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再次相见是在三日后，江月寒收到天帝的传音，有一事需要他去处理。

他从鹿鸣居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练习法术的临渊。他看了那人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临渊似是碍于什么，也没有起身叫住他。

……

云霄殿

江月寒见到天帝也不多问，直接道：“敢问天帝有何事吩咐？”

听着他严肃的询问，天帝无奈摇了摇头，后道：“东方境界邪气暴涨，你去查看一下原因。”

闻言，江月寒挑了挑眉，反问道：“那里不是句芒所管之地吗？理应他去。”（1）

天帝道：“他在凡间历劫，东方境界目前空了下来。”

江月寒闻此刚想说些什么，天帝看出了他的心思，先一步道：“其他神也抽不开身。 ”

“所以，只能麻烦你去一趟了。”

天界的诸神一人掌管一方境地，在所管境地出事时会派掌管这一方境地的神下凡处理。

句芒是春神，春夏秋冬四神之中，春神和冬神分别掌管东方境界和北方境界。夏神和秋神共同掌管西南方境地。

其他神掌管境地也不尽相同，例如时神只掌管时间，没有境地。又或者日神和月神，只控太阳月亮的升起降落，他们也没有掌管境地。

江月寒同样也没有掌管之地，但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会让他去帮忙。

良久后，江月寒才道：“仅此一次。”

天帝点了点头，“嗯，仅此一次。”

天帝如此应着，本来他做好了这人不去的准备，毕竟江月寒不喜欢麻烦事。他还准备了一些说辞，没想到那些说辞最后都没有用上。

仅此一次就仅此一次吧，这也算是江月寒破例了。

他无奈叹了口气，后道：“我手里有一些线索，你需不需要一起拿走。”

“多谢，倒是不必了。”

他能处理好，线索对他来说用处并不大。

他都这么说了，天帝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

另一边

临渊还在等江月寒回去，他想了很多和这人道歉的方法，却始终没有找到适合的。

于是，他决定临时发挥，大不了他抱着江月寒强行让他接受道歉。

他站在鹿鸣居的门口，江月寒迟迟不回，他开始着急的转圈，在原地走回来走回去。

江月寒其实早就回来了，他见临渊在门口就没有先过去。他有些好奇这人想做什么，可看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人不仅没有做什么，反而在门口转起了圈。

他，是在等我回来吗……

江月寒不由想到。

在他愣神之际，临渊已经看见他抬脚走了过来。

回神时恰好对上临渊的目光，江月寒愣了一下，“你……”

临渊的神色很认真，那种认真江月寒形容不出来，只是莫名给了他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临渊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下一秒，他道：“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惹师尊生气的。”

“还请师尊能原谅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江月寒还是有些愣，饶是他先前心里有了猜测，也没有猜到临渊要说的会是这个。

其实他对这个也没有那么在意，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在意。

他一直不说话，临渊心里倒是有些慌。他想开口问又不敢开口。

在他犹豫之际，听见江月寒说：“东方境地邪气暴涨，我需要去探查……”

话音未落，临渊打断道：“我陪你去。”

江月寒一惊，见他如此，临渊似是也反应过来了什么。

只听他道：“你一个人去难免会有些应付不过来，我陪你去，说不定你自己还会少一些麻烦。”

江月寒看了他一眼，眸内的意味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他原本就打算让这人去的。

于是，他道：“随你。”

闻此，临渊猛然抬头，想说什么江月寒已经转身，他连忙抬脚跟上去。

……

两日后

雾花镇

江月寒根据天帝给他的一抹邪气，和临渊到了这个名为雾花镇的地方。

二人站在入口处，雾花镇从外面看去并没有什么诡异的气息，二人走了进去。

进去后，也有些惊讶。

里面其乐融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像有邪气的样子。

镇上的人越正常，江月寒就越觉得诡异。

他总觉得，这些人不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他说不上来。他只知道，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很让他不舒服。

一旁的临渊倒是还好，只是这空气中有一种让他很熟悉的感觉，具体那种感觉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总之，他不排斥这里。

二人在城镇大致逛了一圈，没有发现诡异的地方。

江月寒决定先在客栈居住，夜晚再调查看看。

他都发话了，临渊自然应。

进入一家客栈后，二人刚坐下，一楼的说书人开始议论了。

“传闻，春祭是凡间最重要的活动。春祭成功，来年风调雨顺，乃是习俗中最重要的一环。”

“可近年来不知为何，每到春祭的时候都会平白无故发生意外，这也导致春祭无法正常进行。”

“想想雾花镇，已经五年没有进行过春祭了。”

话到此处，沉默的人群开始出现话音。

“不错，但奇怪的是雾花镇竟也没有发生怪事，反而风调雨顺。”

这话一出，有人也忍不住开口说几句。

“春祭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已经记不清了。”

“诸神掌管三界，发生怪事时也没有见所谓的神仙出现……”

话音未落，一人打断了他。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三界的安宁和诸神也脱不了关系，安宁，也是他们维持的。”

“诸神相互合作，共同维持三界的安稳，若没有他们，这三界，怕是早已混乱。”

此话一出，无人作答，因为这句话说的很对。若是没有诸神，这天下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突然，有人叹了口气。叹气的人正是一位中年男子，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到他身上。

只听他道：“现在的三界，必须有战神一份功劳。”

“如果不是他，只凭诸神，怕也不会有现在的安宁。”

“传闻百年前三界混乱，便是他出手制止一切的。”

几人又议论了片刻，就纷纷起身离开了。

楼上的二人听此神色倒是没有太大变化，临渊心中大致有了一个猜想。

他看了一眼江月寒，那人似是在走神。

出于不想打扰他的心，临渊愣是什么都没有说。

很久后，江月寒才回神。

见他回神，临渊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

江月寒道：“你去镇上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阵法之类的。”

临渊点了点头，道：“师尊可是想到了什么？”

江月寒“嗯”一声，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有人想借春祭一事扰乱凡间。”

“既然春祭已经五年没有进行，没有春神的庇护，这里又怎么会一直安稳。”

“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听了他的话，临渊大致明白了一些东西。

他点头道：“放心，我会带结果回来的。”

“小心。”

“嗯。”

江月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个人，他越来越看不透了……

……

江月寒在客栈里等了很久，直到天黑都没有等到临渊回来。

他有些莫名的担心，虽然知道这人可能不会出事，但久久不回，这倒是不像临渊的风格。

江月寒起身准备去寻他。

谁知，他刚起身，窗外就传来声响。只一瞬，江月寒便知那是人群走动的声音。

可这声音怎么听怎么不对。

他转身走到了窗户旁，看到窗外的场景，不由一愣。

街上似乎汇聚了镇上所有的居民，他们有序排列在一起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江月寒手中出现一张符纸，抬手挥了下去。然后，他从窗户跳了出去跟着这些人走。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做什么。

江月寒跟着这些人来到了镇外，他们到镇外后站了一会儿。

他倒也不急，只静静地看着。

下一秒，众人做出祷告的样子开始祷告。江月寒顺着他们祷告的方向看去，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他轻轻皱了皱眉，神色逐渐复杂起来。

他们这是在祷告什么？

疑惑一瞬，江月寒继续看下去，眼里的警惕越来越多。

他敢肯定，这件事情，不简单。

随着他们祷告的时间越长，江月寒也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周围的一切还是没有变化，可众人祷告的方向却出现了一团黑雾。

江月寒断定那团黑雾不简单，施法念动咒语，正在祷告的人们静止在原地。

他手里出现一把剑，直接持剑刺了过去。

那黑影反应也快，抵住了他的攻击。

二人就这样打了起来，对战中，江月寒明显感觉这团黑影不好对付。

他并未彻底下杀手，而是准备抓住他询问一番，那黑影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想法，竟开始逃跑。

江月寒怎会让他如意。

“霜拘万物，所触之物，皆定。”

他念动咒语，手中灵力汇聚，无数冰晶在空中凝结皆击向那人。

由于冰晶的数量过多，那人抵挡不住被冻在原地。

江月寒见状手中化出一条绳索将人绑了起来，正当他准备施法去除那人周身的黑雾时忽觉杀意逼近。

他手中再次化出那把剑，警惕的环视四周。

他的背后闪现出一个黑影，正慢慢向他靠近。

与此同时，另一边飞来三支飞镖，目标正是江月寒的后背。

黑影见状，手中化出一条鞭子企图甩开三支飞镖。可惜的是，还是晚了一步，只甩开两支飞镖。

眼看那一支飞镖便要刺进江月寒的后背，情急之下，这个黑影扑过去替他挡住了最后一支飞镖。

（1）句芒，春神名字引用山海经

临渊：认错中……

江月寒：不想接受这个任务但是无法拒绝

临渊：你带我，绝对有用

江月寒：原本就想让你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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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