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架空，与现实出入情节勿当真

“一份奶油馒头。”

清朗的声音在空中飘扬。

青年柱着盲杖，脑袋尖卷出一撮毛，白色的瞳仁安静地呆在眼眶里，反倒平添了几分神性。

“好咧，宁先生，这么早就去上班啊。”

“嗯呢，这不过两天就过节了吗？想早点忙完。”青年脸上挂着一个淡淡的笑容，薄唇微微勾起。

一只黄色的拉布拉多趴在宁衍的脚边，红色的狗绳握在他的手中，绳端在他手腕处系了一圈，活似系了根红绳。

店主扬着笑，抓住宁衍在半空中摸索的手，精准塞入一袋热气腾腾的馒头。

“谢谢。”宁衍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眼睛却无波无澜。从口袋里摸出硬币，店主熟练地从他手中拿走。

“不客气。”

别过早餐铺，宁衍一只手牵着狗，一只手拄着盲杖，奶油馒头挂在狗绳上。

敲敲打打的样子，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盲人。

宁衍的白瞳是天生的，但他并不瞎，相反，他看得清清楚楚，将各店老板每次遇到他便缺斤少两的勾当，以及昨晚的血案尽收眼底。

路遇红绿灯，拉布拉多在红灯时停下，舌头吐在外面哈气。绿灯时，它摇着尾巴蹭了蹭狗绳，示意可以过了，宁衍便跟在拉布拉多的身后穿过车流。

宁衍心不在焉，路过警察局，一拉绳，停了下来。导盲犬被勒在原地，不解地回头望它的主人。

昨晚是个雨夜，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今早的空气还有些潮湿，混着土腥气。

下雨是个讨厌的天气，雨珠落下会淋湿宁衍的菜菜———这是拉布拉多的名字。

而且如果下雨，就说明他要腾出一只手打伞，但他一只手牵着菜菜，一只手拄着盲杖，该舍弃哪个呢？

再三思所之下，宁衍利索地把伞丢了。

菜菜淋雨，现在他也会淋雨，宁衍很满意这个结果。

不过下雨天还是有优点的———人少。

拐进一条小巷，没人，宁衍就可以走地飞快。盲杖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发出独属于他的乐章。

小巷里，垃圾堆在角落，光线照不到之处，场景有些昏暗，似乎谍战片里的巷战就是在这种地方爆发。

当血腥味钻入鼻尖时，多年来的实践让身体比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动作全靠下意识。

盲杖陡然一转，又开始奏慢吞吞的交响曲。脚步顿时放缓，宁衍摇身一变成了个真瞎子，一路敲敲打打。动作一气呵成。

行几步路，宁衍觉得这声音不像是盲杖“登登”踩踏地面的声音，倒像是他端着个碗在讨饭，就差没扯开嗓子哭喊。可惜一路上没有好心人，只有飘零的雨愿意施舍点不要钱的雨水给他。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宁衍猜测这有一具尸体，而凶手还未走远，说不定就藏在附近。

怎么办？要不要跑。

不多思索，盲杖的奏乐声就没断过。宁衍只是面无表情地走，他在这个小镇上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形象，怎么可能毁在这种地方。

混着点淅沥小雨，这点血味反倒更具象化，争先恐后地往他鼻腔里钻。

巷子再往前，赫然躺着一人，颈部一道划痕，伤口还在流血，汩汩地鲜血往外淌。宁衍余光看那人，感觉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于是他又从上到下审视一遍这地上的人。

伤口很新，血没凝固，流动的，凶手没来得及走，就在旁边。

估摸着刚死没多久，再或者说不定上一秒才倒地上，还吊着半口气，没死透，抢救一下有得活。

现在，只需要一个报警电话，一个急救号码，

但很不巧，可怜的被害人遇见的过路人是宁衍。宁衍没这么好心去蹚这趟浑水，何况杀人凶手还在旁边。

尸体旁，一米开外，带着黑色卫帽，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边脸。此时微偏头斜靠着胡乱堆积的杂物箱，目光阴森森盯这边，手中还悠哉摩挲那把沾血的刀，被雨水冲得光亮的刀面反射出宁衍的鸦羽、白瞳。

宁衍瞳孔没有丝毫偏动，目不斜视，装模作样打个喷嚏。

“啊，本来就感冒了，还没带伞，这雨，来得真不及时。”

菜菜似乎嗅到了不好的味道，“汪汪”叫着。

凶手握刀的手攥紧了些。

“怎么了？”宁衍无视前方阴冷的视线，缓缓蹲下，张开怀抱。

菜菜跑到了他的双臂中，宁衍抱起它，神情温柔地安抚道：“菜菜乖，是不是太冷了？”

宁衍抱着它，纤长的手指顺着菜菜湿答答的毛：“菜菜乖。”然后又装模作样打了个喷嚏。

“是有点冷，我们快点回家吧。”

菜菜在怀抱里“呜呜”两声，活脱脱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角落里的人抽了抽嘴角，笑得阴冷。不知道在想什么，颀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刀面。

或许在想要不要顺手把这个路过的小倒霉蛋一并解决了。

宁衍猜不到。

水声被踩得仿若连成丝的胶水，很黏糊。宁衍靠近时，一道寒光闪过黑夜，刀割开空气。刀尖向前，刀锋犀利。

凶手个子很高，伸出半边手，抬起胳膊来，肩膀恰好与宁衍的喉结平齐。

宁衍再往前一步，刀锋就会划破皮肤，割开他的脖子。将手中盲杖微不可查地攥紧了些，他面上很平静，面无表情，仿佛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而他什么都没看见，抬脚就往前走。

他清楚，越是到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表现稍稍不对劲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在刀尖即将划开宁衍脖子的前一秒，凶手把刀收了回去，表情晦暗不明。

路过尸体时，宁衍稍稍放轻些步子。只担心走得脚步重了，地上的水花会溅到他的裤子上。这里的地面虽没有垃圾桶，却堆满垃圾，污垢痰泥遍布，现在还混着人血。弄到裤子上，很脏。

尸体的惨状落入宁衍眼里，再没能激起半点波澜。

真倒霉，他想。

车辆的鸣笛声唤醒了宁衍，他清了清脑袋里的东西，瞟一眼警察局。

看到凶案要不要报警？

宁衍眼皮一抬，报警？不存在的。

总不能要他跟警察说，您好警察同志我目睹一起凶案。警察同志恐怕会叫他出门左转病院，病情加重，转精神科。

再者，说白了。死的人又不是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找不快。

各位看个乐就好

感谢一切意见与长评

大概一周三更或四更，等不到就别等了

ps：其实我是冲着囚禁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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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夜出门易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