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教师的使命

昨晚回到宿舍,已经很晚了,换下的校服裤,折叠整齐,放入了保鲜袋,草草洗了个澡便睡下了。但这一晚我翻来覆去精神的很,怎么也睡不着。

这一次的行动,让我深深感觉到,在学校这一片宁静的土地当中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学生的秘密我一个普通老师难以知晓,但在巡查的保安也不可能没发现吧。更何况要在山顶建起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建筑工地车辆来来往往,总不可能不通过学校,还有在基地工作的人员,像楚天这样能在学校自由出入,学校的高层一定会知道的。但是对我们普通老师为什么没有公开呢?为什么要纵容学生去参与这些组织?这一切一切只让我感觉我所工作的这个地方并不单纯,也许我应该找楚天问个清楚,那么谜团,一切就会解开,但也许楚天的级别也太低,怎么可能知道老板的一切呢?

早上起来,我便开始思量,到底该把这沾染了饮料样本的校服裤交给哪个机构去检测?或者可以拜托一位专业人士帮忙?但这个人一定是本校的化学老师,不然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可非化学专业出身的我,苦思冥想也找不出一个可靠的人。但是,这样本也不能拖下去了,越早检测,越能准确分析其中的成分。

早上两节课下来,我还在为检测的事犯愁,何佳玉的电话就来了。

“亲爱的小朱老师,好久不见啦!这么久都不约我,不够朋友哦!”

“哎呀,佳玉啊,最近忙着学校的事情,都没有心思”

“怎么了?学校出什么事情了吗?”

“哎,说来话长啊……”

“要不要晚上约出来聊聊?”

哎,我突然灵机一动,“何佳玉,还真的有事需要找你聊一聊的。”

“好,就这么定啦!今晚8点,你就在御林山庄东门等我吧。”

“御林山庄”记忆的碎片拼成一副完整的画面。我终于想起来了,在学生俱乐部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出自那晚的御林山庄!这么说来,姚娟娟的爸爸出现在学生的秘密基地也不奇怪,那何佳玉说不定也知道这俱乐部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也许先不要打草惊蛇,让她帮帮忙,为这饮料样本做个检验。

晚自习开始前,我到班上清点人数,看见赖宇的座位竟然是空着的,突然害怕起来。赖宇该不会因为带我去会所遭遇什么不测吧?那天我们表现应该没什么值得怀疑的啊!

我的心越想越慌,我无主地望着挂在教室后墙的钟,看着指针由10划到11,还有5分钟就上课了,他怎么还没来?秒针又转了一圈,呀,已经剩下4分钟了,要不要问一问他同宿舍的同学?这样会不会显得过分担心?会不会表现得不自然?

在上课铃响起那一刻,赖宇伴随着铃声踏进了教室大门,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低着眼,脸颊通红,喘着大气,不好意思地向我点点头,为他的迟到表示歉意。我叹了了口气,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入座。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因为我的好奇,也许我已经把我的学生带进了危险的境地。至少,那一刻,我意识到我、赖宇、姚娟娟以及那天在俱乐部见到的同学们都不知不觉进入了学校正常教学之外的神秘组织。

我心里很矛盾,很想和赖宇聊一聊,但又怕再次把他推向危险的境地。可是,无论我是否邀请赖宇与我进一步调查整件事件,赖宇和姚娟娟都早已脱不了干系。但是,今晚,也不是一个与赖宇聊的恰当时机,今晚,我还约了何佳玉。也许在何佳玉那里,一切谜底都将揭晓。

“御林山庄”会所的灯光明亮通透,似乎把昨晚的惊恐的黑暗驱散,但又缺少了一些谈秘密的氛围。

我内心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就是托朋友办件小事,没必要搞得神秘兮兮的,淡定,淡定!

对着这一桌美食,我所有的恐惧、害怕、不悦都烟消云散,难怪有人说美食最有治愈能力。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我把装在塑料袋里的衣服递给佳玉,向她说着我早就想好的台词:“我班有个孩子前天行为反常,精力充沛,我怀疑他吸毒,你可以带回医院,帮我检测一下衣服袖子上的液体残留物是什么吗?佳玉,我不想因为我的推测断送了孩子的未来,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呀!最好在医院找一位信得过的化验师。”

“哇,朱老师那么有爱心,我一定支持的呀,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做这件事情。但是,你有想过真的是毒品,你该怎么做吗?你有没有下一步计划?”

我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句实话,我倒不是不想帮你,但你可以做些什么?知道的越多,责任越重大,就活得越累。”佳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飘向了窗外,似乎这句话不是说给我听,而是她自己。

“有什么办法,那是我的学生!总的要对他们负责吧?”

“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才能为此负责!”

我被何佳玉的话怔住了。

是啊,自己的人生谁能帮你负责?父母师长除了从旁指导,还能做什么?选择权从来都在孩子自己手中。我们家长老师苦口婆心和孩子说远离毒品,可若是这些孩子真愿意为某些利益选择吸食这些毒品,我们又能怎样?即便是强行帮他们戒,最终能否戒成功还不是得看他们自己?“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是,我们也只能尽自己所能。”我无奈地说道。

“对呀,替别人操心就是操蛋!”

“但,佳玉,你一定要帮我查一查这件事,我们既然察觉了,总不可以什么都不做吧?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他们,尽我们的努力。”

“哎,我尽力吧!”

“谢谢你,佳玉。也许我把你带进一场凶险的斗争中。”我举起手中的酒杯,冲着佳玉喊道:“为我们的年少轻狂干杯!哈哈哈”

佳玉愣了愣,也举起手中的酒杯,“为我们还年轻,还活着,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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