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极度混乱，顾哉将她护在身后，一人抵挡着。

黑衣人明显有备而来，不仅有电棍还有泛着寒光的刀。而顾哉则是赤手空拳，一边防着这群人的武器和攻势，一边还要护着处于神游状态的花如翡。

“快走！”

顾哉撕出一个突破口，推了她一把，自己背后被划了一刀，鲜血溅洒。

花如翡踉跄一步，脸上是还有体温的鲜血，眼前是为保护她而受伤的男人。

为什么要护着她？

为什么每一次她狼狈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

为什么...

黑衣人明显感受到顾哉的不支，一部分人趁着空档冲向花如翡。

刀，就在她眼前。

明明没有月光，可那刀却泛着寒光，刀身倒映着她的脸。

“阿翡！”

顾哉大喊一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来不及！

花如翡侧身，堪堪躲过，刀身从她面前划过，再是一格一挡夺下利刀而后刺向黑衣人的胸膛。

又是鲜血。

溅了她一身。

惊变就在一瞬间。

顾哉松了一口气。

黑衣人则是没想到花如翡还有如此身手，虽然谨慎了些，可攻势不减。

因为顾哉没有杀人！

黑衣人只有受伤的，没有死了的。

但凡还能爬起来，便可继续加入战斗。

如果没有援手或是不杀死他们，那么他和花如翡不是成为刀下魂就是力竭而亡。

花如翡刚才只是死亡边缘的力量爆发，真论起打架，还是面对这帮专业训练过的练家子，那自是不能比的。

但是很显然，他们不打算放过她！

暴风雨酝酿了一下午，早已停下的狂风又渐起，闪电划过天空，时亮时暗。

无论这是在哪里，周围究竟有没有人，这可震山河的雷声便是天然的掩护。

我从未想过成为人上人，可是如今，若是不往上爬，怎么找到那么多为什么的答案？

她不想杀人，是这些人想杀她！

这是正当防卫！

她躲过向自己攻击的黑衣人，而后向偷袭顾哉的黑衣人开了枪。

“砰！”

枪声淹没在雷声中。

倒下了。

那人在顾哉背后倒下了。

世界安静了。

没人会想到她一个小姑娘有枪，没人会想到一个小姑娘的枪法会那么准——一枪毙命。

不留余地。

这一枪，没有给那人机会，也没有给她自己机会。

对不起…

大雨终是随着狂风倾盆而下，冲刷着流不尽的鲜血，似是要洗去她的罪恶。

黑衣人停下了攻击。

顾哉站在尸体旁边，透过雨帘，看向花如翡。

她脸上的鲜血被大雨冲刷了个干净，嘴唇毫无血色。

整个人很平静。

没有杀人后的害怕，慌张，惶恐，无措。

但也没有活人该有的生气。

而那原本水亮的杏眼变得黯淡无光。

顾哉透过那双眼知道，她变了。

他还是没来得及吗？

心开始一下一下抽疼。

“不想死的，请滚。”

声音冰冷，即使数九隆冬也不过如此。

黑衣人没由来的心生胆怯，退却了。

虽然枪这东西混道上的人几乎都有，但是明面上这就是非法物品，能随身携带的人不多。

何况他们家家主还没有由白转黑，哪儿来这东西。

小姑娘身手好，枪法好，还有个身手也好的男人在，再加之他们有一半人受了伤，再待下去不见得能讨到什么好处。

而且这件事还要上报，所以黑衣人很识相的迅速离开了。

留下的花如翡与顾哉之间，横亘着一具尸体，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