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为什么成功,你不如问它怎样才不会成功。这个公司拥有先进的组织体系、目光长远的战略、良好的管理、优秀的人才、公正的赏罚、完善的供销体系……这样一个把各个方面都打造的极为强大的企业,不可能不会崛起。”
在电视台常见的名人采访节目上,魏董事长侃侃而谈,她此番自我吹嘘,也确实有点营销的意思。市场有时候拼的就是信心,如果大家都觉得你会赢,那你的赢面起码会增加。
“传闻中你和你家人的关系并不好,有人说你是不满遗产继承问题;也有人说你是父亲与你母亲以外女人的一些情感问题;还有说法是你在年轻时曾与一个穷小子坠入爱河,但却被父母亲拆散,这才离家出走创业。我想请问这些传闻是真的么?”
“这是在用愚蠢的问题故意激怒我,然后诱惑我透露出有价值的情报。”魏董在心中道。
她情绪上未有任何波澜地道:“我想说这些传闻基本都是捕风捉影的内容,缺乏可靠证据。除此之外,我拒绝透露其它任何有关我家庭的事情。”
主持人仿佛读懂了什么暗示似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魏民公司一直以来以快速发展闻名。所以外界给你取了个外号,叫作‘可汗’,来形容你强大的竞争力和盈利能力,也是形容你的扩张速度和对竞争对手残酷的挤兑。对于这个外号,你怎么看?”
“呃,我想说这个外号或许有一点意思,但并不符合我的商业哲学。在我的商业哲学里,我是一个积极地合作者,主张与更多人合作。比方说我收编了许多旧的杂货店,他们原本已经被大型超市挤兑的快要破产,但如今摇身一变变为魏民旗下的便利店或者社区超市,营收得到了提升,赚得钱也变多了。魏民在取得利润的同时,也给数不清的人带来了好处,像股东、员工、合伙人、以及最重要的消费者。”魏董一边摆手一边道。
“您说您给消费者也就是顾客带来了好处,这我们是相信的,毕竟您家的各种店一直很受欢迎。但给员工带来好处,这是真的么,您家员工的工资对比其它同行有明显优势的。”
“呃,这很好解释,我先前提到过魏民的赏罚非常合理,优秀的员工很容易得到各种奖金,加班和额外工作都会有充足的补偿。其次我们很多员工都享受了不同程度的利润分享计划,他们能够从我司店铺的兴隆中分享高额收益。最后,你知道的,我们公司扩张的非常迅猛,这给了现任员工们更多升职加薪的机会。”
……
在访谈结束后,魏朝露和保镖走出拍摄现场,她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应对的还算合格。魏觉得这些媒体工作者一向挺难缠的,她一般在不必要时都不接受采访。她想着自己以后还是该专门找一些事前有排练,所有问题都预先讨论好的采访节目上。
在结束完访谈后,她又开始处理新鲜水果的事。她的许多产业用得上鲜果,比方说奶茶和社区超市,就连便利店也可以将鲜果切成盘卖出是不是。不过她这回没有去着眼国内的生鲜市场,而是尝试直接与外国的果农取得联系。因为外国农场批量直售的水果价格更便宜。
但与外国人直接交易也存在一些问题,比方说更难交流和追踪质量,以及交易会因为贸易政策而受到影响。
像茶叶这东西合众邦压根不产,因此也不存在本土的茶农利益集团。只要合众邦外交关系不出问题就不会随意加税。但水果不一样,合众邦国内真有大量果农。这些果农集团无不希望政府征收水果关税来保护本土企业,因此随着政府的更迭与利益集团的博弈,合众邦的对外水果贸易不一定是稳定的。
如果要追求长期稳定的水果订单的话,就需要与那些与合众邦关系处于正常以上,国家相对稳定,与合众邦有固定贸易协定对双方关税调整设限的国家。
好在她生活在一个强大的资本主义国家,这样的“盟友”小国有很多,这些小国的水果产业本就被合众邦资本垄断了一大半,但剩下的仍旧有较大的贸易价值。
“果园考察的怎么样,你前几天在传真说那里的果园规模庞大,水果质量也不错。”办公椅上,魏朝露用长途电话通讯着。
“怎么说呢,我不准备收回这些话,但该果园,准确来说是果园集团的风险可能比较大。它存在一种,嗯,道德甚至是军事上的风险。这些果园是庄园主家族占有的,他们掌握了地方的行政权力,几乎为所欲为。期间我了解到有种植园工人因为私藏香蕉,被打手用砍刀将双手砍了下来。天呐,这些国家像停留在奴隶制时期。”话筒的另一边,一个说话分格有些躁动的女人道。
“听上去道德风险是很大,被曝光后对我们的名声很不利,那军事上的风险呢。”
“这里存在武装冲突,我调查出来这个农场主手下的果园经常被赤党游击队袭击,而且游击队在当地的实力似乎还不弱,他们背后有着社联支持,这对稳定供给而言可以说是灾难性的。一旦哪天他的农场被烧毁了,头被挂到树上,那我们交易还做个屁啊。所以我的建议就是——即使这里的货质优价廉,但如果我们想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供应关系的话,就不要找他们。”
“我明白了,做完报告就回国吧,我们回头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供应商。”
魏董挂断电话,揉了揉鼻梁。
“世界上总有很多人在遭受极度不公正的待遇,不过我无心拯救他们。或许有一天我会帮助他们,以互利合作的方式,但那得等我足够有钱之后。”魏董在内心里发表了无趣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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