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料之外的答案

“哟,这位小公子也知道怜香惜玉啊。”

张知尽端坐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看向从树林中狼狈逃出来的两人,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调侃。

等她看清华应飞的脸之后,张知尽真的很想骂人,也不骂别人,就骂刚才多管闲事的自己。

“我还当是谁闲的没事干跑山里去呢,居然是你!真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张知尽手中弓箭一甩,扔给了身旁的随从,脚下深棕色马匹得到主人的命令,撒丫子就跑,完全不给人留下反应的余地。

早知道华荣让她来救的人是华应飞,还不如让华应飞去死来的干脆。

“谁稀罕让你救啊!”

背着受伤的秦不弃,实在有点影响华应飞的发挥,他又不能为了逞一时之气把秦不弃丢下,只能站在原地无能狂怒。

“公子,你和那位恩人姑娘认识吗?”

秦不弃冷不丁开口。瞬间就把华应飞心里头那点火给浇灭了。

“咳咳,不认识,不认识,谁想认识这种人,阿典姑娘你可别乱说。”

他真的很不擅长说谎,但愿华应飞能尽早意识到自己这个缺点,或者多跟秦不弃学学也行,她挺擅长的。

华应飞不想说,秦不弃也就不打算继续追问了。

张知尽跑的干脆利索,她带来的几个随从可没有她的胆量,毕竟这些人可都认识华应飞,更知道他的身份。

“大…”

最前方的随从翻身下马,抱拳躬身正欲开口,被华应飞一个眼刀扫过去,吓的立马噤了声,场面也在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大,大公子,您二位都受了伤,要不还是跟随我们一起进城吧,找家医馆好好看看。”

另一名随从比前面这一名要聪明的多,从华应飞的举动中就能看出,他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做随从的不能多问。

但也不难看出来,华应飞其实是想,在这位姑娘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必了,给本公子一匹快马即可。”

一想到这些人是张知尽的随从,华应飞就不想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他怕沾染上张知尽那股子嚣张劲。

随从牵来了队伍里的一匹黑色马驹,华应飞先把秦不弃送上马,然后再是她自己。

“阿典姑娘你受了伤,不能骑马,还是我带你走吧。”

秦不弃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就算没受伤,也不会骑马。

两人踏马疾驰而去,留在原地的几个随从都大大的松了口气,他们也终于算是逃过了一劫。

銮城内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各路摊贩的叫卖声不断,华应飞看在眼里,有些恍然,倘若叛军真的已经入了銮城,这样安宁的生活,恐怕不会持续太久了。

秦不弃坐在马上眼巴巴的往四周瞧着看,这还是她这么多年里一次到銮城来,却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情。

华应飞找了间客栈,一般的客栈配不上他的身份,从装潢上来看,这家客栈大概价格也会是整个銮城内最贵的。

“小二,来两间上房。”

钱这东西,华应飞是最不缺的。

“抱歉客官,小店现在只剩一间房了,您二位…要不挤挤?”

这话说的,实在冒昧了些。

华应飞干咳一声缓解尴尬,余光偷摸瞟了一眼秦不弃,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仍旧是不出所料的平静,她好像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在乎一样。

“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怎么连空房都没有,你们这店到底怎么回事,有钱还不赚?”

店小二应对过多少刻意刁难的客官,他自己都数不过来,像华应飞这种应付起来简直就是小意思。

“二位客官是刚到銮城来的,可能有所不知,咱们銮城最近来了位大人物,是为了筹备和许知府的儿子大婚才来,近日可有不少人听闻消息往銮城来,都是奔着那位大人物去的。”

“都想着趁此机会在大人物面前露个脸,说不定还能捞到点油水,就算不能露脸去吃顿知府大人的酒席,也算这一趟不白来了。”

大人物,大婚…这两个词联系在一起,让华应飞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感觉这事说不定和张知尽有关系。

别再有关系了,他真不想看见张知尽这眼高于顶的家伙。

“其他客栈现在应该也早都住满了,也是二位来的巧,早上刚有位姑娘来退房,您二位正好就能住下,我看这位姑娘舟车劳顿一天,想来也已经累了吧。”

见华应飞面上有松动的表情,店小二顺坡下驴,把人给抬了上去,华应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只能寄希望于秦不弃。

“就这样吧。”

秦不弃满不在意的摆摆手,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看着就是一副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她是真的累了。

这么久没合过眼,就算是铁打的秦不弃也遭不住啊,还不让她休息,她真撑不住了。

外头已经日暮西斜,她又在路上奔波了整天,必须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了。

仔细想想,从前天晚上的新婚夜杀了县太爷之后,她没有停下过片刻,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逃命的路上,现在又把自己给搞了一身的伤,好不容易能停下来歇会。

算了,只是睡一个屋而已,今天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拦不住她睡觉。

既然秦不弃都这么说了,华应飞只好认命掏钱。

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是能安稳下来好好休息休息,华应飞才刚搀着一瘸一拐的秦不弃进了房,刚回过头趣关门,就听见后面传来结结实实咚的一声响。

“阿典姑娘,咱们…”

华应飞回头去看,秦不弃已经倒在床上睡了过去,他那句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卡在了喉咙里。

他只是想问能不能挤一挤,把床分他一半躺,但现在,他好像问的有那么一点晚了。

秦不弃睡得很沉,或许是一直紧绷着了太久,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倦怠,又或许是她已经太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的疲惫,总之华应飞不愿去吵醒她。

算了算了,就让她睡吧,正好趁这机会,去看一下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华应飞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正当理由,好让自己能心安理得,认为自己并不需要休息,而不是因为觉得对方太累,所以才不忍去打扰对方休息。

秦不弃这一觉睡得够久,一直从当天的日暮,睡到了第二日的晨时。

远在邬县的李悠然,站在冷风里瑟瑟发抖的等了一宿,把自己给染了风寒不说,到底也没能等来秦不弃的身影。

她果然还是被放鸽子了呀,真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一觉醒来的秦不弃,看着空荡荡的屋里不见踪影的人。

“公子?”

秦不弃试探着喊了一声,但并没有任何人给她回应。

“华公子?”

秦不弃加重了声音,可回应她的依旧是沉默。

“华应飞!”

秦不弃层层加码,逐渐失去耐心,大喊出声。

“在呢在呢,你终于舍得醒了。”

头顶传来华应飞懒散的声响,秦不弃疑惑抬头,终于算是看到了华应飞,怪不得她四周都找不到人影,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躲到房梁上去了。

“华公子这是要做梁上君子?”

华应飞一个翻身,干脆利落的从房梁上跳下来,落在秦不弃面前,他抬手掸了掸衣服的褶皱,然后抬头看向秦不弃,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秦不弃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华应飞似乎有什么大阴谋。

“算了,本公子宽宏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不过你醒的正好是时候,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见大世面!”

秦不弃这一觉睡的够长,华应飞可没有闲着,他昨天在街上打听了一圈,又偷摸跑去许知府家溜达了一圈,虽然还没能确定那个店小二口中的大人物到底是谁。

但他跟许知府碰上面,许知府又给了请柬,有免费酒席不蹭白不蹭。

“我不去,我还要去找人。”

秦不弃扒开了华应飞的手,她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什么事都没干,来銮城是为了办正经事的,她对华应飞那些事真的没有一点兴趣。

“我知道你要找谁,不就是几个銮城商会的人,这有什么难的,你现在跟我去走走走,我保证你能顺利见到那几个人。”

许知府的儿子要娶亲,整个銮城里但凡有点家底的,都会想尽法子往上去凑。

在商会做生意的,一般都会和官府有些交情,揣进兜里的银子,那都不是秦不弃能想象到的数量,既然官商勾结,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出现在这场喜宴上。

秦不弃半信半疑,但华应飞很坚持,所以她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她还是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华应飞只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她才刚睡醒,脸都没洗就跟着急匆匆跑了出来,结果华应飞带她来的地方。

是一个正在办喜宴的酒楼,来往的都是富庶人家,秦不弃穿的这一身寒酸,完全拿不上台面!

走过路过的人,无一不将视线久久停留在秦不弃身上,再和身旁的人一阵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饶是秦不弃对这方面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如今的处境有多么尴尬,她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立刻抬脚走人的冲动,看向一旁的华应飞。

“公子,你是来带我出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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