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正想说什么,张口的瞬间佩兰手快,直接将果子塞进她嘴里。
香甜的汁液在口中迸发,入口微酸越嚼越甜。
她认为佩兰说得对,她再不会吃到比这香甜的果子了。
“这是什么果子?怎么又香又甜?”她仔细看了看,是她没见过的品种。
果子紫红相间,有些还带着绿,比葡萄大些,口感和葡萄差不多。
她问佩兰,随手递给佩兰一个。
佩兰靠近云雀,在人一口咬掉半个果子后,在人耳畔阴恻恻道:“这果子啊,必须用人血浇灌,埋在尸体下最能存活,那红的是靠近心脏的,绿的是靠近肝胆的。”
云雀惊呼一声,将果子扔出去。
那果子正巧掉在齐衍手上。
齐衍盯着手里的果子,有些像葡萄,上面还带着牙印。
紧接着他看见云雀急匆匆跑来,云雀身后跟着佩兰。
佩兰疯狂的朝他眨眼。
“齐简衡,你把果子还我。”云雀盯着齐衍手上的半个果子,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齐衍恍然大悟,原来这果子是云雀的,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
“本以为是天赐仙物,不曾想是云雀姐姐的,可姐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她故意将果子拿道云雀面前晃晃。
“什么话?”云雀的注意都在果子上,自然没注意到齐衍的圈套。
“天上捡到宝,无论如何也还不了,不然冬天冻得睡不好。”齐衍说完,十分认真的看着云雀道:“不过云雀姐姐可以同我交换。”
面对齐衍无必认真的眼神,云雀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好一会才迎上齐衍的目光。
“叫唤什么?”她双手叉腰,让自己看起来凶狠些。
“无论何时,只要我有所求,你必须答应,只需一次。”齐衍伸手比了个一。
云雀脸色通红,往后退了两步。
“趁人之危!”她说着迅速往前,伸手抢夺齐衍手上的果子。
齐衍先行一步,刚好避开云雀的攻击。
“是啊!要不要过两招?”他挑眉看向云雀,眼底是不掩饰的少年意气。
云雀被齐衍激怒,还没开口人已经冲过去。
她没想到齐衍作为太医,居然还会武功。
三招之后二人像掰手腕一般双手交叠暗暗较劲。
齐衍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当着云雀的面吃下那半颗果子。
“真甜。”他隔着袖子揉了揉云雀手腕上的红痕。
神奇的是红痕居然开始消退。
“登徒子!”云雀大骂,带着佩兰继续吃果子去了。
齐衍眼神晦暗,眉头紧紧皱起。
他刚才故意冒犯,是想知道云雀武功的路数。
可云雀小姑娘家家,哪怕是个侍卫也犯不上用如此凶险的招式。
他刚才打斗时,发现云雀招招奔着对方的命去的,哪怕不是命,也是要害。
面对他时,云雀多少留了情面,这才险胜。
他真能把云雀带走吗?现在他心里也不确定。
云雀气鼓鼓的吃着果子,佩兰没少挨她白眼。
“你们金童玉女,瞧着就般配。”佩兰赶紧夸赞,生怕哪里不对劲。
这话云雀不爱听,当即表示那有什么金童玉女,只有个混蛋。
佩兰看着她翻红的耳尖,后面的话咽下去没说。
此时三人在屋里说够了,柳莹只得回去。
“近日赏花宴事宜需要我去筹备,不能天天来瞧你们。”她不舍同人告别。
有云雀在,任骄阳不得放肆,只是咳了三声。
她的意思是三天后的晚上她会去见柳莹。
柳莹装作无事,最后瞧了眼陈苏叶才离开。
结果柳莹回去后,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金印册宝不见了。
刚巧这时候还有人需要她盖印。
云雀急得不行,将屋子翻个干净也没找到。
柳莹闻到一股丁香的味道,她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温白荷来过,还故意告知自己来过。
金印册宝也是这会丢的,是为了嫁祸她?
“竟敢如此放肆!”她气的拍桌,掌心通红也顾不得。
温白荷对她有气尽管来找麻烦,如今赏花宴是做给使臣瞧的,怎么好在此时放肆?
她冷静下来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若是温白荷独自前来,那么侍卫不可能不知会她。
只有一个原因,洛轻铭跟温白荷是一伙的。
可洛轻铭什么目的?讨好温白荷?或者为难她和柳知青?
身旁的小公公催了,她只好将批文留下,等着洛轻铭来算账。
她多想无意,若是洛轻铭来,新仇旧怨一起算。
洛轻铭来的倒是快,显然已经等了许久。
她定睛一瞧,洛轻铭身后跟着温白荷。
温白荷身上熏得是屋子里还未散尽的丁香酚。
“本宫以为是哪来的狐媚子,没想到是妹妹,难怪一股狐狸味。”她嫌弃掩鼻,生怕染了晦气。
温白荷这会是来看柳莹死期的,她心里高兴,不同人计较。
话虽如此她还是红了眼眶,摇着洛轻铭的手臂。
洛轻铭立马呵斥柳莹,说她做了错事还不安分。
柳莹只觉得他们疯癫,且疯癫的好笑。
她头一回觉得柳知青正常。
从前内斗柳知青多半是不管的,前提是别动他心尖上的人。
偶尔敲打也是为了给自己获利,柳知青要是去做商人,不出一年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她面上恭敬,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既然二人是来给她定罪的,她就先听听看。
左右洛轻铭是要帮着温白荷的,她权当看了场猴戏。
温白荷倒是没辜负柳莹的期待,这回已经开始数落人。
“姐姐讨厌妹妹就罢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给妹妹使绊子。”她说完又落了几滴泪。
柳莹就等着她这句话。
“本宫遗失册宝是受害者,妹妹未能及时处理政务,也是受害者,怎么变成本宫给妹妹使绊子,即使如此嫔妾恳请陛下严查,不如妹妹替本宫去查,本宫等着妹妹的消息。”她瞧不上温白荷攀附洛轻铭,跟府里的姨娘似的。
温白荷听了这话没搭话,只是抽泣声越来越大。
“册宝一直在姐姐房里,如今姐姐遗失,还要怪妹妹不成?”她离开洛轻铭的怀抱,故作倔强的走到柳莹面前,一副柳莹冒犯的模样。
柳莹只觉得好笑,与人平视时故意挑了挑眉。
“你怎么知道我册宝是放在屋子里,有可能是放在仓库呢?”她轻笑一声,目光从温白荷转到洛轻铭。
洛轻铭没有决断,只是薄唇轻抿,看上去脸色不对。
温白荷迅速转回,称自己不过是猜测。
她言外之意是柳莹咄咄逼人。
“那妹妹可要慎言,不知道的还以为妹妹来过。”柳莹还真就不客气,洛轻铭跟温白荷能将她如何?
温白荷再次变成软柿子,趴在洛轻铭心口。
洛轻铭心疼将人揽在怀里,厉声斥责柳莹。
左右不过是自己犯了错却苛责别人,之后罚她禁足便带着温白荷离开。
“嫔妾恭送陛下,可妹妹仔细瞧着些,别遗落了珠钗玉环,到时候误会本宫是偷盗之人。”柳莹温声细语,说出来的话却毫不留情。
温白荷跟洛轻铭都不值得她花心思。
她摆摆手,想给陨月宫传个信,想来不是好时候 ,干脆寻思过几日再去。
云雀没忍住,在门口偷偷看着洛轻铭跟温白荷。
温白荷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似所有人都欠了她。
洛轻铭柔声安危,乘着轿辇回了陨月宫。
才进门他就将温白荷打横抱起,勒令几人在门口守着。
温白荷吓了一跳,下意识挣扎起来。
冷不防被洛轻铭拍了下浑圆处。
“夫君!”她可怜兮兮的看向洛轻铭,眼底似死有水雾。
洛轻铭根本不吃这一套,又狠狠的拍了几下。
“你想要什么同我说便是,何必自己去,我若是不提前打招呼,你以为你回得来?”他无奈的扶起温白荷,这几巴掌是给人长长记性。
温白荷自知理亏垂头不语。
她这回明白过来,原来不是自己身手好,而是洛轻铭下令没人敢拦。
洛轻铭急匆匆赶过来也是为了救自己,想到此处她心中感激。
除了感激,她眼里更多的是对权力的渴望。
她明白只有自己坐上后位,才不会被人欺负。
而洛轻铭是很好的棋子,只要她帮洛北辰夺权,锦衣玉食还不是手到擒来。
洛轻铭看见她眼底的贪婪,不动声色跟着做戏。
“玩够了就换回去吧!册宝给她,事儿归你管。”他宠溺的劝着温白荷。
温白荷惊诧,不明白洛轻铭的意思。
“你不怪我?”她问洛轻铭,自己也不清楚为何要问。
洛轻铭觉得奇怪,当即脱口而出自己为何要怪她。
“多少是有些火气,所以刚才罚了你,现在已经不生气了。”他温笑着,一把将人揽入怀中。
温白荷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只听得一声低沉的别动。
她就真乖乖的趴在洛轻铭怀里一动不动。
“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但是阿荷,你再等等我。”洛轻铭在人耳畔小声说着,顺带着叹息几声。
温白荷应了句,自己不明白为何答应。
她当然受不得委屈,她以后会是洛北辰的皇后,是紫阳的女主人,没人敢苛待她。
至于洛轻铭,不是刀下魂就是阶下囚,总归不是她该担心的。
话虽如此,说到此处是她的心里抽疼,暂时不去想这些才好起来。
洛轻铭陪了她一会便去处理政务。
温白荷明白,是去安抚柳知青,想办法保住她。
她依然不动声色,给洛北辰传信。
现在已经到这个份上,她只好继续合作。
殊不知自己送出去的信全被洛轻铭截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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