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发现手机有信号了，立马点开视频，突然，手机落地，连同手也被砸出一个窟窿。

白檀一手按住欲走的何闲霄，一手握着碎玻璃，又给了司机一下，“你真是活腻了。敢放火烧我。”

随着微微地颤，四周跑来数之不尽的猛兽将房子洗劫一空，真正的一片空。

锅，柴火，手机，桌椅，全洗劫一空。整座房子除了框架，一无所有。

司机魔怔似的靠近白檀，央求道，“一口，我就吃一口。”

白檀眯上眼一笑，抓住司机胳膊，尖指当即刺入骨头，疼得司机倒吸凉气，司机也才担心起自己安危。白檀瞳孔由白入红，起了杀心，若不是听见警笛，他绝不会让他死得正常！他踩碎刚捏的胳膊，一摔，把人摔上墙当场摔死。

何闲霄颤颤巍巍走到司机身边确认人死了才放下心，还想和白檀说一句话，奈何恶鬼霸占他身体与意识……让我、再看看小檀……！

当白檀柔软的唇瓣贴上来，他才有意识，才清醒些许，直接把白檀抱在腰间方便亲吻。

上古神兽之气入体，恶鬼被迫脱离肉身，走时恶狠狠道——说话不算数！这已经是我的身体了！

白檀微微睁眼，命令道，“舌头，伸出来点。”舔上何闲霄舌头上伤口，伤口立马愈合，看着何闲霄的同时余光一瞥恶鬼——我的人也敢动。

恶鬼骂骂咧咧的走了。

一切归于平静。

白檀没想到何闲霄会哭，眼泪止不住的那种，擦都擦不赢，他温声道，“笑一个。我又没事。”

何闲霄哭的停不下来，“笑你二大爷。我还……还以为……你明知道危险还来。你不要命了。”

白檀此时明白白桐为何知道会死，还是义无反顾冲向何嘉栗。只要何闲霄没事，他怎样都可以，吻上泪流不止的眼尾，他心疼垂眸，“警察来了。先别哭，我不想别人看到你哭。”

何闲霄吸着鼻子，拒不承认道，“谁哭了？”

白檀听着渐近的脚步，在何闲霄额头上亲一口，温声道，“我在家等你。”

“嗯。”

何闲霄整理好情绪迎接警察，发现是警长还不忘套近乎，“警长，真是巧啊。”

“……”警长。

四周除开前院还有没烧完的汽油，一间空房子，还有何闲霄和司机……一无所有。

警长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你打赢了他？真的？！”

何闲霄一脸轻松道，“不明显吗？”

警长示意手下带何闲霄先回警局，其他人留一留搜集线索。

——警局——

警局的人还不少，大小姐和她爸都在。

何闲霄见到大小姐还有心情玩笑，“安然无恙。我也安然无恙。”

大小姐知道司机目的后认为他疯了，但对他死还是不能接受，见到何闲霄时先前担心他的心也放心，开起玩笑，“怪不得你要道歉，原来是因为你，我才遭这一遭。”

“不好意思。”何闲霄笑道，“我没想到你司机这么迷信。”

大小姐也笑了，“意思是你很聪明？要来给我当司机吗？”

何闲霄婉拒道，“我才成年，没驾照。”

大小姐不介意道，“考驾照不用太久。”

何闲霄笑道，“大小姐是看上我了？是只看上我身体吗？”

“闭嘴。”大小姐父亲听不得轻视一词，当即呵斥何闲霄，“看上你是你福气，还挑三拣四，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好了。录口供了。”

警官打断他们，开始认真做笔录。

何闲霄属于正当防卫，而与司机同伙的车主不算同伙，他不知情还守护大小姐，不定罪。

何闲霄经过此事，名声大噪，身手了得，还看得来风水，不可多得的人才。事务所天天排长队，连警长也找他帮忙。

一连几天过去，何闲霄忙得不可开交，人影都见不着。

白檀又守一天空房，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洗完澡赤身**照镜子，透过镜子打量丑陋的身体，大片大片的露着红肉，包括脸，看着渗人。

他无法直视自己身体，第一次穿长袖长裤睡衣，如果可以，他还想把脸遮起来。何闲霄都嫌他了，一天天不回家，回到家睡个觉就走，连每天亲亲都没有了。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显示国际电话，他父母在国外旅游玩，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

“你想我？不可能。遇到什么事了？”

白檀有些难以耻齿，“被烧伤有没有办法好？”

“没有。一到两年就消了。”

“……”白檀。

白檀还想再挣扎一下，“没有其他办法了？”

“没有。”

白檀不知为何又给白桐打去电话，先听到何嘉栗开朗的笑声，他不禁羡慕道，“怎么你毁容了，嘉栗更喜欢你了？”

白桐觉得莫名其妙，“嘉栗喜欢我是好事！你怎么还不乐意？”

白檀小声道，“就是意外你毁容没遭到嫌弃。”

白桐沉静在幸福中，“嘉栗对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意思是何闲霄不是真心的？

不对。他都愿意以自身为注救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

挂断电话，他又陷入沉思，连书都看不进去。

深夜。

何闲霄回来了，与沙发上的白檀对视一眼，没多高兴，也没不高兴，越过他回房间，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他醒来就洗漱出门。

白檀忍无可忍，质问道，“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或是不回来？”

何闲霄最近在与白檀闹情绪，那天从警局回来便听不到他心声，他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现在才开口和他说话。他气死了，故意撒气道，“今天也会很晚。”

白檀偏开头，没说话。何闲霄离开的脚步一步三回头，终是憋不住质问，“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六天才说一句话，你怎么想的？”

白檀没回话。

何闲霄气死了，怒气冲冲出门，他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到处逛。偶然遇到小懂，大白天的居然在太阳底下，也不怕难受。他上前询问，发现他奶奶在楼下晒太阳，在太阳底下他奶奶才不会感到身体不适。

他明白小懂的良苦用心，夸道，“真有孝心。”

小懂心情很好，感谢道——谢谢你们。我再过一百天就能转世了。

小懂能转世是他奶奶天天给他祷告，诉佛念经，十分虔诚。

——你男朋友怎么没来？

提及白檀，他就生气，“吵架了。”

——为什么吵架？

何闲霄刚要解释，突然意识到严重的问题，“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这一带的鬼都知道。

何闲霄怕教坏小朋友，闭口不谈男朋友，匆匆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