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不用,我有自己的的办法,等到了能休息的地方,我自会补齐亏空的灵力。”

唐观闭上眼睛靠到马车上长叹了一口气,身上破破烂烂的地方正源源不断地灌进冷风,让他冷的直哆嗦,哆嗦了半天他实在忍不住的抽出一张低等的暖阳符递给王俞示意他用灵力激活这张符。

王俞接过那张符没耽搁就用金色灵力激活,散发阵阵暖意的黄符浮在马车中央闪着暖黄的光源,这下一马车的人都被这暖意烘的一阵犯困,就是不知道在外头的许七怎么样了。

姜卓诚细细看过唐观露在外头的摸样,看他衣着,看他几年未见早已变样的身形。如此少年郎,深陷红尘中。

马车就那样在山路间晃晃荡荡的行走了好一段日子,终于在崇元三十二年三月初到达了神山山脚,距离百花宴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正好还可以让他们好好休养一阵子。

神山起于平地,五六座连绵的山峰顶构成神山大殿,山脚春花烂漫,矮小的野花遍地都是,小小朵的紫色小花风一吹便娇弱的倒伏,远处看神山一半鲜绿一半隐于云雾之中白雪皑皑,三月初暖风吹在身上懒洋洋的不冷也不晒人。

山脚零零散散的开着几家客栈和铺子,身着布衣的老板都懒洋洋的躺在或坐在外头晒着太阳,有几家熟络的人隔着人群唠着些家常,对着形形色色的人们视而不见,任由一个个陌生人向着神山走去。

唐观搀着王俞走下马车,几天赶路叫他连换衣服的功夫都没有,路上也只是简单的给姜卓诚换了一套许七拿的偏小的玄衣劲装,散着的手腕和脚腕也露出一大截。

王俞领着他们走到一个闭门的客栈前头,“哎,不接客人啊客栈。”躺在躺椅上的老板连眼睛都没张就出声赶客。

王俞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雕字玉佩扔给他。

“揽月阁的?”一把接过那玉佩的老板慢悠悠的张开眼睛瞧着上面的字迹开口道:“没听说揽月阁有人会来这神山看百花宴啊?”

老板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扫过他们狼狈的一行人,“何况,你这些人真不是乞丐来的?”

施展过变形符的程威容貌稍有改变,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便是再熟悉的人都不一定扔的出来,此刻他正的咧着鬼脸,配着那络腮胡倒是有种不符的好笑。

王俞扶扶额头,其实他也觉得他们这里面几个叫任何一个人来看都觉着有病,“我自有安排,后院的屋子我住十天,揽月阁会报销我们所有的花销。”

“希望吧,你最好是那二皇子信任的长老,不然看你这花钱的速度肯定把你踢出揽月阁。”老板从他的躺椅上起身,那玉牌他举起摇了两下“这玉牌就先放在我这了,等揽月阁什么时候来付钱才交还给你。”

“揽月阁?王兄弟,你身份不俗啊!”拎着大包小包的的络腮胡程威跨进门槛,看着里面与外面一点也不符合的花里胡哨和富丽堂皇。

唐观被屋里的珠光闪的不适的眨了眨眼睛,各种黄金珠宝堆积却没有丝毫美感,各种装饰的反光闪的屋内大厅过于俗气了些。

王俞也一脸无语的看着屋里的装饰,他虽喜爱黄金作饰品却也受不住这大厅,“别看我,这全是老板私人好恶。”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鬼头老了才会知道,这些金光才是最好的东西。”老板走在前方满脸疼爱的看着大厅里那些珠宝黄金,手还摸了一把他们光滑的表面。

这客栈虽在外面看着小,但实际走进来全发现里面早就已经经过空间法术扩展过,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栈也成为了可以堪比半个皇宫的大小。

“到喽,这就是你们的房间。”老板替众人打开通向后院的门。

一座府邸出现在他们眼前,越过主屋的会客室一座长满各色荷花的池塘先出现在他们眼帘,围着那池塘三面坐落着屋子,朝前方上看,竹林翠绿,一片清幽袭来。

“那我就不进去了,各位住好!”老板打了个招呼连着个哈欠等他们都进去才关上门继续坐到屋外晒太阳去了。

“哇靠,老子这一辈子就没住过这种宅子。”程威一看到这屋子的布置就立马晃悠了一圈,眼睛只看得见他的残影,那些他手里的大包小包好似全都是空包袱没给他造成一丝困扰。

见过大世面的许七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觉得他丢脸。经过众人陪伴的这一路上,许七没少招惹程威,各种没什么大事却像只蚊子的小动作不断,每次程威都懒得搭理他,然后他就愈发蹬鼻子上脸了,一点也不带怕他,此刻还能跑到他眼前笑着打趣他说:“你好没见识”。

少年人的朝气叫人羡慕得紧。

只是可惜程威脑子里想的确实是:自己本来就没什么见识,不然也不会为了讨生活就做一个山贼。

“行了,既然终于有好些的地方可以休息了,那我们就先洗尘土,有事下午再说。”

王俞车马劳顿好几日,再年轻也受不住这种劳累,尤其是他就从来没有坐颠簸的马车这么久,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想好好泡个热水澡放松下了。

“那前面两间右边便给唐观,剩下的屋子你们随便吧,你们甚至想换着也行。”

唐观原本就身子不太受的住蹲在地上,听见这话便默默扶着膝盖起身去房间,也没管剩下的人,“之后就不要打扰我,我恢复的时候不喜有人。”

他整个人在受伤的状态下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尤其是那张面纱挡住可以遮遮冷气的书生脸,连王俞都不怎么敢在这种触他霉头,总觉得他下一秒会掏出一张符咒甩他身上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记得时间,不要过头,别让我以为你死了。”王俞站在原地喊出声。

旁边的姜卓诚经过马车上几人来回的施展低级的回灵符和调息符总算能小走几段路了,这几日一有空便不要人扶着独自去走一段,摔了也不要人扶,后来几人便心有灵犀不去看他了,想来在他自己看来自己这幅样子也叫他自己愤恨。

刚刚进小镇的路虽然走的歪歪扭扭但好歹也算是完整的走下来了,此刻他正端庄笔直的站着没动看着唐观步伐虚浮的走进房间,眼睛里满是担心,其实那点不正常都叫王俞看的清楚。

皇宫长大的人,不管受不受宠,人心这方面总归是要比旁人来的会一点,就好比唐观的小动作虽然让他一开始不解,但后面细细回想起来又有什么不解呢?

唐观看得清楚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那我也进房间了,你们都随意吧。”

王俞突地转头看向正盯着唐观的姜卓诚,凌厉的凤目看着他的眼睛,因为王俞比姜卓诚高半个头此刻俯视着他到叫人观感不好,王俞没等他开口就笑了一声缓解这尴尬的气氛但他还是没说什么,他就那样留下一脸局促的姜卓诚进了自己屋子。

听见这边的动静的许七便没管还在逛来逛去的程威,屁颠屁颠的拎着王俞的行李跟着他进了房间,留下程威和姜卓诚隔着不近的距离面面相觑。

“要不要扶你一把?”

“不用了,程先生继续观赏吧,我自己走去房间就好了。”

姜卓诚笑着轻声细语,身姿板正缓步风度偏偏的走向右边里唐观较近的房间,只是路线歪七扭八的。

一阵清风吹过,带着竹香,惹得程威继续拿着大包小包跑去后头竹林看了。

荷花静幽幽的一直盛开着,可惜没人注意到它。

“以灵锁地,地陷囹圄,锁地锁灵,起!”

已经将整个房间巡视过一遍的唐观站房间中央硬生生挤出一条细细的灵力攥着符咒激活,一个橙色的阵法从其中显现,将这一整个房间牢牢困在其中。符咒完全激活的那一瞬间唐观喉咙蛄蛹了一阵又被他强行咽下。

他手上拿着折扇并解开其上的变形符,垂眸以两指从心脏处牵出一条金色的细线连结至折扇上。

那白玉水墨扇浮在空中,扇面上的千山万水之形被那金线细细描摹过,墨色与金色相合之时墨金色山水光图出现在折扇前方。

看到如此景象唐观条件反射的身子一抖,他定了定心神长舒一口气后走进那光图后消失不见。

原本的千山万水之形在那扇面之中果然是连绵不断的万水千山,一座座墨画的山起伏着陷入远处再也看不见尽头,从山峰顶头倾泻的巨大黑色瀑布冲刷着白色河道,从中溅起的水花化为一道道灵力在唐观一进这空间便毫不停歇地冲进唐观身体里。

虽早已有准备的唐观还是心头一颤,那一刻他的身体被灵力冲击的向后好几步退又募得被他单膝跪地撑在地上才将将停下,本就缺点布料的衣袍这下子彻底报废了,短短几秒他的衣衫就被灵力割的破碎染上层层血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疼的受不住唐观嘶哑着跪倒在地上,眼球暴起,脖子上的筋脉滚圆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似的,他青筋毕现的手掌此刻紧紧攥着他腰间挂着的宝石玉环,本身的蓝紫色被血色遮掩,光芒却大盛起来。

水流循环往复不断,水花四起从不间断,与这天地不相容的血色也弥漫开,,化为一滩不浅的水洼,冲进他身体的灵力毫不留情的填补进他的灵脉之中,粗暴地堪比用远比筋脉大好几倍的粗糙树枝扩张着其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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