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也不平常,阮乐眼眶微红,旋即唇角上扬:“嗯!”
应戾打开房门看到应桂花松了口气的模样挑眉,他拉住乐哥儿的手对提前找好礼生点头。
村民们能挤进屋的分两侧站立,实在钻不进来则站在院里。
应桂花把乐哥儿娘的牌位拿出,放在高堂位置,她抹了抹眼泪,心头是又心酸又高兴。
礼生见人满满当当,便高声喊道:“新人一拜天地!”
应戾握紧阮乐的手,他们对着天地,感谢在这里他们能够相遇,俩人虔诚一拜。
“新人二拜高堂!”
应戾扶着阮乐转身,看向牌位后,他紧张的绷紧身体,无声告诉阮秋华,从这一刻直至生命尽头,他会好好爱护阮乐。
这一拜,他拜得心甘情愿。
“新人夫夫对拜!”
俩人看不清彼此的脸,却在同一刻感到了一股力量,似乎这股力量把俩人的关系拉的更近。
阮乐没忍住,小声喊了声:“应戾。”
应戾轻磨乐哥儿手背,回道:“我永远在。”
三拜结束,送入洞房。
关系好的村民们自发坐在院里的桌上吃席,不熟悉的一些闲谈着去了门外的桌上。
灶房的厨娘和几个切菜的夫郎喜笑颜开的准备着席面。
今个素菜有辣炒蘑菇、素三鲜、小葱拌豆腐,还有一大盘的白面馒头。
荤菜则是蘑菇炖鸡、清蒸鱼、萝卜烧鹅肉、香辣兔肉、羊肉白菜、酱烧鸭,最后是一道八宝饭和甜汤。
不说别的,这么多荤菜在席面上甚是少见,更别说那满满一盘子的分量。
在招呼人前,应戾先去了趟应桂花家的灶房,他做了份鸡蛋羹和豆腐炖鱼,让阮信端给乐哥儿后,他整理了下喜服,去给各桌的人敬酒。
往常他不在意这些虚礼,但往后想在村里生活,必然不能不和人沟通。
阮乐的屋里在他去迎亲时被应桂花她们布置了一遍,红被下还铺了一层桂圆和红枣。
他进来闲的无事,掀开红盖头听着外面的热闹拿出几个开吃,等信哥儿敲门进来,他还往信哥儿手里塞了些。
阮信哭笑不得,把饭放在桌上:“乐哥儿,先来吃饭。”
阮乐还不是很饿,但他走过去瞧了瞧饭菜,觉得眼熟,他想了会儿道:“三婶之前给我做过这两道菜。”
阮信打趣道:“今个可不是三婶做的,这可是新郎官撇下人亲自去灶房给你做的。”
阮乐讶异,应戾做的?脑子灵光一闪,想到那日应戾立誓说他要做饭。
他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意外发现竟真比三婶做的还要好吃。
阮乐心里热得发烫,应戾果然不会骗他,说过的话一定就做的出。
吃了午饭,阮乐无趣,在房里转了几圈,又偷偷趴在窗户前往外看,好多人,他立马挨床坐下,幸好之前他和应戾商议时决定不出去,否则面对那么多双眼睛的打趣,他可受不住。
可在屋里又无事可做,他决定把荷包拿出,还有最后一点未完成,还没拿起针线,门从外边打开。
阮乐和一个姐儿对视上,他不认识这么小的姐儿,还没说话,姐儿先奶声奶气笑道:“舅么好,我是雨姐儿,舅舅让我给你送点肉菜。”
舅么?阮乐好半天想到,他居然当了舅么,好神奇。
这么一想,他知道了雨姐儿是谁,应清家的姐儿,今年四岁,之前应戾给他说过。
他忙接过碗,关上门,蹲下身问道:“雨姐儿,你吃饭了吗?”
雨姐儿揉了揉鼓鼓的肚皮嘿嘿笑:“舅么,我吃啦,吃了好多肉!”
“真棒。”阮乐想了想娘小时候怎么夸他的,他道,“能吃是福,雨姐儿会有好大的福气。”
雨姐儿羞涩一笑后又说:“舅么,你长得真好看,比舅舅还好看。”
阮乐也害羞地咧嘴笑,俩人交谈了会儿,他才看向碗里的肉,又禁不住心头一热。
这里面的肉菜他大多数吃不了,可他这几日特馋,今个应戾少给他夹了些,让他尝尝鲜。
一大一小坐在椅子上,阮乐还特意把桂圆、红枣捧了一把放在桌上,俩人一起吃。
等外面喧嚣过去,应戾进门,看到雨姐儿在乐哥儿怀里睡着,看到他还连忙比了个嘘。
应戾喝了些酒,脸上泛红,他蹲在乐哥儿身前看这个碍事小不点,戳了戳脸低声道:“哥要走了,我把雨姐儿抱出去。”
阮乐点头,他和应戾一块出去送了应清,陪在应清旁边的是个中年夫郎,手里提点肉,正乐得眉毛舒展。
应清今个一大早就到了应戾家,不过阮乐去迎人时只顾着娶亲紧张,而忘了注意旁的人。
这次俩人见面,应清眼底含泪拉住阮乐的手道:“乐哥儿,你俩一定要好好的。”
阮乐用力点头:“一定会的。”
说了会儿话,应戾抱住雨姐儿,把应清和陈秀送到阮虎的牛车上,又付了铜板。
应清拿棉布裹紧了雨姐儿的头,对应戾摆摆手,见应戾走远,他眼眸逐渐灰败。
回到王家屯,王成峰正在屋里睡大觉,雨姐儿醒了,见了她爹不太敢说话,跑去院里帮小爹把劈好的柴抱进柴房。
没过多久,王成峰披了件棉衣出门,看应清面色发黄,偏偏两个脸颊冻得发红,身材又扁平,摸起来一点也没县里楼里的姐儿痛快,他嫌弃收回视线。
又看到雨姐儿正睁大俩眼看他,眼神怯怯,王成峰更为嫌恶,这都几年了,应清也没生个小汉子,真是个不中用的。
陈秀刚从灶房出来,看到王成峰正蹲在门口,他哎呦一声,说了从应戾那儿拿回来的肉。
王成峰撇撇嘴:“应戾什么玩意,能看中他的哥儿肯定是丑的看不下去,不就一块肉,我前几天不还拿回来好几斤,还不够你吃的!”
陈秀讪讪收回笑意,他唇边哆嗦了几下,低着头把肉放了回去,他也没敢提应戾娶得夫郎容貌是极为不错的。
院里的应清和雨姐儿看到王成峰发脾气,一同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这幅姿态看得王成峰更为厌恶,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子,穿好棉服出门:“我去挣大钱,这几日不回来了。”
陈秀闻言出了灶房,想拦几下,却没敢拦,只能抱怨闷头劈柴的应清:“你说你也是,你一个夫郎,怎么就笼络不住汉子的心,成天屁蹦不出一个,见了娘家人倒是话多的很。”
应清麻木地干着,手心磨疼了,他也不说,习惯就好,可今日却疼得厉害,他放下斧头,抬眸双目无神看陈秀:“你知道的,他不听我的。”
陈秀没料到应清会回嘴,刚要骂,雨姐儿颠颠跑过来抱住陈秀的腿:“小爷爷,我渴了。”
陈秀抱起姐儿,哼了声,去灶房烧热水。
·
日落时霞光满天,清水村的人全都跑出来看,应桂花一拍手,大声吆喝:“今个乐哥儿和应戾成亲,看看这彩头,可真好。”
其余人也跟着附和,有几个不想附和的想到中午吃的肉,又想想应戾打猎的家伙事,勉强夸了几句。
阮乐和应戾没出去,俩人爬上杏树,外头的人看不见他俩,他俩在落日下,情到深处中在树上接了个吻。
应戾还算克制,俩人下树后他让阮乐先去屋里,他去做晚饭。
午时席面上的菜没剩的,只有些没用完的肉,应戾给帮忙的人分了。
看到阮乐进屋,应戾到了灶房,他吐了口热气,唇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入洞房。
应戾轻咳一声,暗自默念:要稳重,不可毛躁,他可和平常的汉子不同。
屋里的阮乐倒和应戾想到了一件事上,今晚该入洞房,昨晚的本子被三婶拿走,他没好意思说,他其实还想再看看。
但三婶说汉子到了床上什么都会,他托着下巴想,怎么就汉子会,他就不会。
吃过晚饭,应戾把买回来的碳放在屋里。
俩人又分别泡了泡脚,阮乐坐在床里头,应戾则把床上的红枣、桂圆放在小篮子里。
阮乐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应戾,床上为什么要放这些?”
应戾把最后一点放在手心,想了想说:“应当是寓意早生贵子。”
“……”阮乐惊得低头看了看肚子,他才意识到,成亲后是会怀崽的,但他皱起眉心,“怎么不是早生贵女、早生贵哥儿?”
应戾坐在床边,慢慢把腿放床上道:“可能说这话的人脑子有坑。”
阮乐被逗得眉眼弯弯。
应戾看天已黑了,他正想怎么告诉乐哥儿该睡了这事,就瞧见乐哥儿把棉衣一脱,穿着里衣躺进被窝,睁着俩眼道:“应戾,咱俩入洞房!”
应戾喉结用力滚动了下,艰难询问:“乐哥儿,你可知怎么洞房?”
不知道也没事,应戾提前去县里买了好几本不可言说的书,正在他嫁妆箱子里放着。
“我知道。”阮乐的视线默默转移到应戾的下半身,而后脸一红,小声道,“昨晚三婶告诉我了。”
应戾闭了闭眼,他现在要还能忍住他就不是个汉子,掀开被子他趴在乐哥儿上方,看乐哥儿羞涩模样,他蹭了蹭乐哥儿鼻子,才轻碰上唇。
阮乐被亲的浑身发软,他眼眸潋滟,感觉到应戾的手在他腹部轻柔,他身体更软得厉害。
不过他还没忘了一件事,昨个的本子上画的不太全面,下面那部分总是用东西遮拦,以至于他很好奇应戾和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他在应戾亲他下巴时小声说了这事,应戾动作一顿,而后眼眸深沉地问:“真想知道?”
阮乐脸红着,眼眸却亮着,他用力点头。
应戾轻咳一声,他对自己的本钱很有自信,烛火晃动,墙上的影子动了几下,而后蛰伏的野兽直愣愣跑出来。
阮乐为了满足好奇心特意坐起,在和它对视一眼后,阮乐轻轻的:“嗯?”
他难以置信悄悄看了眼自己的,而后惊了,为什么大这么多,而且一点也不好看!
应戾摸了摸鼻子,难得羞涩,他却绷不住脸上的笑:“乐哥儿,咱们该入洞房了。”
阮乐眨眨眼,又眨眨眼,在这一瞬他竟想通了这野兽要去的位置!
他的那么小,而它那么大,怎么进的去!
他深呼吸几下后,还是没忍住想了那个画面,而后两眼一翻,直愣愣晕倒在床上。
正期待洞房花烛夜的应戾:“……”
应戾震惊:“为什么会晕?!”
阮乐擦了把辛酸泪:“我为我的它感到了苦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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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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