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市郊一座被玫瑰花海环绕的古典小教堂里,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蜜糖,甜得发齁,又绷着一根名为“顾闻衍即将炸毛”的弦。
**后台准备室。**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定制的衣料气息、发胶的冷香和…顾闻衍身上散发的、越来越浓的暴躁低气压。
顾闻衍僵立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身上那套剪裁完美的白色礼服衬得他腰细腿长,金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此刻写满了“老子想跑路”的异色瞳。深灰色的狼耳朵被造型师用特殊的隐形发网小心翼翼地压服下去(虽然效果甚微,依旧能看到一点倔强的轮廓),那条标志性的三花色巨尾也被塞进了特制的礼服后摆里,此刻正极其不安分地在布料下拱动,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人模狗样”的自己,又瞥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已经穿戴整齐、仿佛一座移动冰雕艺术品、帅得人神共愤的悸言——黑色礼服将他冷峻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肩宽腿长,气场强大,只是坐在那里,就自带聚光灯效果。
顾闻衍的异色瞳里瞬间燃起两簇小火苗,他猛地转身,几步冲到悸言面前,指着自己鼻子,声音带着被逼上梁山的悲愤和最后的挣扎:
**“操!死冰块!你给老子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脸颊因为激动和羞耻爆红,深灰色的狼耳朵在发网下剧烈地抖动着,几乎要冲破束缚竖起来,
**“凭什么老子穿白的?!凭什么?!”**
**“这他妈是结婚!不是老子嫁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老子是校霸是王怎么能穿新娘色”的尊严拷问。
悸言抬起深邃的黑眸,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金毛猫狼。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压迫感。他没回答顾闻衍的质问,只是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抚平了顾闻衍因为激动而微微歪掉的领结。
然后,他的指尖下滑,极其自然地落在了顾闻衍礼服后腰那片被特制布料包裹、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下蓬松存在的尾巴根部位置。
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和一丝警告的力道,轻轻按了一下。
“唔!” 顾闻衍身体瞬间僵直!尾巴根传来的刺激让他差点跳起来,异色瞳惊怒交加地瞪向悸言,嘴里那句“死冰块手拿开”还没吼出来——
悸言低沉冷冽的声音已经响起,带着一种“讨论完毕”的终结感:
**“好看。”**
**“走了。”**
他收回手,极其自然地牵起顾闻衍因为羞愤而微微颤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推开了准备室通往教堂正厅的大门。
**正厅。**
悠扬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瞬间流淌进来。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下斑斓的光影。红毯尽头,穿着纯白牧师袍的林逸爷爷(银发碧眼,气质谪仙)正含笑而立。红毯两侧,坐满了人——
悸临阿姨激动地捂着嘴,眼角泛着泪花(嗑到了!);悸瑶妹妹穿着漂亮的小礼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哥哥牵着“嫂子”的手,嘴角是狡黠的“我就知道”的笑容;沈逸(冰冰爸爸)碧蓝的猫瞳里全是欣慰和“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旁边的顾逢野(野爸爸)虽然努力维持着严肃的狼王气场,但微红的眼眶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激动;沈憬爷爷依旧气场强大,冰山脸上看不出情绪,但目光落在顾闻衍身上时,柔和了一瞬;陆黯煜和祁枫珩作为唯二的伴郎(穿着同款深灰色礼服),一个激动得娃娃脸通红,拿着手机的手在疯狂颤抖录像(角度完美!),另一个娃娃脸上带着真诚的祝福笑意。
当悸言牵着(或者说半强制拉着)一脸“视死如归”、耳朵尖红得滴血的顾闻衍出现在红毯入口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哇——!” 悸瑶没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嘶…真配啊…” 沈逸小声感叹。
陆黯煜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悸言对所有的目光和低语恍若未闻。他深邃的黑眸只看着前方红毯尽头的林逸,握着顾闻衍手腕的手坚定有力,带着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在洒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上。
顾闻衍被他牵着,异色瞳里写满了“老子是被绑架的”,脸颊红得快要烧起来,深灰色的耳朵在发网下剧烈挣扎,尾巴在礼服后摆里疯狂拱动,试图表达最后的抗议。但他挣脱不开悸言那铁钳般的手,只能被迫“押送”向前。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礼服和金色的发丝上,勾勒出他别扭又带着惊人魅力的轮廓。
终于,两人走到了林逸面前。
林逸爷爷碧蓝的猫瞳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冷峻如山,一个别扭炸毛),清了清嗓子,用温和而庄重的声音开始主持:
“悸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闻衍先生作为你的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
悸言深邃的黑眸转向身旁还在试图用眼神杀死他的顾闻衍,那冰封的眼底深处,是翻涌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承诺。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要你。”**
两个字。言简意赅。掷地有声。比“我愿意”更具悸言风格的独占宣言。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响起压抑的抽气和低笑(主要是陆黯煜和悸瑶)。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瞪圆!耳朵在发网下“唰”地竖了起来!尾巴在礼服后摆里狠狠一抽!这死冰块!连誓词都要精简成强盗宣言?!
林逸爷爷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笑意更深,转向顾闻衍:
“顾闻衍先生,你是否愿意嫁给悸言先生作为他的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
顾闻衍:“……”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尤其是身边那个死冰块!那眼神简直像在说“你敢说不试试”。
巨大的羞耻感、被赶鸭子上架的憋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的、更深层的东西,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异色瞳里水光潋滟(气的),嘴唇紧抿着,深灰色的耳朵在发网下剧烈抖动,尾巴在礼服里疯狂扭动,几乎要把昂贵的布料撑破!
他张了张嘴,想吼出“老子不愿意!”,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下意识地屈起左手食指,想去抠那枚被礼服袖子遮住、却一直在疯狂闪烁金光(戒指精在内部蹦迪)的银灰色戒指。
就在他纠结得快原地爆炸时——
悸言那只一直牵着他手腕的手,极其自然地滑落下来,带着微凉的体温,极其强势地、不容拒绝地……**与他十指相扣!** 冰冷的指节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牢牢锁住!
同时,一股带着警告和安抚(?)的意念顺着相扣的手指传递过来,清晰无比:**说话。**
顾闻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十指相扣弄得浑身一颤,异色瞳猛地看向悸言近在咫尺的冷脸。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黑眸注视下,在那股无形的、强大的压力下,还有那该死的戒指精在脑子里意念尖叫“答应他答应他!”的背景音中……
他最终,自暴自弃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悲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教堂里:
**“…凑合。”**
“噗——!” 陆黯煜死死捂住嘴,憋笑憋得肩膀疯狂抖动。悸瑶也忍俊不禁地弯起了眼睛。沈逸和顾逢野对视一眼,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林逸爷爷则露出了然的慈爱笑容。
“咳咳,” 林逸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那么,请新郎交换戒指。”
穿着可爱小礼服的悸瑶(临时花童)立刻捧着两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走上前。
悸言拿起属于顾闻衍的那枚铂金素圈戒指(内侧刻着JY),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执起顾闻衍的左手,就要往他无名指上套。
顾闻衍看着那枚冰冷的指环,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妙的不爽——他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银灰色的“源心之戒”呢!这死冰块想干嘛?叠戴?
就在悸言的戒指即将套上来的瞬间!
顾闻衍左手食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突然金光爆闪!一股强烈的、只有顾闻衍能感觉到的意念抗拒和委屈(“小冰块要取代本戒指精的位置?!不行!!!”)冲了出来!
悸言深邃的黑眸瞬间一冷!他捏着铂金戒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股强大冰冷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冰锥,精准地刺向那枚“源心之戒”!
“呜——!” 戒指精发出一声凄惨的意念哀鸣,爆闪的金光瞬间熄灭,彻底沉寂,甚至传递出一种“我自闭了”的委屈波动。
悸言这才满意(?)地将那枚铂金戒指,稳稳地、不容置疑地套在了顾闻衍的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触感紧贴着皮肤。
轮到顾闻衍了。他拿起属于悸言的那枚同样款式的戒指(内侧刻着GWY),看着悸言伸出的、骨节分明的左手,再看看对方那副“赶紧的”的冷脸,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又上来了。
他恶狠狠地、带着点报复意味地,一把抓过悸言的手,动作粗暴地把戒指往他无名指上一怼!力道大得像是要给他手指钉个钉子!
悸言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动作。
“好!” 林逸爷爷笑容满面,“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
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瞪大!浑身的毛(耳朵和尾巴)再次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亲吻?!当众?!这么多人?!操!还有那两个不靠谱的爹在看着!
他下意识就想后退,但悸言扣着他手指的手猛地收紧!同时,另一只手臂极其强势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环住了他纤细的腰(57cm的腰围在礼服下依旧惊人),将他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唔!” 顾闻衍猝不及防撞进悸言怀里,鼻尖瞬间充斥满那股熟悉的、带着冬日松针气息的冷冽味道。他还来不及抗议,悸言那张冷峻得如同神祇的脸就已经压了下来!
微凉的、带着绝对占有欲的唇瓣,精准地、不容拒绝地覆上了他的!
“轰——!” 顾闻衍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异色瞳失焦,只剩下眼前无限放大的、悸言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他本能地想挣扎,但腰被箍得死紧,手被扣住,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悸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冰冷的强势和不容置疑的掠夺。起初只是唇瓣的碾压和厮磨,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随即,在顾闻衍因为缺氧而微微张口喘息时,那微凉的舌尖便强势地撬开了他的齿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唔…嗯…” 顾闻衍被吻得几乎窒息,身体发软,异色瞳里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深灰色的狼耳朵在发网下剧烈地颤抖着,礼服后摆里那条被束缚的三花色尾巴更是疯狂地扭动、卷曲,甚至“嘭”地一下(轻微地)将礼服后摆撑开了一个小鼓包!
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陆黯煜激动得快把手机捏碎了!悸瑶捂着眼睛(指缝大得能塞鸡蛋)尖叫!沈逸和顾逢野欣慰地笑着鼓掌。林逸爷爷和沈憬爷爷也露出了笑容。
就在顾闻衍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冰与火交织的吻里时,他残存的羞愤和不甘突然回笼!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他不再被动承受,反而主动地、带着点凶狠地缠上了悸言的舌尖!甚至用牙齿,报复性地、在悸言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嗯…” 悸言喉间溢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环在顾闻衍腰上的手臂猛地收得更紧!深邃的黑眸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更加汹涌的暗色!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充满对抗和征服意味的吻,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悸言终于松开他时,顾闻衍已经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异色瞳水光潋滟,嘴唇微微红肿,甚至下唇还沾着一丝悸言唇上的血痕(他自己咬的),深灰色的耳朵尖红得滴血,礼服后摆下,那条三花色大尾巴蔫蔫地垂着,尾尖却无意识地、轻轻地卷住了悸言的小腿。
悸言的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这副被自己彻底吻懵、又带着点野性未驯的模样,冰封的嘴角,极其罕见地、清晰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却真实的弧度。他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顾闻衍唇上那点属于他的血迹。
林逸爷爷洪亮而喜悦的声音响彻教堂: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伴侣!”**
“轰——!!!”
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瞬间淹没了教堂!
顾闻衍靠在悸言怀里,听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感受着腰间不容忽视的禁锢和唇上残留的、带着铁锈味的微麻触感,异色瞳里一片混乱的茫然。
操。
好像…真的…被绑死了?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坚实的光芒。而食指上那枚沉寂的“源心之戒”,在礼服袖子下,极其微弱地、委屈巴巴地闪了一下,仿佛在无声控诉自己“正宫地位”的动摇。
悸言似乎感应到了,深邃的黑眸淡淡扫过顾闻衍的左手,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主权。他低下头,在顾闻衍红透的耳尖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
民政局大厅的玻璃窗透进午后过于明亮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复印机墨粉、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人生大事尘埃落定”的混合气味。窗口前没什么人,流程快得像按了加速键。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眼皮都没抬一下,机械地重复着流程:“身份证。填表。签字。按指纹。看镜头。” 语气平淡得像在收发快递。
顾闻衍全程臭着脸,异色瞳里写满了“老子是被绑来的”,深灰色的狼耳朵在棒球帽下不安分地拱动(为了低调临时戴的),塞在裤腰里的三花色尾巴更是烦躁地甩着内衬。他动作粗暴地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签字像鬼画符,按指纹恨不得把机器戳穿。看镜头时,嘴角向下撇着,眼神凶得像要咬人。
悸言则像一尊移动的冰山,动作精准高效,签字笔走龙蛇,指纹按得清晰标准。看镜头时,深邃的黑眸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拍一张普通的证件照。
“哐哐”两声钢印落下。
两本红彤彤的册子被推了出来。
“好了,恭喜。” 大姐眼皮依旧没抬,公式化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在说“下一位”。
顾闻衍一把抓起属于自己那本,看都没看就想塞进口袋,动作带着一股“烫手山芋赶紧处理掉”的急躁。
悸言也拿起自己那本,修长的手指翻开硬质的封面。深邃的黑眸扫过上面的信息,当目光落在“持证人:悸言”下方那一行配偶信息时,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姓名:顾闻衍**
**与持证人关系:夫**
**登记日期:XXXX年XX月XX日**
这很正常。
但紧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旁边那个小小的、打印的“注记”栏。
那里清晰地印着一行小字:
**“顾闻衍嫁 悸言”**
悸言冰封般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深邃的黑眸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冰层裂开了一道缝隙,透出一点难以解读的微光。他合上自己的结婚证,然后极其自然地向旁边还在试图把红本本塞进窄小裤袋的顾闻衍伸出手,声音低沉平静:
**“你的。”**
**“给我。”**
顾闻衍正跟裤袋较劲,闻言没好气地抬头:“干嘛?老子自己不会拿?” 但还是下意识地把手里那本皱巴巴(被他捏的)的结婚证递了过去。
悸言接过,骨节分明的手指翻开属于顾闻衍的那本。他直接翻到有照片和信息的那一页,目光精准地落在同样的位置——“注记”栏。
**“顾闻衍嫁 悸言”**
他深邃的黑眸盯着那行小字看了足足三秒。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旁边一脸不耐烦、异色瞳里写满“又搞什么幺蛾子”的顾闻衍。悸言将两本结婚证并排拿在手里,把印有“注记”的那一页,稳稳地递到顾闻衍眼前,指尖精准地点在那行小字上。
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近乎陈述事实般的微妙语气:
**“你嫁我。”**
**“跟我姓?”**
他顿了顿,目光从证件移到顾闻衍脸上,补充道:
**“证上写了。”**
“???”
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聚焦!他一把抢过那两本结婚证,几乎把脸贴了上去!当“顾闻衍嫁 悸言”这六个加粗小字如同钢针般狠狠扎进他视网膜时——
“轰!!!”
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顾闻衍的脸“唰”地一下爆红!深灰色的狼耳朵在棒球帽下“嘭”地一声顶起了帽檐,倔强地竖了起来!那条被强行塞在裤腰里的三花色巨尾更是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嘭”地一下挣脱束缚,炸开成巨大的蓬松毛团,尾尖狠狠扫过旁边的金属座椅腿,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操!!!!!!”**
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响彻民政局大厅!
“什么玩意儿?!嫁?!嫁你个头!跟谁姓?!老子姓顾!顾!!” 他气得浑身发抖,异色瞳里怒火熊熊燃烧,拿着结婚证的手都在颤抖,恨不得当场把这破本子撕碎,“这破证搞什么鬼?!谁写的?!老子要投诉!投诉!!!”
他这一嗓子,成功把大厅里仅剩的几个办事员和零星几对情侣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一直守在旁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亲友团瞬间精神了!
“噗哈哈哈——!” 陆黯煜第一个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娃娃脸涨得通红,“嫁…哈哈哈…嫁了!顾哥!证上都写了!板上钉钉!从了吧!以后是不是得叫言哥…老公?噗哈哈哈!”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祁枫珩也忍俊不禁,赶紧去拉快笑疯的陆黯煜:“煜煜!别说了!顾哥要炸了!”
沈逸(冰冰爸爸)碧蓝的猫瞳里满是看戏的兴味,摸着下巴“啧啧”有声:“哎呀呀,白纸黑字,官方认证啊小衍!这可比婚礼誓词有说服力!嫁得好!嫁得好!” 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悸临阿姨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欣慰笑容,对着悸言比了个大拇指。悸瑶妹妹更是眼睛亮得像探照灯,拿着手机疯狂拍照录像,嘴里无声念叨:“嫂子…实锤了…”
“放屁!这是错误!是bug!老子是娶!娶懂不懂!” 顾闻衍气得跳脚,炸开的尾巴疯狂甩动,试图用气势压倒那行可恶的小字。他指着悸言,指尖都在抖,“死冰块!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贿赂工作人员了?!”
悸言任由他指着,深邃的黑眸平静地看着他炸毛,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觉得我需要贿赂?” 他等顾闻衍吼得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地伸出手,不是去拿结婚证,而是极其自然地……**捏住了顾闻衍炸毛尾巴的根部!**
“唔!” 顾闻衍身体瞬间僵直!尾巴根传来的刺激让他所有怒吼都卡在了喉咙里,异色瞳惊怒交加地瞪着悸言。
悸言无视他的瞪视,另一只手极其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将他手里那两本如同烫手山芋的结婚证抽了回来!**
然后,在顾闻衍“死冰块你还我!老子要撕了它!”的咆哮声中,悸言极其淡定地将两本结婚证叠好,稳稳地塞进了自己西装内侧的口袋里,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还顺手拍了拍口袋,确保放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开捏着顾闻衍尾巴根的手(顾闻衍腿一软,被旁边的祁枫珩眼疾手快扶住),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因为羞愤和刺激而脸颊爆红、气喘吁吁的顾闻衍,用那种宣布物理定律般不容置疑的语气,言简意赅地终结了这场“名分之争”:
**“改不了。”**
**“认命。”**
六个字。
如同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子。
顾闻衍:“……” 他张着嘴,看着悸言那副“已成定局”的冷脸,又感受着尾巴根残留的酥麻和口袋里那两本如同烙铁般的红本本的位置……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被官方认证嫁了”的羞愤、“死冰块强盗行径”的怒火和“好像真的无力回天”的憋屈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最终,自暴自弃地、恶狠狠地吼出了一句毫无杀伤力的:
**“…操!死冰块!老子跟你没完!!!”**
吼完,他一把抢过祁枫珩手里帮他拿着的棒球帽(刚才炸毛顶飞了),胡乱扣在头上,遮住那对依旧竖得笔直的狼耳朵,然后气冲冲地、像一列失控的火车头,撞开民政局的大门冲了出去!炸开的三花色大尾巴在他身后愤怒地甩动,如同一面迎风招展的、写着“老子不服”的旗帜。
悸言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冰封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被顾闻衍刚才挣扎弄皱的西装口袋位置(里面装着那两本至关重要的红本本),然后迈开长腿,沉稳地跟了上去。
陆黯煜激动地摇晃着祁枫珩:“枫珩!看到没!官方认证的‘嫁’!顾哥炸毛的样子我能笑一年!言哥这波操作!稳如泰山!锁死!钥匙真的吞了!” 他感觉自己的CP之魂得到了终极升华。
沈逸和悸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悸瑶收起手机,小脸上满是“任务完成”的满足感。
阳光洒在民政局门口的红毯(象征性铺的)上,一个在前面气成河豚狂奔,一个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口袋里揣着那两本决定了“谁嫁谁”的红本本。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坚实的光芒。而在顾闻衍冲出门的瞬间,他左手食指上那枚被遗忘的银灰色戒指,在棒球帽的阴影下,极其微弱地、委屈巴巴地闪了一下金光,一个意念波带着巨大的感叹号冲进他混乱的脑海:
> **戒指精(意念尖叫):“啊啊啊啊啊——!!!官方认证‘嫁’了!!!小衍子!!!名分落定!!!还是‘嫁’!!!本戒指精的数据库要更新了!!![震撼猫猫头意念.jpg] 小冰块这波在大气层!!![献上膝盖意念.jpg]”**
顾闻衍被吵得脑仁嗡嗡响,一边狂奔一边用意识怒吼:“闭嘴!再吵老子把你焊死在结婚证上当防伪标签!”
戒指精瞬间噤声,但金光在戒指内部闪成了迪斯科球。它觉得,往后的日子(作为一枚戒指),可能会更加“精彩”(鸡飞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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