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匠器之神,一双巧手,打造了诸多神兵利器,比如后羿射日用的弓箭,幽都的前生镜,同心镯等法器都是出自他手。
他与听雨二人生来就是神仙,这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就是神官,所以二人从小就认识。
花神听雨说的投票指的是关于“月桂花冠”山神荣誉获得者的选举,此选举十年一次,天庭每位神官一人一张选票,得票高的山神当选。
目前,排名前十位的山神分别来自轻霞山、长寿山、龙首山鸡尾山......不出意外,获胜者就是这十人中的其中的一位,这些天他们已经暗中考察过了这其中的五位山神,还剩下五位,他们接下来要考察的就是来自长寿山的山神。
“不知道,一会儿去见见长寿山的山神再说。”倾风淡淡地回道,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我说,还按照往届的投票规则进行好了,今年非要搞这么麻烦,不仅是记名投票,还要写投票理由。”听雨右手支着下巴,看着手中的选票纸吐槽。
往届的“月桂花冠”投票其实很简单,用的是不记名投票的方式,不过这有个弊端:投票过程中有人会弄虚作假,最后导致选出来的“月桂花冠”山神名不副其实。
今年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投票以记名投票的方式进行,并且还要写下至少三个投票理由,且每条理由至少一百字。
天知道,听雨最讨厌写文绉绉的东西了,他只懂怎么种花。
往年听雨都是跟着倾风选的,倾风选谁,他跟着选谁。
所以今年他也打算如此,等倾风写完了,他照着抄抄就好了,这也是他们今日出现在长寿山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们出现在长寿山还有其他的原因。
这时,一道红色的光圈落在凉亭的前面,一个人形跃然而出。
他大步上前,拱手向凉亭的二人行了个礼:“花神,匠神。”
倾风朝他点了个头。
花神笑着“嗯”了一声,然后换了一副赏心悦目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叫花郎,是十二月花仙中的九月花仙。
他原是长寿山万千芙蓉花中的一朵,机缘巧合开了灵智。
某日,花神听雨游历凡间路过长寿山的时候,在一众芙蓉花丛中一眼就相中了他,助他化了人形,点了他上来做了九月花仙。
关于花神听雨选十二花仙的标准,那就只有一个要求:要长得好看!
像花开动京都的牡丹,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又或是天然去雕饰的芙蓉......十二花仙各有各的特色,每一个都有无与伦比的美。
有神官问他,同一品种的花都长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怎么看得出来哪朵长的最好看。听雨回了那人一句:世上根本没有长得一摸一样的的花,只要你用心去看,就会发现每朵花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像人一样,谁都是世上的唯一。
花郎走上前去,在石桌前面停下,他摊开手,向倾风奉上了一缕鬃毛。
倾风接过那缕鬃毛,拿起桌面上摆着的一截木头,紧接着那缕鬃毛和木头在他那双灵活的巧手中,不断翻转,变化。
“花郎,今年凡间九月各花盛开的时辰已经定下来了,长寿山这一片芙蓉花盛开的时间定在了白露前一日。“听雨提点了他,“记住,早一日,万一日都不行。”
花郎回道:“是。”
听雨说的花开时辰是根据万物生长的自然规律由掌管时令的司时之神定下的,也就是所谓的“万物生长,顺应天时”。
“好了。”倾风忽地开口。
花郎和听风的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直通体黑色的毛笔,而刚刚在他手中的木头和鬃毛已经消失不见了。
听雨一脸好奇:“快试试,看看效果怎么样。”
倾风“嗯”了一声,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一张空白的画纸在石桌上铺展开来。
他在纸上挥动手中的毛笔,一幅俯视角度下的长寿山风景图瞬间跃然于纸上。
“好了。”
没多久,倾风画完了最后一笔。
“花郎,走,咱们瞧瞧这画画的怎么样。”
“好。”
听雨拿起倾风的画,走出凉亭外,花郎紧随其后。
听雨的目光在凉亭外的风景与纸上的风景来回切换视线,接着便听到他发出一声惊呼:“厉害啊,雨兄,这简直一模一样啊。”
花郎看着画上栩栩如生的长寿山风景,内心也发出一声感叹:不愧是匠神!
倾风“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接着他走出了凉亭,道:“不过,这支笔还有点小瑕疵,还需要......”
他还没说完,听雨收了画,从他手中取了笔递给花郎,打断了他:“没关系,等花郎用过再处理好了。”
“也好。”倾风顺着听雨的话回,接着他又对花郎说了笔的使用方法,“下笔的时候想着你看过的画面,就能把你心中所想画出来。”
“好的,倾风神官。”
“倾风,你这新造的法器想好了叫什么名字吗?”听雨道。
倾雨:“有神。”
关于倾风和听雨二人来到长寿山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需要一幅画,一幅长寿山芙蓉花开的画。
这画是用来送人的,收礼的人是天庭的南极真君,他下个月过寿,倾风的寿礼已经准备好了,是他亲手做的法器,而听雨打算送的礼物则是一幅长寿山芙蓉花开的画,不过他不擅长丹青,所以他央了倾风造一把能把眼中看过的风景画出来的画笔。
之所以送这么一幅画,是因为这位南极真君飞升前就出生在长寿山,而他的父母则是山下那片芙蓉花田的花农,这片花田有许多他与父母的美好回忆,因此这片花田的意义对南极真君自然是无比珍贵的。
当然这个任务被交给了花郎去完成,听风和倾雨在长寿山考察完长寿山山神的品行,还要动身去考察另外四位山神,无法在长寿山久留。
花郎把笔收好后,和二人告了别,回了花田。
等花郎回到花田的时候,在家吃过饭的冯玉儿驾着的牛车正好停在了花田。
冯富贵手中的田地,大多租了出去,除了这片花田,这片花田是冯富贵和聂双儿的定情之地,所以没有租让出去,并且由冯家雇了花农一直打理着,其中一个花农就是花郎。
花田前面围了一圈篱笆,篱笆门后没多远的地方有排草屋,是花农住的地方,一共三间,男花农一间,女花农一间,中间的一间供花农临时休息、吃饭、存放农具用。
“玉儿姑娘来了。”
草屋的窗户向外打开着,有眼尖的花农一眼就瞧见了屋外的冯玉儿戴着斗笠从牛车上下来了,牛车上装了两个木桶。
冯富贵作为花田的主人以及花农们的雇主,众位花农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他几回,反倒是雇主的女儿,他们经常能见到,每次来都会给他们带东西,或是自己做的点心,或是新鲜的瓜果,或是凉茶热汤。
当然众花农也很有眼力见,知道冯玉儿是为谁而来。
草屋的窗外正对着屋门,刚进门的花郎一眼就看到了窗外冯玉儿娇小的身形,她额头上沁着汉,双手齐上,正把车上的木桶搬到地上,那木桶上面遮了一块厚实的黑布,里面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她搬得有些吃劲。
等冯玉儿把第一个木桶搬下来后正准备去搬第二个的时候,一双白皙干净,宽大有力的手掌进入了她的视线,紧接着,一道温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我帮你。”
这简单的三个字像一片轻柔的羽毛刮过冯玉儿的耳朵,有点痒,又有点热,她倏地红了耳朵,侧身往旁边让了点距离:“谢谢。”
“这里面是什么?”花郎问,“要搬进去吗?”
冯玉儿点了点头回道:“是给大伙儿带的绿豆汤。”
“好。”花郎轻声道。
花郎一只手提着刚从马车上搬下来的木桶,另一只手轻松地把地上那个一并提了起来。
“我们进去吧。”他回了个头,对身后的人道。
“好。”身后的人儿应了一声,走上了前。
冯玉儿跟在花郎的身后走进了屋子正中间的一间。
周全:“玉儿姑娘,你怎么来啦?”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众花农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冯玉儿摘下头上的斗笠:“天气热,大伙儿辛苦了,我煮了点绿豆汤,给大伙儿祛祛暑气。”
“谢谢玉儿姑娘。”众花农应道。
周全拍了拍桌边的一张木凳道:“玉儿姑娘,你这边坐着歇会儿,我们来忙。”
冯玉儿把摘下的斗笠放在了木凳上,然后在它旁边坐了下来:“好。”
从坐下后,冯玉儿的视线就一直停在花郎身上。
花郎把桶放在了靠桌边的地面上,然后走到了橱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叠碗,他伸出手正准备关上柜门的一瞬,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有个娇小的身影正在看向他这边,他动作停顿了一下。
身后的那抹娇小似是注意到了前面那人的动作,迅速别过身子,在那人的余光中换成了一道只能看到背影的坐姿。
花郎关上柜门,走到了桌前,把手中的碗挨个摆好在桌上。
周全走到木桶边上,掀开上面的黑布,取出里面的水瓢,挨个往碗里倒绿豆汤。
花郎取了周全倒的第一碗绿豆汤,端到了冯玉儿的面前。
冯玉儿:“谢谢。”
周全看了一眼花郎的动作,趁机道“玉儿姑娘人美心善,谁要是能娶到她,那可真是好福气啊。”
“是呀,是呀,谁说不是呢。”
众花农很有眼力见的顺着周全的话接。
冯玉儿脸皮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脸上染了一片绯红。
花农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花郎,你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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