺负的,以后你去哪儿,我跟着去哪儿。”她心疼柳莹,总是将自己放到最后。
柳莹摇摇头,劝任骄阳别和洛轻铭撕破脸。
不知怎得她隐隐觉得要是二人碰面可不得了。
至于洛轻铭,她会找人好好谈一谈。
“我想睡一会。”她靠在任骄阳怀里撒娇。
若是换了平日,任骄阳一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近日不同,洛轻铭差人监视不说,这个节骨眼上,没准温白荷也会横插一杠。
柳莹不能有事,想到此处她推了推柳莹。
“夫人别睡,乌桃在门外候着。”她小声在人耳畔提醒。
任骄阳的声音轻若蚊蝇,可柳莹却醒了。
醒归醒,眼前依然一片花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看来是累了。
“乌桃啊!乌桃?”她顺着任骄阳的话唤人进门。
任骄阳觉得不对劲,在乌桃进门的瞬间也传唤佩兰进来。
佩兰一开始相当做无事发生,后来被任骄阳威胁才赶紧探头。
“是迷烟!”她给柳莹探脉之后,眉头皱成个川字。
任骄阳赶紧抬手抚平,催促佩兰赶紧给人解毒。
“我没法子。”佩兰摊手,这迷烟不伤人,却有控制人心的用处。
任骄阳这会急了,直到佩兰拿出个香囊才冷静些。
她接过香囊,凑到柳莹鼻尖处。
柳莹睁眼后,感觉面前多了几个人影。
等等!她的眼睛又能看见模糊影子,可她不明白这几人围着她是什么意思。
她刚才还在和任骄阳讨论陈苏叶,怎么一晃这么多人?
“怎么了?”她开口问任骄阳。
任骄阳瞧见柳莹转头的瞬间身子顿了顿,紧接着才给柳莹解释。
柳莹听完一身冷汗,任骄阳说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
这时佩兰给她拿了些香丸让她先用着。
“你找齐衍给你瞧瞧,这迷香邪门的很。”哪怕她是个半吊子也觉得不对劲。
要说这东西迷惑人心,确实算不上,但是也不是个安全的。
柳莹警觉起来,顿时明白陈苏叶的处境不妙,赶紧和佩兰说说,让佩兰去隔壁瞧瞧。
“我回去让齐衍瞧过之后,让人给你们俩也瞧瞧。”她不放心的人不止陈苏叶一个。
佩兰摇摇头拒绝,找什么齐衍,还不如找萧易。
“你别担心,我们自己有法子。”任骄阳劝慰柳莹别急。
柳莹对上任骄阳的眼,发现她毫不躲闪,最后只说帮她们找别人。
任骄阳放下心,和佩兰一起将柳莹送到门口。
柳莹在乌桃的搀扶下,赶紧回了雅青阁。
等她倒雅青阁后,齐衍跟着到门口。
原来是招财不放心,提前找了人过来。
云雀最气不过,一是因为自家主子受委屈,二是被温白荷欺负。
她自己贱命一条,被打就被打了,那人怎么敢欺负到主子头上。
想到此处她恨不得去撕了温白荷的嘴。
“云雀!不许胡闹!”柳莹瞧出心中所想,立刻出言阻止。
要是不说云雀真去胡闹,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她得看着云雀跟齐衍琴瑟和鸣,不能出纰漏。
云雀像只小鹌鹑似的应了声,垂着头等着其他人开口。
齐衍差点没憋住笑,下意识瞧着云雀。
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也有她的软肋,不过还是纯真可爱的。
冷不防被柳莹点名,云雀抬头刚巧看见齐衍脸上的笑容。
她瞪了齐衍一眼,并未发现不妥。
紧接着一屋子人都笑了。
“你们呀!”柳莹开了个头,紧接着又是笑。
云雀抱怨了句,求助的看向齐衍。
齐衍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耳尖泛红,打趣云雀脸皮薄。
他给柳莹看完诊,又转向云雀。
云雀在意柳莹身上的伤口,哪里会让齐衍给自己瞧。
眼见众人散去,她小声问柳莹的伤情。
“她没事,你多想想自己。”齐衍说着,袖子附在云雀的掌心。
他手里藏了药丸,准备递给云雀。
云雀感受到掌心落入硬物,乍一看是个盒子。
“这么好的东西你就给我了?”她双手捧着将东西还给齐衍。
齐衍微微皱眉,怎么偏生她是个不解风情的。
自己偏偏喜欢不解风情的小麻雀。
“给你的,你只管拿着便是。”他将东西按在云雀手里。
他有意控制力度,刚好被稳稳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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