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事啊,本来公子近来案子就多,谁想这许姑娘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长风惆怅着望着这密林,半晌,又招呼着其他的大理寺同僚说道:“大家打起点精神,搜的仔细些。”
“是,长风统领。”
而这边的平南王江淮九在见到江心遥醒来时,他激动地握住了江心遥的手,轻声问道:”遥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江心遥望着一脸疲惫,眼睛里有些血丝的,眼底青色的父王,她鼻子一酸,“父王,您怎么在这?”江淮九轻轻地摸着她的青丝小声道:“遥儿,还疼吗?”
“疼?”江心遥这么想着,她试图起身,却发现腹部传来一阵疼痛,她的脸色瞬间白了,冷汗涔涔,江淮九见状忙道::“遥儿,你……你躺着便好,莫乱动,父王这就让人去请柳太医过来……”说罢,他朝着一旁的小丫鬟说道:“还不快请柳太医过来,愣在这里做什么!”
小丫鬟一顿,须臾忙轻声道:“是,奴婢这就去。”说罢就急匆匆退了出去。
“真是没眼力见的东西,遥儿,你这屋子里的婢女不太机灵,回头父王给你挑几个机灵点的丫鬟送过来……”
江心遥眼下扯到伤口,她哪还有力气管这些,“父王,我怎么了?”
“遥儿,你不记得了?”
江心遥茫然地摇摇头,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先前被人追杀,然后脚崴了,养了些日子,至于为什么弄成如今的模样,她真的不记得了……
江淮九拿着帕子擦了擦她额前的汗,宽慰道:“遥儿,你被刺客刺杀,伤到小腹,万幸救治及时,你醒了过来……”
江心遥见江淮九的神色关切,而她的腹部确实隐隐传来痛感,她心下了然,伸手握紧江淮九的手轻声说道:“是遥儿不好,遥儿让父王担心了……”
江淮九正要回答时,就见小丫鬟急匆匆进来行礼道:“王爷,柳太医来了。”江淮九偷偷擦干眼泪后才道:“快请进来。”
柳明进来时,先是行礼后温声说道:“见过王爷。”
“柳太医,不必多礼,快来瞧瞧遥儿的伤势如何了?”
柳明点头称是,在隔着重重幔帐下,他拿出一方绢帕放在了江心遥的手腕上,手上搭在她的脉上,仔细地看诊,约莫一炷香后,柳明才收回手轻声道:“王爷,郡主福大命大,脉像平稳,已脱离危险了,待老夫再开一方药,静养一月,介时就会痊愈。”
江淮九面上一喜,忙说道:“那就有劳柳太医了,曹安,扶柳太医到本王书房喝茶,另外从账房支出一千两给柳太医,酬谢柳太医。”
“是,王爷。”
柳明忙摆手道:“王爷,这万万不可……”
江淮九正色道:“柳太医,也忙活了一晚上了,回去歇息吧。”
柳明俯身行礼后说道:”谢王爷。”说罢,就随着曹安退了出去。
江心遥心中也是一喜,同时,她努力回忆自己是如何受伤的,脑袋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她只要一想,脑袋就像有一根针一样扎的她生疼。
江淮九来到她的床榻前温声哄道:“遥儿,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不急,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好好的养身子。”
江心遥轻轻颔首。
江淮九这才满意地点头出去,出去前与丫鬟仔细叮嘱道:“仔细照顾些郡主。”
待江淮九来到书房时,柳明已在书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见江淮九进来时,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
江淮九点头道:“柳太医,不必拘谨。请坐。”
柳明见江淮九端坐梨花木椅后,他才小心坐下。一旁的曹安先给江淮九倒了一盏茶后,又倒了一盏茶给柳明,柳明内心惊慌不已,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
江淮九端起一盏茶,先是抿了一口,半晌才道:“柳太医,遥儿的脉也有异常?她怎会忘记自己是如何受伤的?”
柳明听后,忙战战兢兢地站起身回答道:“郡主,受了刺激,才会如此,下官摸她的脉,除了这个,并无异常。”
“哦?柳太医,也不知为何?”
“下官……下官不知。”柳明吓得跪地,身子也有些颤抖。
江淮九抬眼瞧着地上跪着的柳明,神色晦暗不明,半晌才道:“柳太医,起来吧,本王请你来书房喝茶,是想感谢你的,不是来吓唬你的。怎么?柳太医,不敢起来?”
柳明磕头谢道:“多谢王爷。”
“曹安,送柳太医出去,柳太医,你在太医院这么久了,也该知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柳明心下一紧,忙道:“下官知晓,今日之事,下官一个字也不会多言,请王爷放心。”
江淮九面色这才浮起一丝笑意道:“柳太医果真是个聪明人,曹安,送柳太医出去。”
“是,王爷。”
“王爷,下官告辞。”
江淮九点点头。
柳明这才跟着曹安退出了书房,直到出了平南王府,上了马车,柳明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这平南王真是不简单。半晌后,他才轻声道:“回府。”
“是,老爷。”
一炷香后,曹安进来说道:“王爷,柳太医已回府,那一千两老奴已给了他。谅他也不敢乱嚼舌根。”江淮九点点头,半晌后才道:“把景远叫进来,本王有话要问他。”景远比江淮九预料的时间还要快,他跟着曹安走进来时,江淮九正望着书房的一副画发呆。
曹安轻声说道:“王爷,景远到了。”
江淮九转身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开口说道:“景远,郡主是如何受伤的?你一五一十的告知于本王,倘若本王知晓你说谎的话,你也知晓本王的手段!”江淮九语气里的警告,不言而喻。景远只是轻声回道:“是,王爷。”
曹安退了出去,景远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皆告知了江淮九,待景远的说完后,书房中一片寂静,半晌,江淮九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猛地拍了案桌,厉色问道:“那伤害的女子可有找到?”
景远摇了摇头,“回王爷,那女子跳下了山崖,属下已让人到崖底找寻一番,没有发现那女子的踪迹。属下亲眼瞧见她跳下了山崖,想是已经摔死了!”
“那许桉然呢?”
景远亦摇了摇头。
半晌,江淮九开口道:“此事到此为止,遥儿已忘记那日山崖的事情,此事不必再提,既然那兄妹都死了,那就不必再找了,郡主那边切莫再提起此事!”
景远点点头。
“你这次救了郡主,功不可没,可……你私自让郡主将一男子养在西苑里,隐而不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你可知罪?”
“属下甘愿受罚!”
“退下吧,自去领罚!”
“是,王爷。”
江淮九站在一副画像前,喃喃:“许桉然?”这个人他怎么在哪里听过,景远方才提起过许桉然长的有些像徐蕴时,他委时有些吃惊,徐蕴,他是知晓的,当年他在一个下人口中知晓遥儿与那徐蕴私定终身时,他当即怒火中烧,将那下人杖责一百,再处以鞭刑,当夜,那个下人就咽了气。自此,无人再敢议论此事,他以为,那徐蕴会收敛些,未料到……他竟然想带着遥儿选走高飞,他算个什么东西,敢带着他的遥儿选走高飞,他休想!
一个月后,繁华楼雅间里,陆明远挨着季临坐下喝酒,他端起酒杯,望着一脸心不在焉的季临,关切地问道:“季临,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心不在焉的。”
“无事。”季临放下杯盏说道。
陆明远听了反驳道:“你定然是有事的,对了,先前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这些日子,父亲看我看的紧……”
季临的眼眸望着陆明远笑道:“无事,你多虑了……”陆明远望着他的神色,凑近他说道:“我跟你说,听说平南王府最近收了个义子,你听说了没?”
“你消息倒是挺灵通的,怎么。关你陆公子有何事?”
陆明远重重的放下杯盏,大声说道:“季临,你别打岔!”他停顿了会,又继续说道::听说,前不久平南王遇刺,有一男子救下了王爷,王爷就收他为义子了。叫什么来着?“陆明远挠挠头。
“叶承安。”
“对,对,对。”随后陆明远又纠正道:“不对,如今叫江承安了。”说罢,他又凑近季临神秘兮兮说道:“季临,你说,这江承安是不是平南王遗留在外的亲生儿子啊……”
“明远,慎言!”
“不是啊,如今上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我不提就是了。”说完,他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陆明远端起一杯酒对着季临说道:“来,今日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
“行啊。”季临挑了挑眉说道。
一个时辰后,长风进来时,就见陆明远已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唯有他家公子清冷地端坐在桌旁,一杯接着一杯,长风上前说道:“公子,别喝了,喝酒伤身。”自从那日回来后,公子更加寡言少语,长风知晓他是心里难受。
季临淡淡道:“无妨,这桃花醉先前是她最爱喝的,我从前喝着,觉着味道不怎么样,如今喝着却别有一番风味。”
“公子,你这又是何苦?许……许姑娘,已不在了……”
“住口!长风,你出去,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你就不要再跟在我身边了!”
“公子……长风知错了,求公子莫要赶长风走……”
半晌,季临叹了一口气,“长风,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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