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一天快结束,下班就接到佳玉的信息:
“今晚八点,医院见。”
这么快就有检测报告?我既惊叹佳玉办事的高效率,又对这件事如此顺利感到不安。
学校出现的神秘白光、哭叫的女声,以及神秘学生组织,现在找不出他们之间的联系,但我的一种预感,这些奇怪神秘的事件之间都有联系,也许佳玉手中的报告就能为我打开这严密厚实的暗网一个缺口。
七点三十五分,我已经到达何佳玉的医院办公室。
佳玉刚好在忙一场手术,没有在办公室。她科室的小护士接待了我,安排我在她们办公室坐了下来。我想,佳玉既然约我晚上八点见,手术应该能在八点结束。没有惊动佳玉的小护士通报手术中的佳玉。
虽说是只有半小时的等待时间,但我感觉自己的心一刻也坐不住。我的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校服和报告的踪影。甚至脚已经情不禁离开了座位,走向护士的办公桌。
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可我心底有一声音冒了出来:“我就是四周走走看看,没有侵犯她们**的意思。”我的手也忍不住往档案架上翻。
“哦,不能再这样了!”我站在架子前停住了手。
“你好,请问是何护士长吗?”一位年轻的小护士腼腆地站在办公室门口。我从她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猜测,她刚工作的小护士,或者是就是一位刚到医院实习的专科生。
“哦,请问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你的手机没开,姚主任要我通知你,他有一场突发手术要晚一点到,手术最早也要九点半结束,要你先稳住客人。”
看来这位小妹妹把我误认为佳玉了。那她口中客人是指我吧?这位姚主任不会是姚娟娟的爸爸吧?若是这样,我的事情难道被姚娟娟的爸爸知道了?
我向着小护士点了点头,示意她我听明白了。她回以微笑,扭头就走了。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一种被自己的朋友出卖愤怒,又夹杂着对我所发现的神秘组织的恐惧。我想何佳玉和姚娟娟的爸爸绝对是一伙的,不然,佳玉又怎么会合着姚娟娟的爸爸来约我?如果真是这样,我带回来的样本,和佳玉他们加入俱乐部肯定有某种关系。我现在应该在这个组织网络里暴露了,那赖宇会不会也暴露了?我们私闯学生秘密基地,会不会也被发现了?我和赖宇会有危险吗?
环顾了办公室一周,我现在该趁佳玉没有来逃走吗?可是我有能逃到哪里?我的工作、家庭地址佳玉都是知道的呀。我可以逃到哪里?就算我能够一走了之,那赖宇呢?也总不可能带着他走,也不可能抛下我爸爸妈妈啊!我陷入了无尽的恐惧焦虑之中,这一刻我真的感受到无尽的黑暗扑面而来无处可逃的惊慌。一个人能发多少光?这无尽黑暗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吗?
人在极度恐惧,高度压力中,往往会激发自己从来没有察觉的潜能。我也不例外,我现在的思路是异常清晰。姚娟娟的失踪绝对是和她爸爸以及会所,秘密基地相关联的。姚娟娟在失踪前坚称自己发现白光,并且听到哭声。姚娟娟手中或许掌握了他爸爸和整个秘密组织的秘密,所以她不得不失踪。姚娟娟的爸爸不想失踪事件闹大,至少不想警方加入,所以谎称姚娟娟已经找到了。但姚娟娟的近况,他爸爸肯定不知道,不然不会在我用姚娟娟的信息登陆学生基地时,她爸爸突然赶来,说明她爸爸也在找姚娟娟。
由此可以推断第一点,姚娟娟涉及其中,已经失踪;第二,这个组织还没有实力大到与现有的政府警察机构抗衡,或者说它们现阶段还是希望扮演良民角色。第三,如果我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离开,暂时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他们采取行动,我今天早就不在这里了,他们还会约谈我,说明对我所知道的事情他们并不清楚。突然为自己的高智商感动起来。
理清思路,我慌忙在档案架里翻了翻,看看有没有我那件校服的检验报告。但我不抱希望,因为这么重要的报告,绝对不会这样随意放的。那抽屉暗格会在哪里?但又想应该也不会藏得很神秘,因为佳玉待会儿约了我说这件事,总不可能当着我的面说这件事。这样想来,放在文件架的可能性就变大了,一堆堆文件最不会暴露我给她样品的特殊性。
想到此,我就更仔细查找文件架了。果然,在这一堆文件里发现了“衣物”的字样,我的报告文件就夹在科室这一堆化验单当中。我仔细检查了文件袋封口有无密封标记,确定没有特殊封口记号后,环顾四下无人,小心翼翼抽出翻开文件,迅速拿出手机把每一页拍下照片,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回原位,坐回在办公室招待客人的沙发上。
约莫过了五分钟,一位小护士,匆匆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对我说,“朱小姐,不好意思,我们护士长的手术耽搁了一下,可能你要在这等她10分钟。”这个消息简直是天助我也,刚好给我一个溜走的借口。
“啊,这样啊,我刚好学校也有一点急事要处理,麻烦你帮我转告她,让她把资料发我就好,现在快期末了,我出来一趟很麻烦。还有,帮我转告她,刚才有一位小护士说他们的主任也有手术,要晚一点到。谢谢你了!”
说完,我背上手提包,一阵风似的冲出办公室,头也不回。
踉踉跄跄逃到车里,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加一脚油赶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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