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恒晨光

塞纳河畔的枫叶红透时,江眠在画架前勾勒着婚礼请柬的草图。落地窗外,陆昭正在花园里调试音响设备,夕阳为他的身影镀上金边,篮球服换成了笔挺的西装,银色锁骨链却依旧在领口若隐若现。手机突然震动,家族群里弹出新消息——陆父发来一张照片,病愈的陆母戴着老花镜,正在厨房研究法式甜点食谱。

"宝贝,快来尝尝!"陆昭举着烤盘冲进工作室,鼻尖沾着面粉,"按照阿姨教的方子做的可露丽,说要给你补充灵感。"焦糖的香气弥漫开来,江眠放下画笔,看着烤盘里歪歪扭扭的甜点,突然想起高中时储物柜里的草莓牛奶。少年笨拙却认真的模样,和记忆里的身影渐渐重叠。

婚礼定在初雪飘落的日子。实验中学的老槐树被装饰成许愿树,挂满了枫叶形状的卡片。教导主任拄着拐杖前来,颤抖着抚摸签到墙上江眠为他画的肖像——画中严厉的老师眼角含笑,手中捧着"优秀教师"奖杯。当陆昭牵着江眠走过红毯,篮球社的学弟们突然吹起口哨,抛洒的不是花瓣,而是印有11号的迷你篮球。

"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牧师的话音刚落,陆昭便将江眠拥入怀中。人群的欢呼声中,江眠听见他在耳畔低语:"还记得我们的第一个约定吗?带你去看海。明天,我们就出发。"婚纱的头纱随风扬起,隐约露出她颈间新添的枫叶项链,与陆昭腕间的疤痕交相辉映,见证着那些跨越岁月的伤痕与治愈。

蜜月旅行的邮轮甲板上,江眠支起画架描绘晚霞。陆昭倚着栏杆,指尖转动着篮球,突然开口:"我退役后,想办个公益训练营,教那些像我当年一样的孩子。"他转头看向她,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星光,"你说,我们把训练营开在老唱片店旧址怎么样?"

海风卷起画纸,江眠慌忙去抓,却被陆昭稳稳搂住。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甲板上交织成心形。远处传来吉他弹唱的声音,跑调的旋律却格外动听——那是他们最爱的《小幸运》,是青春里最动人的音符,也是余生最美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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