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千真万确!]
一句斩钉截铁的回复快速回过来,和羊绻的上一句之间几乎没有时间差,这使得华云的话更加可信。
羊绻有点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眸。
华云用羊角输入居然能这么快么?
心情瞬间明媚,拨云见日。
紧随其后的是华云的疑问。
[今天你怎么没有在白天给我发消息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羊绻手指点上去,一句话回过去。
[今天雨停了,有一个人来问我要不要读书识字,我想了想就答应了,他是谁啊?华云。]
华云回过来。
[也好哎,能识字很有用的!那个来找你的应该是郑读书。]
然后华云三言两语说清了郑读书的来历。
羊绻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虽然华云听不见就是了。
随后羊绻又问了一个令华云犯难的问题。
[可那郑读书叫我明天让伍大哥送我去,伍大哥和你那么熟的吗?]
华云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继续稳固伍大哥的好人身份。
[伍大哥乐善好施,看我可怜,经常帮助我,就和我的亲大哥一样。]
羊绻从华云的话语中提取信息,真心实意道。
[那伍大哥真是个好人啊。]
华云连忙回话。
[是的是的,所以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羊绻看到后,疑惑,他哪里想的那么多了?甩了甩头,羊绻没有纠结这点,回。
[好吧!]
叮咚一声,羊绻的眼睛险些眼冒金星,华云的话随之而来。
[嗯嗯!你早点睡觉去吧。]
这是什么声音?!
羊绻警惕地左右转头,然而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明天再聊。]
又是叮咚一响,羊绻的注意力投到粉色板面上,屏幕中间有一版大字:羊绻的恋爱指标已达四分之一,已解锁铃声。
大字下面有一行小字,大小正好能让肉眼可见的程度:当互相发送话语时,会有提示音,提示音不可关闭,声音大小不可改变。
羊绻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恋爱倒底是什么?
在羊绻的思想里,恋爱就是交/配,但是现在的羊绻还没有把这两点划等号。
铃声的解释他倒是看懂了。
他连忙快速给华云发消息。
[不明天,今天还没有完。]
[你听到声音了吗?]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把睡梦中的人惊醒的程度。
华云的消息如同挤出来的一样,透着酸牙的味道。
[这个声音怎么来的?它能关了吗?]
羊绻愉快地回复。
[它是粉色板面恋爱指标到四分之一有的,惊不惊喜?这样我们就能及时听到对方的消息了!它不能关,声音也不能变。不过,恋爱是什么啊?恋,爱?]
顺带问了自己的疑惑。
华云那里自然不是惊喜,是惊吓,他心囗不一地回道。
[很惊喜……至于恋爱……我也不知道的,也许以后就知道了。]
羊绻没察觉出华云的情绪,只是略带失望道。
[那好吧!这个粉色板面真奇怪,好了,不说了,话明天再说吧!]
华云回复。
[好。]
话说,粉色板面会不会有危险?
羊绻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想着,羊绻看向板面,歪头,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再戳了戳。
等待眨六下眼睛的时间,板面没有任何反应。
羊绻呼了一口气,确定似的小声低语:“没有危险。”
骤然,羊绻听到细碎的人声,由远及近,声音还有点熟悉。
“老实点,别动!”那声音颇为恶声恶气,伴随的还有些不堪入耳的谩骂。
羊绻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黑夜里,有三束火光,在栅栏外面发着光,慢慢靠近,羊绻分辨出来,有陈虎家里帮工的声音。
“云哥,云哥!我来了!我带着大光头来了!”陈虎在黑灯瞎火的夜里大声叫嚷,那声音极喜庆,就差敲锣打鼓了。
眨眼的功夫,陈虎一行人从黑夜里冒出了脑袋,来到栅栏门外,举着火把,他的身后站着两个拿火把的帮工,一起压着一个人。
那人就是大光头,羊绻认出来。
大光头身子朝地,脑袋抬起来,眼睛阴森森地盯着羊绻,那目光宛如要把羊绻剜出血肉一样。
羊绻愣了愣,盯着大光头看。
大光头鼻青脸肿,脑袋肿了一个大包,看到羊绻后,嘴里不断冒出污言秽语,怨毒诅咒。
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为什么这样骂我?明明是他先使坏,打他的也不是我。羊绻心里想了许多,面上呆愣。
陈虎一句话,扯回了羊绻的思绪。
“这鳖孙还敢骂我云哥,豆腐,王二,给我揍他!”豆腐哥对这称呼很有意见,但因为是少主人,只好忍气吞声不反驳。
于是气撒在了大光头身上,大光头惨遭豆腐哥毒手,被打得哭爹喊娘。
大光头:“嘶……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说了!”
陈虎这才满意点点头,叫他们停下。
羊绻看着这一切,目光灼灼,垂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衣角。
果然还是要自己有力气手段,才能让别人怕,让别人闭嘴。
羊绻更加坚定了,一定要让伍大哥教他打人的本事。
想曹操,曹操就到,伍大哥的声音响起,“你们大晚上的来小云这儿干什么?”语气颇为不善。
伍大哥来到陈虎四人边上,没有进栅栏。
羊绻还没有开口,陈虎几个就七嘴八舌地解释了起来。
最后伍大哥的眼睛里的神光变友善了,一拍脑袋道:“那你们好好玩,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给羊绻做了个离开的手势,就回去了。
陈虎这边身子扒在栅栏上,献媚地笑起来,活似皇宫里的小太监,还是胖壮版的。他道:“云哥云哥,能让我进去不?”
问完这句,陈虎又拍胸说:“大光头你想让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这说的,貌似没什么他不能做到的。
羊绻听后,直言不讳地说:“那你能把他弄死吗?”直接忽略了陈虎前面一句话,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大光头一听这话,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艰难地睁眼盯住羊绻。
羊绻的野兽思维也不是陈虎能理解的,陈虎吓了一跳,卡壳,一时也忽略了进门问题,支支吾吾道:“这……不能够吧,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陈虎说完这句话,由于陈虎只横着长,没有羊绻高,抬头才看清楚羊绻的脸。
羊绻的眼睛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平静,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目光不偏不闪地看着陈虎,配合着黑夜,很能唬人。
陈虎只觉得阴森森的,无来由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说:“这大晚上的……我回去了。”
然后他转头对豆腐哥二人招呼:“走了走了!”
羊绻不明所以,看着他们匆匆的来,匆匆的去。
雨过的第一夜,羊绻带着一点儿疑惑入眠了,次日,天光大亮。
羊绻头一次来到伍大哥的院子外面,他两只手扶着栅栏,脑袋往里伸了一点,大声喊:“伍大哥!在吗?”
语刚落地,伍大哥的门就吱呀一声响,露出伍大哥诧异的脸。
伍大哥:“小云?!你怎么来了?”
就这一句话的功夫,伍大哥就来到羊绻面前,为羊绻打开了栅栏。
羊绻上前一步,简单地说:“昨天的时候郑读书问我要不要去他那里读书识字,我答应了,他叫我今天让你送我去。”
伍大哥一听,心思千回百转,首先露出一个笑,道:“好啊,读书好,可以多交一点朋友。”
华云是华家小少爷,自然是识字的,所以郑读书以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没有劝说成功。
边说,伍大哥边摸摸自己的腰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先进屋一趟,拿点银子。”
羊绻眼睛一眨,银子是什么东西?且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伍大哥动作徒然一顿,脸上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问:“你不知道银子是什么?!”
羊绻睁圆了眼睛,心说,完蛋,说错话了。
在伍大哥的眼神压迫下,羊绻抿嘴,低头,如实地说:“不知道。”
伍大哥猛地一甩手,快步上前,抓住羊绻的肩膀,低头问:“你……知道你爹你娘的名字吗?”
问这个时,伍大哥紧紧盯着羊绻,脸上的表情一丝也不放过。
羊绻脸上一片空白,没有一星半点的仇恨,干净地如同天上星月,懵懂而迷茫。
他抬头,张了张嘴,过了一会儿,最终说:“我……不知道。”
一瞬间,伍大哥的脸像泼了颜料一样,五彩斑斓,心疼,心喜两种情绪交织,不过还是心喜占了上风。
他脑中闪过许多片段,这几天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最终追溯到羊绻落井的那天,伍大哥模糊确定。
羊绻脑子泡了水,泡失忆了。
伍大哥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欣喜,眼睛里似有怜爱,假惺惺地说:“没事没事,其实你没有爹娘,我就是你的亲大哥,爹娘早先死了,后来一直是我俩相依为命。”胡编乱造,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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