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眼前停下一辆私家车，看着十分眼熟，等车里的人走下来，他才确定人更熟。
大小姐示意他去旁边下午茶坐一坐，特稀奇道，“我很少来下午茶。”
何闲霄笑道，“我掉了大小姐档次。”
大小姐不喜欢这类玩笑，板着脸道，“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好些同学邀请我来这儿喝过下午茶，路边的也有，我很少来是我课外班太多，不是什么档次不档次。”
“看得出来。”何闲霄是开玩笑的，大小姐险些当真，他当然得道歉，“不好意思。我没其他意思。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委托吗？”
“有。你先看看吧。”
何闲霄看完委托便拒绝，“不好意思。我真没当司机的兴趣。”
大小姐重新拿一份委托，“这个呢？”
何闲霄看一眼委托，半开玩笑道，“保镖，绝世大美女千金保镖，真考验人意志力。”
大小姐玩笑道，“我不需要你太坚强的意志力。”
何闲霄嬉笑道，“大小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万一我见财起意，你可就危险了。”
“你要多少钱？”大小姐不愧是顶级富豪圈的人，开口便让人招架不住，“十个亿，如何？”
何闲霄忍不住想鼓掌了，他喝一口咖啡，认真了些，“不开玩笑。我真没兴趣，包括你男朋友这个位置，我也不感兴趣。”
大小姐有些困惑，“那你为什么一开始找我搭讪？”
“是接到委托，不好意思。”
大小姐刚要回话，发现何闲霄朝门口招手，她回头一看是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白檀没想挨着坐，奈何何闲霄非拉着他坐到旁边，给大小姐介绍他，“这是我小宝贝，我对象。”
因白檀戴着帽子口罩，大小姐看不见脸便低头去看，遭到何闲霄制止。何闲霄把白檀搂在怀里，大手努力遮住白檀的脸，谦礼道，“不好意思。我宝贝认生。”
大小姐匆匆道一声歉便离开了。
何闲霄看到白檀气全消了，开心道，“难得出门，我们去看电影如何？”
“不去。”白檀稍显冷淡道，“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回家。”
“？”何闲霄一懵，“你从家里出来就为了告诉我，你要回家？”
白檀只露出一双眼睛，头发披着也没全遮住脸上的烧伤，他没情绪道，“不是这个家。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说完，不给何闲霄时间反应直接离开。
何闲霄目送白檀离开，愈想愈气，一直跟在他身后，也上了飞机，来到青萍山。
青萍山。
山上的人不多，运气好才能看到一个人。自上次事件过后，很多人想来这儿旅游遭到拒绝，说是私人住宅不让参观旅游。
二人顺着石子路上山，来到参天古树面前，在亭子里坐着。
何闲霄低落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从那天回来之后，你就不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真的很想知道。”
白檀压了压帽子，连眼睛也不露出来，小声道，“我不想让你知道。”
“为什么？”
一直没等到白檀回答，何闲霄气恼了，说气话，“既然这样干嘛结契？”
气氛压抑凝重，连呼吸都极为轻微。偏偏有人在这时欢声笑语闯进来。
白桐兴高采烈的跑来，“哥，你回来了。”
……
安静又诡异的气氛让人不禁尴尬起来。
白桐左右看看对立而坐的二人，懵道，“怎么了？”
何嘉栗去看快哭了的何闲霄，担心道，“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白檀拍开前来安慰他的白桐，一句话不说，独自离开。
白桐也不敢跟上去，小声道，“我哥怎么了？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何闲霄不悦道，“他生什么气？他该高兴才对。我听不到他心声，他不知道多自由，多高兴。”
白桐余光看向走远的白檀脚步微顿，看样子是听到何闲霄抱怨了。他不是很理解道，“你真觉得我哥高兴？”
何闲霄说气话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我们现在都感受不到对方心意，还不如不结契。”
“你在说什么？”白桐宛有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何闲霄，言语肯定道，“结契，我哥是主，你是仆，只有我哥听你心声，你不能听我哥心声。”
何闲霄十分信任白檀，直言，“你哥说关掉了。他也听不到我心声。”
白桐噗嗤一笑，乐道，“你被骗了。我哥能关你的，关不了自己的，永远，所以我们一般不结契，最后你走了，痛苦的是我哥。”
何闲霄消化了一下白桐的话，当即明白白檀为什么生气，那天晚上……
毁容了……
这话是我说的！完了。好像还有……丑了……
完蛋了。
我不是说你丑了！是……啊！我错了。
何闲霄急急忙忙跑去找白檀，半路又折回来，拉着白桐跑，“你哥房间怎么走？”
“你还找不到路？”
“路太多了！”
来到白檀房间，他便推嚷着白桐离开，“你可以走了。”
白桐只担心他哥，“你要是哄不好我哥，我不会放过你。”
何闲霄信誓旦旦的点头，“放心吧。”
敲门没人应，他自觉推门进去，进门便陪笑脸，“小宝贝，我错了。你别不高兴了，我真知道错了。你看你生气还给我留门，肯定也想和好，对不对？我真的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白檀没回话，默默扯下帽子，红肉从眼睛到额头，光看着就让人一颤。
何闲霄收敛笑容，几步走近沙发把白檀圈在怀里，亲吻一口露着红肉的额头，心在滴血，“疼吗？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恨，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你本该漂漂亮亮的……他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
白檀靠在何闲霄怀里，心安下来，“不疼，就是丑了。”
“我喜欢你，什么样都喜欢。”
白檀不乐道，“骗人。你明明喜欢我脸。”
何闲霄心情好了些许，坦诚道，“我承认我喜欢你脸，但到了现在，你没有脸我也会喜欢。宝贝，你听听我心声，你知道我很爱你的。”
四目相对，平静又深情。
白檀享受何闲霄的怀抱，小声道，“伤要一两年才能好……”
何闲霄替白檀取下口罩，照着脸亲好几口，血红的红肉看着触目惊心，总让人担心他痛不痛，“真不痛吗？”
“不痛。”
何闲霄还是不信，“我现在不信你的话，我去问小桐。”
白檀拉住他，认真道，“真不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