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苍景有些懊恼,如果不是自己想的太多,惹得澜花注意恐怕也不会有这些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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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澜花还要想两天,但是第三天开始家里就从来了一批又一批的衣服,苍景看着堆满客厅的衣架子,一时间有些无奈,又看了看始作俑者。

澜花倒是不在乎,昂着下巴示意整理的人换一件,工作人员立马拿了另外一件,淡蓝色的一套,澜花看见满意地笑了一下:“这件,去试试。”

这句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苍景已经进进出出一上午了,此时有些疲惫坐在沙发上不愿意动,他实在没有想到澜花对于拥有物的第一件事情,是打扮。

澜花见他不愿意动,手撑着下巴弯眸一笑:“您是想让我帮您换?”

一句话说完,苍景身体一顿耳朵瞬间红了起来,抿着唇瞪了澜花一眼,起身拿起衣服上楼了。

苍景刚刚换完衣服出来,澜花的目光便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纤细的腰肢被细长的金色腰带束缚住,逆着灯光浅淡的蓝色上衣中透露出了模糊的身体轮廓,温柔如海的蓝色衬的苍景那双眼睛越发的好看了,也很衬苍景静谧的气质。

苍景沉默的充当一个合格的花瓶,有那么一瞬间澜花甚至觉得眼前的人有一丝乖巧,不过看着苍景空荡荡的脖子,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桌子上一堆珠宝中挑出了一个银链。

澜花突然靠近的时候苍景飘忽的意思蓦然回归,哪怕心里能够把澜花和另一个人分开,但身体还是僵在了原地,一阵淡淡的橘香擦过,苍景感受到澜花轻缓的呼吸扑在了颈侧。

“好了。”系完项链,澜花又看了看眼前的人,墨色精巧的菱形宝石坠在了半透明的胸口,和苍景的眼睛一模一样的颜色。

苍景也垂眸看了看身前的宝石。

“塔桑尔亚的黑宝石,每五年才会有有那么一颗,而其中颜色最纯正的也只有两个,它出生于塔桑尔亚东部的悬崖上,寓意着…无法触碰的禁果。”澜花满意地欣赏完后,心情似乎很好,顺带和苍景聊了聊他身上的宝石。

就如同,苍景也一样隐匿着不可触碰的危险。

苍景的手搭在澜花的肩上,一上午的折腾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澜花那句话背后的含义,垂着眸子:“我想休息。”

澜花抬眼看他,似乎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苍景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的转变,变得更加顺从沉静越发地接近一个藏品的身份,却也含着一股澜花说不上的奇怪之感。

“我为什么要让你去?”澜花的手搭在苍景的锁骨上,勾起银色的项链,语气散漫。

苍景听到之后,似乎思索了几秒,低头凑近澜花吻在了她的脸侧。

澜花有些惊讶于苍景突然的主动,不过还是被哄的很好:“两周后有个晚宴,你需要和我去一趟。”语罢,勾着银链的手按在了苍景的后颈,唇齿相依,澜花深深地吻了下去,苍景搭在澜花肩膀上的手蓦然抓紧。

一个吻,或者说一个像样的吻。他却在这几年间从未接受过,一时间旖旎的气息冲昏了苍景的头脑,对方强势而又不容拒绝的态度让苍景觉得呼吸也被侵夺了。

结束后,两人的唇瓣上泛着引人遐想的光泽,苍景大口的喘着气。

澜花又轻轻地在对方唇瓣上落下一吻:“既然累了,就先休息吧。”

苍景恍若隔世的回过神来,转身走回了房间,回想起自己的反应苍景的脸颊还泛着红,又有些厌厌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舒适的居家服,房间里的书桌上放着一堆书,翻开的书页上画满了鸢尾花,肆意的花瓣似乎就要冲破边框的束缚生长到外面的更加宽阔的天地来,但灵动的花瓣尖在纸张的边缘一下子被裁去,苍景看了一眼又翻过了那一面。

后面几天澜花似乎很忙,可能是两周后宴会的事情,每天回来苍景都会给还在书房的人送去一杯牛奶,第一次收到的时候澜花又些意外,盯着苍景看了许久。

“这是以前的习惯?”澜花看了看桌子上的牛奶。

苍景愣了一下,摇头:“不是。”

“哦。”澜花应了一声,不过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苍景见她不喜欢,又拿起牛奶准备回房间,这时,澜花忽然出声道:“我不喜欢喝这个,楼下一楼的柜子里有柚子茶。”

苍景关门的手一顿:“我知道了。”

后面几次送上去之后澜花都喝了,不过每次,澜花都会把人留下来等喝完了才让苍景走。

苍景也就干脆每次带着书来了,两个人就这样待着,朦胧的夜灯下说不清的气氛,苍景每次意识到两人的关系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抓紧手中的书,但是澜花一直忙于做工作,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空理他。

到了下一周,澜花忙地更厉害了,每日都是晚上才回来,苍景干脆在客厅看书等人,苍景时常躺在沙发里等到困意袭来,在沙发睡去又在半夜听到开门的声音。

澜花每次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都不是很好,总是冷着眸子,苍景从朦胧的睡意中醒来的时候熟练地给人递过一杯柚子茶,然后被澜花按着一顿吻。

澜花身上的橘香越来越淡了。

苍景恍惚地想到。

自从澜花那天给他带上项链之后就不许他取下来,那天闻到的橘香也在后面呆在书房的日子里越来越清晰,就像澜花就这样让他习惯了她的存在一样,每次在书房里那股橘香萦绕在指间久久不散的时候,他都要怀疑是澜花看出他那天对这个味道略有好感之后故意一直用的了。

味道的侵入是悄无声息的,柑橘的香味缠绕在苍景的身边,就如同澜花用的手段一样无法反驳也无法拒绝。清晰的橘香像是秋日最为热烈的味道,苦涩中泛着让人神醉心往的甘甜,他确实接受了,就如同接受这段本不应该存在的关系一样。

淡去的橘香像是无数次提醒苍景的警报,柑橘的香甜早已不在,剩下的苦涩在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分什么神呢?”澜花微微眯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夜灯下显得像是某种捕食者。

苍景颤了一下,抓住她的手:“你…别掐…”

秋日多雨,淅淅沥沥的雨打在了窗外的草地上,盖住了客厅的声音。

沙发上,苍景从混乱的回忆里醒来,按了按太阳穴,怎么想到前几天的事情了…

墙上的时钟已经走到了四点过,苍景有些觉察过来,最近几天澜花似乎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了,落地窗外是漆黑的夜色,也看不清是否有人归来。

苍景忽然觉得心头一跳,靠在沙发上,烦躁沉闷的情绪随着时钟一点点流到心里,滴答滴啊的秒针像是什么倒计时,苍景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喝下一口,忽然一愣,意识到这杯是给澜花准备的,抿着唇,最后放了回去。

“啪嗒。”门锁响了。

苍景立马起身望向了门口,澜花的眉骨多数时候是柔和的,不过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总是弯弯的,忽略掉澜花总是挑弄一样的心思总归是和弯月一样的轻柔。

但是此刻,澜花的眉骨上染上了几点血色,眼眸里只剩下疲惫,似乎连在苍景面前装作最游刃有余的样子也不行了。

苍景提着心把人带到了沙发上,澜花看着苍景又些烦躁地不断摩挲着苍景的手腕。

夜色浓烈,窗外的黑像是已经侵入了客厅。

“…怎么了”苍景又些不确定地问,目光落在了澜花的身上,却也没有在找到任何一处与眉骨上一样残留的血色。

澜花看着他,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水杯,很轻的笑了一下:“你怎么还偷喝?”

似乎没有想到澜花问的第一句话是这个,苍景一愣,随后听出了澜花话里的调笑意味,脸颊泛热:“…你到底怎么了。”

看苍景似乎没有办法被其他事吸引注意力,澜花也就收了散漫的样子,没有骨头一样靠在了苍景身上:“第二个柜子里有药,帮我换一下肩膀上的药吧。”

苍景起身把人扶好靠在沙发上,按照澜花给的位置在柜子里找到了对应的药,打开药箱的时候,他还看见了额外准备的几支烫伤药,苍景看着,半晌,抬手把药装好,只拿了需要的药。

澜花身上的伤以及处理过了,但伤口掀开的时候依旧触目惊心,苍景给人换着药澜花还要时不时使唤人:“轻一点…”

“好渴,我想喝水…”

苍景无奈又无法,只得去给澜花倒了一杯温水,澜花看了眼:“那个呢?”

顺着澜花的颜色看过去,苍景看到了被自己喝剩下一半的柚子茶,动作一顿:“那个我喝过了。”

“哦。”今天的澜花似乎没有力气调笑苍景,不然按照平日里定是会笑着问他亲都亲过了还不好意思了。

今天的澜花也更接近于一个普通人,不是澜家的家主,只是在受伤时略微有些娇气需要照顾的普通人。

上完药,苍景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澜花身上的橘香越来越淡了,血腥味比任何香水都更加的霸道和无理,苍景重现给澜花缠好绷带,寂静的夜色似乎已经侵入到了两人的脚边,模糊了界限。

“你…这几天都受伤了?”苍景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澜花疲惫地抬了抬眼皮:“他的旧部,比想象中要难搞一些,不过也没事,已经解决好了。”说完,似乎对于苍景这种质疑她能力的问题有些不开心地补充道,“也就今天他们临死前挣扎的狠了点,受了点伤。”

苍景垂目,轻轻捧起澜花的脸,这到底是澜花的苦情计…还是什么,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不论如何,这一刻他不想在乎了,苍景闭眼虔诚地落下一吻又匆匆离开:“我去给你重新弄一杯。”

澜花浅笑着看人和他的吻一样慌忙离开,又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家里的柔软让人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起来,很快就陷入了困倦之中。

苍景回来看到的就是已经睡着的澜花,他看着沙发上的人,久到夜色彻底入侵了房间,已然模糊了两个人的身影,手轻轻的攀附在了女人脆弱的脖颈上,呼吸不自觉地加快——“…!”窗外的一声鸟叫,惊醒了苍景,手一顿蓦然后退一步。

澜花也被这声突兀的鸟叫惊醒,她半眯着眼,似乎还在被困意纠缠。

“澜花。”苍景温声喊道,“上去休息吧。”

澜花听后,像是先反应了一下苍景的话,才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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