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亭倾盖逢知己,
未知何解意中意。
自在文字中相逢,终于知道熟悉的别扭感来源何处。
对于京城,王缄一切经历并不难查,于是并无刻意地了解湖心石留信的线索。
只是那人太远,所以未曾得见。
他和鬼面的所有书信都过了监察,
他也尚未知道狰狞的盖章下到底是怎样的皮囊。
两人换着法儿地“谈天说地”,似是被不可摆脱的无聊给困住了。
王缄解释道,
此人,男,闲,
字一般,笔法飘忽,思想跳脱。
停歇半年后,继续解释,
易手而写,若非故意,或有伤痛,约为武职,
信中,
好像是觉得字体不好,又换了一种,纠正了向右上角的斜倾。
时间间隔与固定在了一月一封,或者说摸清被没收的规律后,恢复了正常的间隔。
从闻直觉有意思,希望习惯这种规律存在于生活。
“疑问成问之因果。”
“赤壁之月,阴晴圆缺,变乎?影乎?”
“鲲鹏之化,冥海天池,影乎?蜃乎?”
“何以发问天‘苍苍’可为正色?”
“未名之人何以让后来知道死生契阔?”
…
“如今未知全知,问者又怎样跨越的千百年。”
“我如何停止思虑这些。”
…
透着股无所谓的晃荡,夹杂故意表露的“潇洒”,奇怪地让他不安却激动。
其实,太容易猜到,他早见过随岍,怎样的思路呢?从闻察觉自己猜到一些进程。
飞鸟传信,官家信使;鬼影神速,来去迷踪。
朝堂之上,随岍等人就在御前阶旁背光处,面具护正面额首至下颏,侧面避过鬓边颌角,单在颧弓向后延伸,与绳结连为一体。
是以当从闻提前归来,未能正式入朝却受命旁听时,在他散射的视角里,鼻尖为喙,翼折上下,尾羽如扇半开;玄鸟在兜帽檐下展翅待飞。
或在鬼面月下疾驰,劲风吹过,暗影重重,旁观者侧目,飞鸟说法于是与之联系。
迁来远到无定所,是为宫中常安客。
凭栏处,
飞檐所指朝霞云间,
如同羽叶翩翩开扇。
这世间有的是景色,
灿烂胜过我笔下百倍。
归京一路,坊间清浅的笑声如同一场盛世狂歌。
泛舟在莲叶间稀少的河面,
彩墨将鱼儿养得肥厚壮实;
张扬像旌旗般被挂起的花灯画卷,
不间断地在宵禁时持续着安静的集会。
空侍寅丑鸡鸣,
声声乍起,作为剪影自在飞翔的惊鸟蝉蝶。
油渣在皂水中碾为粉末,
直到成为萃取无数暗示的,不可言说。
帝王叫他入局,叫他织一场唯美的幻世;禁他文墨,许宫中一席,群臣面前俯首相问,何其风光?
“我”何德何能,自视甚低?
传说之夜,殿前对答言犹耳畔。
从闻很早就意识到,
他有特权,
他直觉他躲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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