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活人,一点呼吸都没有。
“抱歉,尤董,”祁谦礼不知怎么的瞬间灵光了起来,“我先出去。”说罢,火速后退,关门,转身,删除记忆,保住狗命。
“小……”章信似乎想叫住他,却被尤朗拉了下:“你可别把他叫回来了,还不够尴尬的吗?”
章信突然懊悔起来,怎么就在办公室里接吻了呢?他可是商务总监啊,竟然一点都把持不住,不应该不应该!可他自责地甩了几下脑袋,再看向尤朗,又很没骨气地原谅了自己——这可是尤董哎,怎么把持得住?
“算了,我还是去跟他说一下吧。”
小年轻心态还是很不成熟,像还处在校园环境里的乖学生,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尤朗有点无奈,但还是随他去了。
祁谦礼回到秘书室,惊魂不定,心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可能看到这么离谱的画面?那可是永远冷静连表情都没有的尤董啊!怎么会有在办公室里接吻这种电视剧情节啊?还有,还有章信哥,他、他、他不是和徐小姐在谈恋爱?不会吧?他不会还要骗徐小姐当同妻吧?呜呜呜妈妈,宝宝接受不了!
“小祁。”
“哐啷”一声,祁谦礼吓得打翻了桌上的杯子,温水漫了一桌。他手忙脚乱地扯出半包纸巾吸水,慌慌张张丢开桌上的文件,两手颤抖不停。
章信上手帮他收拾了下文件,慢慢道:“那个……”
“章信哥,你别解释了,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不会说出去的。”
“你在想什么?”章信笑笑,解释道,“看到也没关系,我跟尤董在谈恋爱,就是你想的那样,男同。”
祁谦礼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把湿答答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不知怎么的,章信这么直接说出来,他倒觉得挺好接受,性取向嘛,尊重祝福就好了。
可是,祁谦礼还是有些顾虑:“章信哥,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你问。”
“是不是因为你跟尤董谈恋爱,尤董才把股份分给你的?”
“不是,尤董很早就想让我接班,一直在培养我,之前你看到我在做那么多事情,都是尤董的安排。我的确很早就喜欢尤董了,但是是这些事情都结束以后我才表白的,我们俩其实在一起还没多久。”
怪不得,接个吻都**的,一看就是热恋期。祁谦礼瞥他一眼,又想起尤董不肯换掉章信的香薰、帮章信设计新办公室那些事情,猛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果然,优秀的人谈恋爱也是优秀的。
“那,你之前不是在跟徐小姐交往吗?”
“没有啦,我们只是聊得比较好,偶尔私下见见面而已,她知道我的性取向,但还不知道我男朋友就是尤董。”
那就是闺蜜了。祁谦礼总算是放了心,他的章信哥还是干干净净的,呜呜呜妈妈,宝宝还是有点别扭。
“好啦,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以后你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章信知道撞破老板这种事有多尴尬,当年他才给尤朗当秘书没多久,就碰上尤朗和前妻离婚,他每天工作都脚趾抠地,差点抠出一栋办公大楼。所以,祁谦礼的心情,他其实很明白。
“抱歉,让你为难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工作照常就好。”
当天晚上,章信在床上缠着尤朗,吃吃笑道:“怎么办?现在别人都知道了,尤董的一世英名要毁了。”
尤朗抱着他,一手环着他的细腰,一手有节奏地拍打着他的光屁股:“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要紧?”
章信很受不得臀上传来的酥麻。从前挨打都是皮带板子藤条的,少数用手的几次也都很重,这样轻轻的拍击,每一下都让他浑身上下过电一般,舒服得说不出话来,既想让尤朗继续打,又想抓住他的手,让他别打了,****的。
“尤董……”
尤朗亲亲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呢喃:“叫我名字。”
章信全身瘫软,躺在床上,双眼迷离,双唇轻启:“尤朗?”
尤朗双目骤然炽热,俯身下去吻住了他。
没有细水长流,只有凶狠撕咬,带着动物的本能。一个吻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章信都快断气了,才拼命挣脱了尤朗,呼呼地喘着粗气,面上潮红一片,旖旎至极。
他抬手,擦掉尤朗鼻尖上的汗珠,问:“楠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们什么时候告诉楠楠?”
尤朗似乎在一瞬间就冷静了,躺在床的另一侧,仰面没有说话。在谈这个恋爱之前,楠楠是他最大的阻力,因为他不住担心楠楠无法接受,现在别人都知道了,楠楠也该知道。
如果楠楠真的不答应,他要如何呢?他不可能放弃楠楠,也同样不能放弃章信。
尤朗握住章信的手,故作轻松:“这周末?”
章信能感觉到他的焦虑,翻身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害怕吗?”
尤朗鼻头蓦然一酸。从小到大,他在别人眼里都是非常坚强的,不管上学出国,还是创业结婚,好像都非常果决,没有犹豫,没有退缩,以至于从来没有人问他会不会害怕。
可是他也是人啊,他也有软肋,也有很多负面的情绪,在过去漫长的四十多年里,他的恐惧、担忧、踟蹰都被他的刚强果断封住了,直到此刻,章信问这一句。
四十七岁的男人了,还是会害怕的。
他抱住章信,老老实实地回答:“害怕,我害怕楠楠不答应,害怕我只能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害怕我最后留不住你,也留不住他。”
“没事的,”章信心里忐忑,可还是温柔地抚慰着他,“我会跟楠楠好好说的,他那么懂事,一定会理解的。”
周六上午,章信到了尤朗家,刚进门就看见尤嘉楠从楼上下来,搞得他莫名紧张了一下,才笑着打招呼:“楠楠。”
尤嘉楠穿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笑问:“章信哥哥,你怎么来了?不会周末还要加班吧?你老板怎么这么过分?”尤嘉楠编排自己老板,说完就笑了,也没注意到章信都笑不出来。
章信看着巨大的阿拉斯加摇着尾巴走过来,抬着爪子要和尤嘉楠玩,敷衍地笑了笑:“是啊,就有点事,可能中午会在这里吃午饭。”
尤嘉楠摸了一把狗毛,眼睛顿时亮了:“好啊,不然我和爸爸在家里好无聊,你喜欢吃什么,我去跟阿姨说。”
“你爸爸已经说过了。”章信不知道尤朗在楼上搞什么,居然这么久都不下来,他只好胡乱扯些话题,“你上初二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感觉。”
“是吗?我听人家说,初二很关键。那,你在学校有没有多交几个朋友?”
尤嘉楠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也不用交很多朋友吧。”
“他在学校跟个闷葫芦一样,”尤朗从楼梯上走下来,声音爽朗,“连话都不说,怎么交朋友?”
章信抬头,对上尤朗的视线,顿时安心了。
尤嘉楠歪着头,不服气地反驳:“哪有?我明明有几个朋友。”
尤朗数着跟小孩要好的几个同学:“琳琳跟你一起长大的,孟家那个小子是五年级认识的,初一一整年,你只交了程松直一个朋友。”
尤嘉楠“哼”了一声,转身去跟山田心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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