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起洗香香洗香香

“夫人,姑娘,有灾民挡道,我想着给他们些银子打发了,没想到……欸,你们干什么打人啊?”瞿夏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起来。

瞿心灯皱了皱眉头,掀开帘子同连夫人一同下了马车,这才看清,原是瞿夏在与一个身披软甲的兵卒争辩。

官眷前往行宫的队伍是有专人护送的,游龙卫人手不够,便从禁军中征调了一些过来,看眼前这人的穿着打扮,应当是后头调过来的。

承恩寺外这些时候设了粥棚,外头有许多流民赶过来,喝粥总比在城外掘些菜梗树皮果腹、冒着风险到周边村县乞讨偷盗要好。然而这些后来的守卫看着这些流民衣不蔽体,便以此为理由不让他们靠近寺院,只放那些衣装整洁之人进来,说是拍冲撞了贵人。

于是乎这些好不容易过来的流民便滞在山脚下,上也上不了山,往回走又是饥饿难耐,死在了路上,死在了春日里茂盛的芦苇地里也未曾可知。

这也只瞿心灯这几天才知道的。眼下看着那守卫驱逐那些个乞讨的流民,瞿心灯有些看不下去,便呵止了那两个小兵,又让瞿夏取了吃的和碎银给他们。

然而,连夫人此时却轻轻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看远处芦苇后头踌躇不前的还有一大片灾民,让瞿夏暂时不要有动作。

“既然上头的旨意只是让你们互送,你们又如何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连夫人肃色,她不笑是极有威压。两个皇城卫的士兵一看她穿着打扮、周身气势不是凡人,便也不敢怠慢,只得连声称是。

“你们也是在皇城当值的人,是自己家中的爷们,就是这么仗势欺人?让别人看了皇城司威严何在?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们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几个小兵被唬住了,方才他们对瞿夏言辞鲁莽,连夫人不轻不重呵斥了几句后又连连给瞿夏赔罪。再往后就是,连夫人并没也关顾拦在外头的灾民,将瞿心灯和瞿夏带上马车之后便命马夫速速走了。

等走出一段路,她放从马车边上的匣子里取出一袋子钱来,沉甸甸的来,交到瞿夏手里,道:“好孩子,你拿着,到附近乡县里去订购些粗粮饼子,还有御寒的衣物。”

“夫人……”瞿夏接过连夫人递过来的银子,有些不解。

“你们流民应当是从好几天之前就过来的,我也知道了,他们上不了山,应该是饿了不少时候,在这边困顿了好些天,你去打听打听,那么多人晚上应该是有个聚齐在一起的住处,你带人,带着这吃食和棉被给他们送过去。”连夫人吩咐道。

“那夫人为何刚刚不……”

连夫人笑了笑:“方才我们并没有带许多口粮,就是接济了这个,总又是顾不上另外的——你看那芦苇荡后面站了多少人,他们饿狠了,又是被驱逐过很多回的,看见这边有口吃的不得发疯了一半拥挤过来?”

是也,拥挤过来势必会引起暴乱,届时流民变成暴众,此处又所有车队同行,稍有不慎便容易酿成大祸,确是瞿夏想的不够多了。

“你尽管去采购,多多益善,钱不够来问我要,要是有多了,你就自己存着,算是给你的零花。”她笑着拍了拍瞿夏的发顶,“去吧,好孩子。”

“夫人,你……你是菩萨一般的好人。”

很温暖的手,瞿夏的眼泪珠子有憋不住了,喷涌而出,抹着眼泪下了马车。

“你身边这小丫头可爱,平日里爱财如命,小钱袋子一般的性子,方才却愿意破财接济那些灾民。就是有些爱哭,不过也没什么,当真是水做的,怎么又哭了。”连夫人掩唇笑了起来,笑了一阵便感觉不对劲起来。

“这城外什么时候这么多灾民了?”

瞿心灯垂了垂眼,道:“听说是南方遭了灾患,洪涝,洪水冲塌了村落和农田,作物都淹死了,百姓无家可归又颗粒无收,好像到现在都在下雨。”

“又闹洪灾了?”她皱眉,“前年不就沿河光修堤坝了吗?都水监的人常年布告修缮,这样多的流民,得是怎样大的洪水?又是冲毁了多少的房屋田地。”

连夫人叹了口气,指尖转着佛珠。

*

听明翎说,这个承华宫当真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就是和宫里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是夜里来的,轻推轩窗,翻身而入,手持玉兰,裹挟着一身寒气。她拨开里间的帘子时,瞿心灯正解了里衣的衣带,露出半个如玉酥香的肩头,浴桶之中水汽袅袅,嫣红粉白的花瓣漂浮水面,她正准备沐浴。

明翎眼前一亮,好美。

“滚出来。”这声音寡淡薄凉。

“好姐姐,我也要洗,哇塞,这么厚的花瓣?!?!好香好香,还是你这日子过得滋润。”明翎嘻笑着撷了一朵玉兰插在了瞿心灯的耳后,又将脸埋进她发间使劲嗅了嗅——

冷香药香,噫!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洗啊。”瞿心灯朝浴桶的方向努了努嘴,解下里衣,心衣,将头发挽起来一些,抬腿坐进了浴桶里。

这浴桶宽大,容纳两个人也绰绰有余。明翎连忙三下五除二将玉佩、腰封、护腕解了,急匆匆将衣服扒下来扔在一旁地上,火急火燎便跳进了浴桶,溅了瞿心灯一脸水花。

“你——”

瞿夏被她这一溅,条件反射站了起来,水珠从她脸庞、锁骨滴落,划过她丰盈而柔软的乳|房和胸前斑驳的新旧的伤痕,随着她的呼吸一起轻轻颤动。

“噫!你的比我的大一些!”明翎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下,看了看瞿心灯的又看了看自己的,两道雪峰一般的眉毛忽然皱了起来,“为什么我的两边不一样大?”

“正常。”瞿心灯翻了个白眼,坐了回去不想理会她。

“如何正常,明明你的两边一样大,你的还比我的大许多。”明翎继续皱眉。

闻言,瞿心灯盯着她胸前仔细看了一阵,又看了看她扔了一地的杂乱的衣服。

“两边一样大,一边大一边大一边小都是正常的,关注这个做什么?对了,不是和你说了束胸不要再穿了吗?”

“知道啦知道啦,对对身体不好,之后不穿了嘛,这不是今天事情还没忙完吗?哎呦喂,我这好几天没有洗澡了,感觉我身上都要臭了。”明翎嘟囔带,掬起水来洗脸,打了皂子搓着胳膊,胳膊上是血痂脱落后新长出的粉红的嫩肉。

“干什么?”

明翎在水底下踹了瞿心灯一脚:“你背上的伤不是还没好见不得水吗?泡个鬼的澡?”

“药浴。蠢。”瞿心灯踹了回去,又是溅起了一阵水花。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瞿心灯趴在浴桶边上问。

“挺好,游龙卫和军营里头比起来还蛮不一样的,都挺累的,而且和那些男人混在一起老臭了。”明翎打了皂子搓脖子,“还是有收获的,我把他们的招式啊人员调配啊什么的都摸清楚了。”

“嗯。”瞿心灯眯着眼睛不咸不淡。

“等回京之后,我想办法把你弄进殿前司做事,下头挂个旁人的名字,你仍是女扮男装。”瞿心灯想了想,道。

“有事挂旁人的名字,什么时候能用我自己的名字?”明翎叹了一口气,转而又问说,“殿前司?那不是早就没什么人了吗?虽也是天子近侍,但早已经名存实亡,要不然后面天子也不会设立游龙卫。”

“是荒废了很久了,纪律懒散松懈,里头大都是些游手好闲之人……这不是等着你去练兵吗?”瞿心灯笑,“你在京中圈着也是难受,哪里虽比不上平川和姚围,然而殿前司也是有千余人的军队,要是练好了,将来也是一柄利刃。”

明翎点了点头。那又是作谁的利刃呢?瞿心灯没有说,明翎也没有问。

“过来,给你搓搓。”明翎一手捏着皂子,一手握着瞿心灯的脚踝便把她往自己这边扯。

瞿心灯:?

瞿心灯没来得及反应,仰头倒进水里,耳后的玉兰也掉进了浴桶中的层层花瓣里。她头发全湿了,差点没呛一嘴洗澡水。

“明翎?!”

完蛋,玩脱了。明翎心道不好,也不管澡有没有搓完,**着身子便要往浴桶外头跑,却不了将后背留给瞿心灯后反倒被她抓住了机会。

“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再来!!!”

室内弄了一地的水花,等到两人之后到连夫人那一处去要烘头发的汤婆子时,连夫人摸了摸两人冰凉的鼻尖又是将两人一顿训。

“柳淮那边怎么样?我听说他被一脚踹得半死。”明翎给瞿心灯绞头发时问。

“没死,襄老师来得及时,没什么大碍。”瞿心灯答。

“你还因为这事被太后叫去了?她没有拿你怎么样吧?”

“关心我?那倒是没有。”

明翎啧了一声,道:“早就听娘说整个京都上上下下都盯着这瞿氏女子留下来的一亩三分地,只可惜我没有早出世个十年二十年,要不然我也真想看看你娘究竟是这样一个奇女子。”

“嗯。”

“你怎么就这个反应?”明翎绕到瞿心灯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好强到,“你难道就不好奇吗?话说外头都说瞿姨将家业都留给你了,真的假的?”

瞿心灯无奈,事实上关于瞿怀瑾的事情……她知道的也有限。师父和父亲有些时候会和她讲一些,她只知道,她的母亲是一个狷狂肆意之人,一生脱俗。

至于她的死因……这个传奇一般的女人真的是产后患病而死?瞿心灯不信。这一点是求证过的,只是当年的知情之人都三缄其口,连从明用溪和她师父的嘴里都撬不出一句话来。

有风穿户而来,门外传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声,明翎和瞿心灯对视一眼,有人在偷听!后者眉梢一挑,道。

“是有家业这么一回事,瞿氏有个家印,统领商会,但这个印不在我手里。”

“那在哪里?”

“在……”瞿心灯压低声音。

窗外的呼吸声也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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