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因大意又惹大祸 治蛇伤匕首割肉
却说尾随追来的蛇群，又开始想爬船了。船长叹了口气说：
“我们真的被搞死了！”
我说：“我们柴油有多少？”
船长说：“我们柴油还有好多，够用上半年！”
我一听说柴油还有好多，心里一阵惊喜，我问船长：
“柴油倒在海里能燃烧吗？”
“柴油倒入海里不会燃烧。但如果柴油倒布上，点上火，放入海中，便会燃烧了。可是我们到那里弄那么多的布呢？”船长说道。
艾里说：“我们以前的破帆布还在，倒上柴油，这事不就行了？”
船长说：“行肯定行的，倒上柴油吧！我们已别无选择了！”
于是，艾里从杂物舱里拿出两张破旧的帆布，每张一垂直卷好捆上铁丝，倒上柴油让它浸透，然后点上火，用铁丝拴住，在船尾部慢慢平放下，两张点上火放到海面，没想这一招果然管用！追来的大小蟒蛇一见到火，四散逃窜。……
于是，我们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没有了莽蛇的追赶，单是船上的小蟒蛇自然好办多了。
船继续快速向前航行着，刚摆脱了大小蟒蛇的追赶，大家还是倍加小心，我们实在是被这些蛇搞怕了。没有大小蟒蛇追袭心情忽然开朗了许多。
此时，天渐渐亮起来。船甲板上、大小船舱的里里外外，到处躺满了大蟒蛇，小蟒蛇的尸体。蛇血染红了甲板、船舱。船上到处弥漫着蛇血的腥味；柴油的气味夹杂着柴油火燎所残留下的烟味在船舱里外散发着，轻柔的海风似乎无法驱逐。
经过一夜的折腾，大家都心力交瘁，疲倦不堪。
但问题是，这条船是货轮，而且较为老旧；各舱门大都破损，有的舱门脱落，有的留下不伦不类的大洞，也无人想到维修！现在好了，碰到情况了才知道完好无损的重要性了，才知道躺在那里休息不安全，不敢睡，怕一睡着，从门洞窜进一条大莽蛇，或者从哪儿的角落窜出一条小蛇，在你的腿上或身体的某一部位咬上一口。那岂不惨了？所以，船上蛇要继续清除，但船上的卫生问题也马上得搞，刻不容缓。
艾里说：“现在，追击我们来报复的蛇全都回去！这几条被我们杀死的，好的、大的、留几条吧，这蛇肉比海里的鱼肉鲜美多了。……”
船长哈哈地笑着说：“它们的肉虽然鲜美，但我们惹不起，吃了它们的肉谁知道又会整出啥妖蛾子出来！我们搞到现在都还没整了结呢。现在，我们把这大小已杀死的蟒蛇全部扔进海里，稍作清理，接下来，我们要清除小蛇了！要抓紧。今天天黑之前完成！晚上大家好歹都睡一觉！”
大家风风火火地干开了，先从杂物舱开始干，我们把杂物舱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出来，终于，发现了那些小蛇钻在角落里，水手们把这些小蛇逐一驱杀。
我们一个一个船舱清理着，大家都很认真，一丝不苟，傍晚时分，各个船舱终于清理干净。船长说：
“今天大家都很努力，清除了这些小蛇。我们都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今晚，大家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但蛇患初定，我们还是要慎之又慎！这样吧，晚上大家都休息，我么今晚继续在船上到处走走，如果碰上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也有个照应！”
老实说，这船上的水手们从没把我当外人，尽管我是寄人篱下，但是，我还是体会得到家的温暖！现在船长要为我们放哨巡逻，这怎么说得过去？于是我说：
“船长，在这船上，大家都有繁忙的工作，而船长你的工作比任何人都更忙，更负责任！而你是肩负着船上的一切事务，不能分心！放哨巡逻的事由我来吧！”
我的话马上得到水手们的支持，他们说：
“林必茂的话说得对，也说的好，很有见地！对，今晚就让小林在船上转转，让大家睡个放心觉！倘若出现啥问题，就叫醒大家……”
船长见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老实说，整个船上船长是主心骨，只要他能休息得好，船上不发生什么事故，比什么都强。
我说：“这就对了！大家都好好休息，我就在各船舱里外转转。明天我休息你们做事！”
船长到底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他说：
“既然大家都那么体谅，那么，上半夜让林必茂放哨巡逻，下半夜让我来。”
我说：“下半夜，也让我来，我能行！别对我啥都不放心。”
我坚持这样说着，水手也都这样认为，船长看看抝不过众人，只好答应。
那天夜里，我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拿着宝剑，在甲板上、在杂物舱里、在各船舱里瞎转悠着。水手们在蒙头大睡。
我到处转来转去，子夜时分，看看都没发生情况，紧绷的心渐渐松懈起来。子时一过，上下两眼皮似乎招架不住，双脚也慢不听使唤了。心想，反正又没啥情况，于是，我找了个地方打个盹再说。
都一天一夜多没合眼了，坐下心一定，便睡着了。
我梦到了母亲，她问我怎样？我说脚很累，好象抬不动。母亲说：
“让我帮你揉揉脚！”
我只觉得母亲的手很糙，也很冰凉。心想莫不是母亲被陈保长他们殴打致死，已不在人世了？想到这里不觉惊出一身冷汗，醒来原是南柯一梦！
我睁开眼，只见一条蛇从我脚背上爬过！我顿时大惊失色！好在我自幼跟着大人狩猎，养成遇亊会冷静沉着应对的习惯。我拿起宝剑用力挑起这条蛇，这条蛇被宝剑挑伤，艰难地逃窜，被我赶上一剑，砍下了头。
我舒了口气，提着马灯。心想，有一条蛇，便有可能会有N条蛇一起，于是我倍加小心。在各船舱仔细检查，终于发现在水手们的卧铺前有五条小蛇，正想往卧铺上爬。我顿时把心悬到了嗓口，急喊：
“弟兄们有情况……”
大家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慌乱中，大家拿宝剑的拿宝剑，拿砍刀的拿砍刀。忙成一团。水手艾里在梦中一惊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没想到慌乱中踩在一条小蛇上。小蛇回过头来在他的脚上咬了一口。艾里顿时一声呻吟：
“喔哟，痛死我了……”
“糟啦，艾里被蛇咬伤了！……”我说。有点惊慌失措，但很快冷静下来，急忙拿出匕首，让水手们按住艾里，任凭艾里痛得直叫唤，我还是把他被蛇咬伤的部位脚肉，割了下来……
荒野弃石，本名卢钊志，字卢弃石，号弃疾。科普作家，浙江省科普作家协会会员，台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临海市东塍镇六房村人。著有作品：长篇小说《鬼叫崖往事》，《山乡惊奇》(连载中)，及中短篇小说多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