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拿上自己的东西后,夏悸洋马不停蹄的往机场跑。
国外是个什么样的,夏悸洋这辈子都想出门看一看。
书上说,法国巴黎的铁塔很壮观,法式面包很长很硬,法国的农场很大,望远看去还尽是草地。
对了,不只是法国,除了盛于林在的地方,他每个地方都要去玩。
坐上位置后,他激动的睡不着觉,因为坐在窗边,他把目光看向窗外。
前面有人在吵,夏悸洋也无心去凑热闹。
不多时,没人吵了,但还是有人说道:“对不起,宫总,老爷是这样吩咐的。”
有人不耐烦的回道:“知道了。”
在他还有点生气时,转眼便看见不远处坐在窗边的夏悸洋,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一下,径直朝他走去。
“宫总……”那人出声提醒他该回自己的座位,却被宫鸣年抬手消音。
宫鸣年走到夏悸洋旁边的位置,拿出几百对那人说:“我能拿这些钱给你换个位置吗?我的位置会让秘书带你去。”
眼前的人看着这些钱在看着宫鸣年的眼神一下子明白过来,拿上那些钱就离开了。
来的人还想再说什么,全都被宫鸣年糊弄过去,然后说道:“你快走吧,马上飞机就要走了。”
说完,他回头正好对上夏悸洋的目光。
“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宫鸣年揣着笑,让人觉得像只狐狸。
夏悸洋眉尾一挑,撑着脸问道:“怎么是你?”
“不能是我吗?”宫鸣年系上安全带,一脸的惬意,就像是来度假的。
夏悸洋不想理他,转过头又看向窗外。
此时飞机已经在运行了,离开地面的那一刻夏悸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你离完婚了?”宫鸣年见他神情放松,问道。
夏悸洋淡淡的“嗯”了一声,在一顿沉默后,那滴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宫鸣年一惊,连忙扯出纸巾替他擦泪:“怎么哭了?想念你前夫?”
“不,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好憋屈,为什么没去跟那个混蛋打一架,尽管他是alpha,但我又不受信息素的影响……”越说夏悸洋就越觉得自己委屈。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自己恐怕还会等着盛于林迷途知返。
没有谁会等一个人好几年,况且一个beta要什么都没有,除了勤勤恳恳的打工,但很难说alpha不会抵触。
这个世界本就不公平,看性别的世界又怎么会公平。
宫鸣年抿了抿嘴,看着夏悸洋这么哭自己也莫名的不舒服。
他问:“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事吗?只要是你不顺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
夏悸洋看向他没说话,眼泪从眼尾往下落。
尽管夏悸洋是个beta,但不得不说他长的很漂亮,头发偏棕带卷,一双棕瞳看起来像洋娃娃,他脸蛋白净,肤色白皙。
宫鸣年敢确定,这是他见过最漂亮的beta了。
“你吗?我们两个只是睡过,又不是互相了解的朋友,不必这么关心我。”夏悸洋擦掉眼泪别过身去。
座位后的秘书听见这话,刚入嘴的水一下子呛到了支气管,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飞机上的空姐见状连忙询问需要什么帮助,秘书只是尴尬的摆摆手,擦掉身上的水。
宫鸣年微微皱眉,反问道:“睡过怎么了,不睡的话我们能认识吗?”
夏悸洋轻笑:“那还真是谢谢你把我睡了。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先睡了。”
说完,他向空姐要了一张毯子,调整好自己的位置好把脸转过去闭上眼。
宫鸣年直直的盯着他,但夏悸洋已经把脸扭过去,想看他还没有契机。
等夏悸洋彻底进入睡眠后,宫鸣年身后的秘书靠前小声的说道:“宫总,您怎么能乱来了呢!老爷安排的都是门当户对的omega,您应该选择他们啊!为什么对这个毫不起眼的beta这么上心?”
宫鸣年被唠叨的烦了,低声回怼道:“他让我娶我就娶啊?就算我娶了,你看我会动他们吗?”
“那也不能……”
“什么能不能?就你能,我把他们都给你,你来传宗接代好了。”
“宫总……”
“滚。”
两句话就把秘书怼的哑口无言,宫鸣年的脸色都不见好。
等他再次看向夏悸洋时,夏悸洋已经把脸转过来了。
宫鸣年见他着实好看,慢慢的靠近他想看的更仔细些。
下一秒,耳边传来轻微的咳嗽声,宫鸣年转头看去,秘书正透过椅子缝看着俩人,手机摄像头也同样开着。
宫鸣年:“……”
不多一会儿,空姐走过来对秘书说道:“先生,看来您对其他乘客造成了困扰,如果这样我们只好通知保安来了。”
“什……什么?”秘书还在一脸懵时,前头的宫鸣年支持道:“就是,以防万一还是把他换走吧。”
秘书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宫鸣年捣的鬼,却又因为是他上司而无法发泄。
“好……好的,我会注意的。”秘书打着哈哈脸将空姐打发走了。
宫鸣年嗤笑道:“少来坏我好事,要是你想跟我爸说随你便,反正他也是奈何不了我什么才让你当我秘书的不是吗?”
秘书:“……”
所以,后面都是宫鸣年和夏悸洋独处的空间。
不知道为什么,看夏悸洋身上都没多少肉,脸也消瘦,腰也细,腿上也瘦的可怜,但在床上时又……
宫鸣年想着,脸上的笑容在此时无比的绚烂。
所以,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
一想到这儿,宫鸣年朝身后勾了勾手。
“宫总,怎么了?”秘书吃了一顿憋,说话倒不比刚才那样有精神的很。
宫鸣年讨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递给了秘书:“去查一下这个人的过去,他的出生地址,他的亲人,还有他的前夫以及离婚的原因。”
秘书死死盯着这张纸,一般宫鸣年只会吩咐他做工作上的事,而生活上的都是他帮宫鸣年提及,这次居然还会找人?
不过听到了离婚,秘书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要调查的是谁。
他小声嘀咕着:“别人都离婚了,还是个beta,宫总喜欢也进不了门啊。”
“你在嘀咕什么?”宫鸣年貌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夸您找人真准,这事儿就尽管包我身上,我把他祖上十八代,祖下三代都查清楚。”秘书撒谎的技术越来越精湛,甚至能做到面不改色。
快到地点后,夏悸洋睡了个还算舒适的觉,醒来后看到宫鸣年端坐着拿着报纸看。
宫鸣年给人的气质很像大少爷,不管是头发,颜值,还是衣服,没有人不会觉得他不完美,相反,单从外表看他太完美了。
可一开口……
“你醒啦?这是我的名片。”宫鸣年见夏悸洋睡醒了,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黑金明星片递给他,“要是以后想约丨炮了没有完美对象,记得随时找我,不想约泡的时候也可以找我。”
夏悸洋:“……”
不知道递名片的意义何在,夏悸洋觉得下次应该见不到他,也就拒绝了。
下了飞机后,宫鸣年还想和夏悸洋多说点话,但刚出去人就不见了。
秘书微微鞠躬道:“宫总,老爷让我带您回去,今天有一场家宴,您不会忘记吧?”
茫茫人海里,想找一个人很难,宫鸣年的视线看了很久,最后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夏悸洋离开机场后盲目的寻找着目的地。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目的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想来想去,自己还是去找了住处。
虽然自己不会法语,但自己学习还算蛮强的,起码英语考试可拿过好几次满分,交流问题不算很大。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不应该亏待自己。
他想着,坐车来到巴黎,在离铁塔不远的住处租下一间房子。
刚收拾完房子不久,电话打来。
夏悸洋看了看来电人,嘴角莫名向上扬了扬:“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夏先生,我已经将叶茶所有的事情打探清楚并亲手递给了盛于林……”
“那他的表情你有没有拍下来?”对面的人话还没说完,夏悸洋就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私家侦探抱歉的说道:“对不起夏先生,还没来得及拍他就叫所有人滚出去了。”
夏悸洋咯咯咯的笑着,这绝对是他临死之前最高兴的事。
但这还不够,就这样离开怎么能解开夏悸洋心里的仇恨呢?
他们每个人都一样,把夏悸洋当做可有可无的花瓶,即使碎了就碎了。
“没关系,希望您能再帮我一个忙。”夏悸洋端着一本医书无聊的翻着。
“好的,您请说。”
“我的目的很简单,要盛于林一无所有,所以我想请您帮忙查一下盛于林公司的账单。”夏悸洋道。
死都死了,怎么能让盛于林安心一辈子。
可能这个要求特别困难,侦探迟疑了一会儿,夏悸洋能感觉得到侦探的犹豫,便道:“要是觉得困难就算了,这无非是击垮他的一小步,那么……谢谢您了。”
说完,他挂掉了电话,有些无力的躺在床上。
据侦探所言,盛于林能花大价钱用在叶茶身上,尽管他有公司,这么短的时间花费这么大的金额,账目肯定不会准确。
在说盛于林在与他结婚的时间里,自己掌握的资料不算少,要是能拿到他在公司里做的那些假账单,那盛于林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只不过,就如刚才说的那样,这只是击垮他的一小步,没钱了还可以再赚,而夏悸洋想的是让盛于林跪着求他,无论是求什么。
另一边,盛于林看着侦探给的那些文件无比生气,他将房间里能丢的一切都丢了出去,却又一言不发。
叶茶挺着肚子进来,有些担忧的问道:“于林,你怎么了?”
盛于林看着他不禁发出几声骇人的冷笑:“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
说完,他拿着这些照片和叶茶出丨轨的信息丢在他的面前。
叶茶捡起照片定睛一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于林……你,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盛于林又笑了几声,他站起来慢慢朝叶茶走进:“说来也奇怪,你怀孕的时间是去年十一月,那一整个月我都在为家宴和公司操劳,根本就没和你睡过,我还傻乎乎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有些无助的哭了起来,叶茶想要去安慰他,却被他一手推开,没想到叶茶不禁推,一下子重重的倒在地上。
“于……于林……”叶茶害怕的发着抖,一瞬间只觉得肚子很痛,痛的无法呼吸。
可当他抬头看向盛于林时,只有冷淡的目光,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盛于林冷漠的叫来人带叶茶去医院,自己却更心痛的坐在地上不说话。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夏悸洋。
夏悸洋从来不会这么对自己,无论各种方面他都做好了一个内人的本分,可唯独他是beta。
不知不觉,他的眼泪溢了出来,他想自己憋住,可根本就憋不住,于是他放声大哭。
*
夏悸洋睡了一个舒服的觉,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夜晚的巴黎让人不禁兴奋,他整装好自己后出门想去外面看看。
出门时拿了一个老式相机,那是自己十八岁的时候攒钱买的。
里面有很多自己和盛于林的回忆,不过现在夏悸洋觉得恶心就把内存卡丢掉,买了一张新的。
现在,这部相机应该记录自己死前最快乐的时光。
巴黎铁塔名不虚传,这样高的塔很壮观,塔下的人们还有拉着小提琴表演的。
来到铁塔前面,夏悸洋拍了几张照片后就顿感无趣了。
铁塔确实好看,但一个人看果然无趣。
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在拉小提琴的人面前停下。
那人握着小提琴轻轻闭上眼正陶醉的演奏着美妙的音乐。
音乐平缓优雅,手上的琴弦似乎有魔法,夏悸洋也被着音乐吸引。
等一首曲子拉完,那人还十分绅士的朝他们微微鞠躬,引得那些人纷纷鼓掌。
“我想,这位先生应该也想拉小提琴吧?要不然您也来为我们演奏一首?”男人突然把视线看向夏悸洋。
夏悸洋眨了眨眼,刚想拒绝男人却又不给拒绝的机会,一下子把小提琴递给他。
“拜托,帮我一个忙。”男人靠近他说了句话,夏悸洋有些疑惑:“你是华人?”
他并没有回答夏悸洋的话,而是固执的把小提琴递给他:“帮我演奏一曲就好。”
“为什么?”
“大概是……我闲吧。”
“可我不会……”
“啊,那真可惜。”
男人说道,却拉着夏悸洋的手走回了自己的位置,用法语说道:“这位绅士好像没有自信,能给他一点掌声吗?”
男人的演奏很成功,在夏悸洋还没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了,所以很多人都鼓掌喊着加油。
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他走到夏悸洋背后轻笑道:“我可以教你。”
说着,他让夏悸洋拿着小提琴,自己则是在他身后握住他的手开始教学。
音乐开始,夏悸洋有些紧张,动作十分僵硬,男人在他耳边轻笑:“没关系的,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就好了。”
夏悸洋不明白什么意思,只是闭着眼任由着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操纵着小提琴。
几分钟过来,曲子终于演奏完毕,人群中又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夏悸洋还没来得及问男人的名字,人群里突然有人叫道:“宫总在这儿!”
下一秒,男人不满的啧了一声,丢下小提琴准备走,临走时还不忘拉住夏悸洋。
在奔跑的途中,男人顺势扯掉自己的口罩和帽子,在铁塔的灯光下,夏悸洋终于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是你?宫鸣年?”夏悸洋震惊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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