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于林当然不肯,他厌恶的咒骂道:“去死吧你,我还想着可怜你。”
转而又想到什么,他坏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请柬:“对了,我和叶茶要结婚了,就在半个月过后,叶茶想让你来。”
夏悸洋呵呵笑了两声,伸手把请柬接过,然后当着盛于林的面撕成两半,道:“他让我来我就来啊?挺恶心的。”
“你!”盛于林想骂他,但夏悸洋又道:“哦,我说的是你们两个都挺恶心的,既然要结婚了,那我送你一份新婚大礼吧。”
临走前,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终于要拥抱自由:“那份大礼可能要等几天了。”
说罢,他提着行李箱走了出去,只留下盛于林一个人气到发抖。
夏悸洋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人好时毫无尊严,彻底放下却又高不可攀。
真他妈会装!
盛于林越想越气,气急败坏的踢了踢餐桌。
走出盛家,夏悸洋没有犹豫的买了一张去法国的飞机票。
但离婚证什么的只能第二天去办,所以再怎么也要等第二天。
那么,剩下的这个晚上该怎么过呢?夏悸洋一边走一边想。
不一会儿,他走到一家酒吧门前。
酒吧的牌名很老土,叫约吗。
装修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酒吧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不过……还有什么是比在酒吧一醉千里更能消愁的呢?
夏悸洋很少去酒吧,唯一一次还是去抓盛于林。
那时盛于林跟自己结婚一年不到,一年里甚至没有办一场正规的婚礼,只是喊了双方的家长就算结婚了。
夏悸洋恶心的干吐了一下,随即找了家五星酒店把行李箱放好。
在此之前,他还在自己身上喷香水,拿梳子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梳整齐。
直到整个人神采奕奕后,他才走出酒店,再次走进那家酒吧。
此时是下午的五点,尽管外面的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但酒吧里已经被霓虹灯照的看不清路。
所有人都在跟着音乐舞动着,台上的舞者搔首弄姿,台下的人甚至看上了谁就直接把人拽下来往酒吧里面走。
很黑,但又很亮,很吵,很乱。
这是夏悸洋的初印象。
他独自一人走到吧台要了一杯不烈的酒,百无聊赖的喝了起来。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再怎么低也会醉,夏悸洋红了脸趴在吧台上,任谁看中了这个迷人的beta,他也强硬的拒绝了。
大概喝了快一个小时的酒,酒吧里的人只进不出,来了几轮的新人都或多或少看到了这个独自喝酒的男人。
但几个人遭到拒绝后,其他人也不再自讨没趣往眼前凑。
不多时,一个男人坐在了夏悸洋的身边,他没去舞池,也没去卡座,要了一杯和夏悸洋一样的酒,一口一口抿着喝。
夏悸洋已经喝的很醉,眼神有些涣散,看到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想也没想就开口道:“我都说了,别他妈找我约,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本。”
身旁的男人闻言转头看他,确定夏悸洋是在跟自己说后他挑眉不说话。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beta啊?”夏悸洋又道。
显然他醉的不轻,男人上下打量着他,最后唇角上扬,俯视着他笑道:“对不起,我对醉鬼没什么兴趣,更别提……是个beta。”
夏悸洋虽然醉,但脑子还是能动,他轻嗤一声:“啊,那还真是抱歉,我就喜欢当beta。”
男人笑意愈加:“你还挺有趣,来约吗的人大部分都是想找刺激的,单纯喝酒倒挺少见。”
“干嘛,酒吧不喝酒……嗝,开什么酒吧?”夏悸洋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突然站起身来靠近男人:“其实……凑近一看,长的不错……高鼻梁,锋利的眉毛,还是一双我一看就喜欢的桃花眼……”
夏悸洋从男人的话里听出别意来,想来自己就是出来找刺激的。
于是他一边说话一边拿手在男人的脸上摸,从眉毛摸到嘴唇,整个人像不听使唤似的贴在男人身上。
服务生见状想拦下:“宫先生,你需要……”
男人摆手拒绝:“不用,看情况。”
听着夏悸洋一个劲的夸自己,男人又笑了一下:“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夏悸洋醉醺醺的装作思考了一下,最后像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傻乎乎的笑道:“是啊,你拒绝吗?”
那个笑容很纯粹,男人先是一怔,后面妥协似的将整个人圈在怀里,朝着吧台服务生招手:“去吧,整理下我原来常住的那间房。”
服务生微微鞠躬便离开了。
男人不仅样貌极品,而且身材也是极好,宽肩窄腰又穿着深色西装,更能凸显他腿长且瘦,整个人圈住夏悸洋就像个笼子。
男人把夏悸洋半抱着离开了位置,离走前夏悸洋晕乎乎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呵呵轻笑:“叫我宫鸣年就好,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夏悸洋,心悸的悸,海洋的洋。”
俩人一走,酒吧里其他盯着的人开始小声嘀咕:“不是吧,极品alpha居然跟一个beta走了?”
“我还想钓他呢,虽然那个beta看起来就是好看,不过……那可是宫鸣年!”
“那是beta吗?我还以为是omega。”
来到酒吧内层,夏悸洋已经被抱着走了很久,他有些不舒服的扭了几下,想寻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入睡。
可宫鸣年可不会如他所愿,来到703号房,他就把人放下。
打开门,宫鸣年直接把人抗在肩膀上几步就走到那张大床上。
他似乎并不懂的怜香惜玉,略有粗暴的将人甩在床上。
夏悸洋被甩的有些疼,被酒喝晕的脑袋也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不少:“你这是做丨爱吗?你这是谋杀!”
宫鸣年没说话,很自然的松开领口的领带,顺势解开两个纽扣。
他将碎发往后面一抹,整齐的头发倒更乱了一些,显得整个人像个衣冠禽兽。
太……太犯规了!夏悸洋捂脸转过头去,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宫鸣年看着夏悸洋有些害羞的样子忍不住出声笑了笑:“要一起洗澡吗?”
夏悸洋刚想拒绝,但转眼想到自己已经离婚,加上自己命不久矣,能疯的日子很少。
现在有这么帅的炮丨友邀请自己,要是拒绝自己就算下地狱也会后悔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立马勾上宫鸣年的脖子笑道:“好啊。”
宫鸣年直接褪去上衣抱起夏悸洋走进了浴室。
*
第二天早上夏悸洋是被手机闹铃吵醒的。
他定了一个八点钟的闹铃准时离婚,但昨晚上太过疯狂,貌似是四点睡的。
旁边的人还没有醒,夏悸洋迷糊的关掉闹铃缩回男人的怀里,却不想这一下也惊醒了男人。
宫鸣年微微睁眼,看见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还睁着大眼打量着自己,这下子可就睡不着了。
可他并没有感到尴尬或者惊讶,只是很普通的笑了一下:“我收回昨晚的话。”
夏悸洋眨眼:“什么话?”
宫鸣年道:“我觉得beta其实也挺好的,起码……活挺好。”
尽管夏悸洋多次对自己评价要开放,要疯狂,但遭宫鸣年这么说他的脸还是会一下子红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啊?”夏悸洋没好气的退出了怀抱,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宫鸣年依旧在床上躺着,他转头问道:“你去哪儿?”
夏悸洋坦白说:“去离婚啊,今天跟前夫约了去办离婚证。”
宫鸣年还没遇过这种情况,看昨晚夏悸洋的表现还以为他是第一次,没想到都快离婚了。
不过……这种滋味奇怪又平凡。
他见夏悸洋快收拾好了,自己也三两下收拾了自己,开口道:“我送你吧。”
夏悸洋浅浅笑了一下,直接拒绝了他。
宫鸣年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们只是炮丨友呀,没必要这么亲切。”夏悸洋的回复是这样的。
他并不认为两个人交换了名字就得深入了解对方,只不过是约了一个晚上而已,没必要。
临走前夏悸洋还塞给了宫鸣年五百块钱,很真挚的说道:“谢谢你昨晚上这么奋力,像你这么帅的费用肯定不低,这五百块钱是小费。”
宫鸣年的脸瞬间石化了一下:“你觉得……我是牛郎?”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夏悸洋却觉得宫鸣年只是不好开口自己是牛郎,硬是把钱塞在他怀里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去跟人说的,承认自己是牛郎确实不好意思开口。”
宫鸣年:“……”
还不等宫鸣年说些什么,夏悸洋便离开了酒吧回到五星酒店,拿上自己的有关文件走了出去。
路上,夏悸洋觉得自己腰酸背痛,但又觉得神清气爽,好像这幅身体被摧残的更有柔性了。
好几年都不曾享受过的那份快乐。
果然,我还是太收敛了,夏悸洋想道。
来到民政局,盛于林和叶茶早已等候,夏悸洋才下车盛于林就生气的走到他面前吼:“你他妈来这么晚什么意思?自己说的离婚可别反悔……”
正骂着,突然看到夏悸洋脖子上有着各种不同深浅的吻痕,盛于林眼里的怒火更深:“你还敢去找男人!夏悸洋你他妈疯了?”
“啪!”
话刚说完,夏悸洋懒懒散散的举起手,然后重重的打在盛于林的脸上。
他痴笑道:“盛于林,你算个什么东西?我等你这么多次,这么多年,等我一次你会死啊?包括我找男人,就算我一天找八百个男人又关你什么事?赶紧把证办了,我嫌恶心。”
说完,他往盛于林身后挺着大肚子的omega看去,那人的眼光着实算不上清纯,倒显得有些嚣张。
夏悸洋也看不惯,干脆一起骂了:“看你妈,这么喜欢看你妈就让你看个够,怀的杂种还好意思笑。”
叶茶抓着盛于林的衣角装柔弱的呜咽一声。
盛于林刚想骂,夏悸洋又回答道:“你也配骂我?我告诉你盛于林,我现在没什么好怕的,坐牢也好,枪毙也罢,你要是惹我不高兴,我连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揪出来打一顿。”
看起来夏悸洋确实是疯了,而且强硬的不行,他到挺像个alpha。
盛于林知道夏悸洋没什么软肋,也联想到这几天他是如此的疯狂,到最后也只是忍着这口恶气转身温柔安慰起叶茶。
夏悸洋故作恶心的吐了一口痰在垃圾桶旁,拿着文件先一步走进民政局。
不过拉着前任和现任一起上民政局的倒挺少见,俩人一坐在位置上便异口同声的喊道:“离婚。”
“好的,请把资料给我。”工作人员道,接过资料点击确认后,她又道:“不过有离婚冷静期二十天,你们……”
“不需要!要是你想二十天后看到一具尸体来办离婚证也行。”夏悸洋冷静的回复道。
盛于林起初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在说自己,气不打一处:“你还想杀我啊?夏悸洋,你在盛家是把胆子学肥了吗?”
夏悸洋懒得和他争辩,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工作人员,看的越久,眼神就像会杀人那样让人无处拒绝。
工作人员也只好立马给他们办了离婚证。
拿到离婚证的一刻,夏悸洋并没有走,而是坐在长凳上抱着手看向那两个贱人。
不出他所料,盛于林刚离婚,下一秒又拿出资料要和叶茶结婚。
工作人员一下子懵了,指了指坐在凳子上的夏悸洋结巴的开了口:“你们不是……刚离婚吗?”
盛于林一脸得意的把叶茶推到工作人员面前,说道:“我跟这位结婚。”
“先生,我们这里的规矩恐怕不行……”工作人员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算帮我们一个忙,你看,他都怀着我的孩子,不给别人一个名分太可悲了吧?”盛于林说这话仿佛没过脑子,工作人员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夏悸洋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觉得夏悸洋应该是被气傻了,看着前夫这样乱搞竟也没动静。
夏悸洋可是看了一出大戏,装作玩手机的样子轻笑道:“是啊,都怀上孩子了,不给名分也太可悲了,姐姐你就别为难这两条贱狗了,快点锁死,不然得去霍霍别人,可悲的就是其他人了。”
“夏悸洋你!”盛于林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可以骂的成语,总是会先一步威胁,然后无话可说,而这也俨然成为了夏悸洋能反驳的机会。
“我什么我,少他妈你我了,我都祝福你们了还要干什么?疯狗还是回家找根绳把自己拴住的好,出来乱叫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被人当落水狗痛打一通呢。”
夏悸洋嘲笑道,眼见两个人都被骂的回不了嘴,那副生气却又无何奈可的样子真让人心情舒畅,自己也随后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出去后,才是夏悸洋真正做回自己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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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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