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洋虽然在看新闻但是其实有一半的精神是游离的,林郁的小举动他都看的很清楚,陈柏洋暗自叹了一口气放下遥控器问:“怎么了吗?”
林郁紧握着手机说:“没什么。”他不想陈柏洋伤心,所以不打算让陈柏洋知道。
陈柏洋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猜不到林郁的想法,“作天那个电话没有回拨对吗?”
林郁呼吸急促了一下,他踌躇的说:“没有。”
陈柏洋的表情依旧淡淡的,“林郁我不太在意那通电话是否会打过来,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永远不会响,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林郁迟钝的点头说了句“好”然后又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眶处投下了一小片扇形的阴翳。
陈柏洋觉得无奈,他想,林郁真的很笨,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追一个人,面对喜欢的人这时候不应该趁机进一步了解他打开他的心房治愈他吗?
陈柏洋颇为恨铁不成钢,他试着给林郁一个机会“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林郁后知后觉的抬起头说“你想说吗?”
陈柏洋哑然失笑,“有点不想。”
林郁体贴的说:“那就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不说也没关系。”他将陈柏洋的意愿摆在第一位,只希望陈柏洋能开心不奢求别的什么,因为他太普通了,凡人跟神明应该保持距离。
好吧,也许林郁就是爱情修炼班里面的差生,在别人那里可能拿不到一点分数,但是在陈柏洋这里他愿意给予林郁一些感情分虽然并不多。
吃完早饭后无事可做的两人一猫只能坐在沙发上闲聊,陈柏洋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他能向下兼容每一个人只要他想,在两个人的谈话中林郁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但是到后面林郁聊天的语速逐渐放慢,甚至开始走神。
皮肤饥渴症发作的时候很不好受,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爬,又像沙漠里即将渴死的旅人渴望甘泉的出现,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这种情况下身体会违背主人的意志。
林郁摇摇头试图保持清醒,可是偏偏陈柏洋还来招他,陈柏洋的手心在林郁面前上下晃动了几次,“林郁,你生病了吗?”陈柏洋蹙着眉关心的问。
林郁的瞳孔随着他的动作运动,他的眼神涣散呼吸加重思绪浑乱,林郁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对劲这让陈柏洋觉得很奇怪,明明刚才人还好好的。
他走上前一步想要彻底查看林郁是不是生病了,在他靠近的时候林郁的身体像是被吸引了也跟着往前倾,甚至林郁还不知不觉的抬起了手就等着陈柏洋自投罗网了。
但是最终林郁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他蓦的收回了颤抖的手唇瓣上多了几个牙印,“不要过来!”
沙发上的猫被吓得喵了一声从上面跳了下来,陈柏洋礼貌的站在原地没有动,林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皮肤惨白眼角发红眼底下还有一片因为没有睡好而留下的乌青,林郁紧紧闭上了眼睛缓了好几秒才睁开,他难堪的瞥过头。
“对不起。”他在为自己方才大声斥责陈柏洋而道歉。
“没事。”陈柏洋不在意的说,“林郁你生病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过的话。
林郁慢慢握紧手心,“没有,我去洗澡。”他站起身快步离开了陈柏洋所在的区域,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陈柏洋的眸色加深,他瞥了一眼外面的阳光没有说话。
林郁洗完澡出来陈柏洋还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抚摸着猫咪的毛发,乌黑的毛发与骨节分明的手,林郁低着头视线放在陈柏洋和猫咪之间,过了几秒,他才轻声问“我可以睡卧室吗?”
这明明是他的家,他却凡事都要征求陈柏洋的意见,就好像陈柏洋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而他只是个临时住在这里的房客。
“可以。”陈柏洋顺口提醒他“林郁这是你家。”
林郁迟钝的噢了一声,刚刚的冷水澡并没有使他的头脑变清醒,林郁又站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似的告诉陈柏洋“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打开电视机下面的柜子,那里有几张游戏卡。”
陈柏洋看着林郁的脸,他垂着眼眸脸上满是倦色表情又很痛苦像是在抑制什么,“好。”
林郁迟钝的点点头然后拖着不适的身体走进了卧室,卧室的门在陈柏洋的注视下合上了。
林郁将自己塞进了被窝里他缩成一团想以此来抵抗皮肤饥渴症带来的难耐感,陈柏洋是一名强大的Alpha,林郁曾听喜欢陈柏洋的Omega提起过陈柏洋的信息素味道是清凉的薄荷味,为此他曾经出于对陈柏洋信息素味道的好奇而买了一整罐薄荷糖。
林郁将脸埋进被子里尽可能的去捕捉那一点薄荷味的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他是Beta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就像他和陈柏洋的关系一般,林郁带着遗憾进入睡眠。
客厅里陈柏洋打开了林郁所说的柜子,那里的确放着几张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游戏卡还有游戏手柄,陈柏洋先把游戏卡拿起来,没了游戏卡的遮挡柜子里的玻璃罐被陈柏洋看到了,几颗透明包装印着薄荷味的糖果静静的躺在玻璃罐里。
林郁发高烧了。
一开始是陈柏洋因为不放心林郁而特地走到卧室,结果在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音干涩沙哑听起来好像很不舒服,陈柏洋先是礼貌的敲了敲卧室的门静静等待了几秒钟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反应,他立即推开了卧室门。
他走进卧室,把灯打开,林郁侧着身子缩在被子里,他眉头紧锁看起来好像很难受,脸颊也不像往日一般的惨白而是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他微微张着嘴呼气,殷红的唇瓣干燥的已经裂开了一个小口子。
陈柏洋看林郁的样子,觉得很不对劲,他撩开林郁额前的碎发,将手掌贴在林郁的额头上,感受到一阵烫人的高温。
“林郁。”陈柏洋叫他,“醒醒,你生病了。”
林郁被他恼人的动静吵醒,他缓缓睁开眼,眼里蒙着一层薄薄的的水雾,两人的视线碰撞上,林郁反应迟钝像是在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谁,就在陈柏洋以为林郁要说话的时候,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陈柏洋的手腕。
力度很轻,陈柏洋只需要轻轻一甩就可以甩开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林郁没有任何的反抗纵容对方称得上冒犯的举动。
林郁轻轻的握着他的手将脸埋进去手心,滚烫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陈柏洋愣了愣,觉得十分无所适从,他试着动了一下手却蓦的被林郁握紧,然后他听到了林郁闷闷的声音“可以不躲开吗?”
陈柏洋没有再做任何的举动了,他第三次问起了同样的问题“林郁你生病了吗?”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触碰到了林郁的秘密。
他的话音刚落林郁就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在被子里的身体颤粟了一下,林郁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划过陈柏洋的手心就像羽毛轻轻划过带来一股痒意。
"我……有皮肤饥渴症。"陈柏洋听见林郁说。
"我是沈先生的私生子,10岁之前都一个人住在小房子里,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也没有人愿意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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