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会不会记得,
藏在史书寥寥几笔后,一次微妙的尝试。
涼州
寺
随岍被盯了“半晌”的时候,就知道要发生点什么。
去抓人时,那个叫子昌的小屁孩的疯劲儿,隔着面具都喷他一脸。
“有点本事,不也就是个传话的?”
“你做好事,谁认你;你愿为他人,谁为你;你把命给了天下,谁偿你。一道旨意,就要你家世世代代活在阴影里,狗屁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甘心吗,你甘心吗?”
……
一套一套的,显着他知道的多?
还喊澶姐姐?
躲着自残,拦都拦不住。
不过也好,省下别的。
他眉眼稍垂,晓得自己的事。
他是接了传承的信使,尽管如今不除外当个跑腿的。
他感到冷的时候,周遭无比开阔。
身下传来马蹄铁有些质量的节奏声。
北疆砧音过
白枯树残红
长安
这是从闻回来后的第一个冬天。
经年辗转间,他见过诸多风光。
让他极为留恋的,是一个“新”字,包含无数机遇和挑战。
轮回往复,千变万变。
通读史书的作家早已知晓如太极般有无相生的兴兴衰衰。
好似既已注定了命运,成为轮回的怪圈。
可是,如何创造这一包含无数生机的“新”字?
思索之时,道道墨迹见于纸上,窗外飘落的白羽擦去旧年痕迹。
故乡应当没有这么冷。
从闻想,任期时,长州建的学堂应当完工,定会帮上忙。
学不可断,是需要流传的血脉。
想到许久不见了朋友和亲人。
他记忆开始的早。
他们可别把他忘了。
想到从前湖心石上极没有水平的四句“诗”。
轻轻笑一笑,继续写出一道道工整的小楷。
未来的构思即反反复复默出。
幻想有如神话。
及其
晦涩
笔落之时,
他看向前方,
整理衣裳,
行此刻最优雅的礼。
若有一道河流,盘旋在万里国域上方。
那是,投射自未来的视线。
长安
“世间或心怀天下,或乖戾诡谲,或才情惊人,传奇人生多了去,你真甘心当个平凡人?”
这是从前皇后娘娘说给当今皇帝的。
是啊,这帝王从来晓得万人之上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是既然当了,那就得是天命所归,是唯一选择。
自臣子以故例如此,前朝从未做所谓无可辩驳的论据时,他是真的懂了。
为为帝王,
自此有“罪孽”,
明里暗里,不计其数。
极其敬畏,略有顾忌。
啊,他不是想一出是一出,臣子们不知道他暮兴,晨醒,纠结无数次,往返无数勇气。
开太平方子且察言观色的各位,最应该理解朕的良苦用心。
会察言观色且妄言朕令的定是不知彼娘。
于是帝王云:
从闻啊,都得给朕编出来。
每天,擦去宝剑上并不曾存在的血迹,帝王也愿意感慨说,真当是有辱斯文。
在这漫长岁月里,
美丽文字中逐渐构筑宿命的意象。
万家灯火,赤阳白月,如画如渊。
瞭楼刀光生长在评说中的倩影,
某一夜大地的震荡,
自飞雪中流传的歌,
朝堂昼夜不熄之火,
…
作为这蕴含“来之不易”和平故事的奢侈品。
泛若涟漪。
也有极少部分迤逦绚烂的疯狂。
本就些许巧合的故事,
因为新天的光景,
渐为传奇。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