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住黑店

“嗯……呃……”

青年人的喘息融合交汇在一起,热气氤氲开来,柳淮心下不由有些紧张,只一味迎合着瞿心灯的动作,发出一些容易想入非非的声音,等到感觉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不见——暗中窥探的人离开了,他方和瞿心灯拉开一点距离,道:“他走了。”

“嗯。走了便走了呗。”瞿心灯纠缠着他的舌尖,似乎是有些不满柳淮稍稍推开的动作,遂掐了一把他肌肉紧实的后腰,“专心一点。”

柳淮失笑回应着她,掌心在她腰窝上摩挲,最终将她的扣着,两人从门口渐渐打闹到了床榻之上,衣衫被一件一件剥落,柳淮就这瞿心灯锁骨处还没痊愈的咬痕又咬了一口,一声带着一些些的不满的闷哼从瞿心灯口中发出。

“怎么的,你是狗吗?”她笑骂。

“能给姑娘当狗,那是天大的好事。”柳淮咬着一处的肌肤,似乎是在吮吸,惊得瞿心灯肩膀都颤抖了一下,伸手去推她的肩膀,但是被他半道挡了回去。

“嗤——欸,带你住黑店,你就不怕我给你卖了?”瞿心灯的指尖插入柳淮的发丝之间,他在脸上摩挲着。

“你舍得?”他猛然间用了一点力气,带出瞿心灯一点闷哼和一点畅快的呻|吟,“我们一路走了这么些天,姑娘是要去敦州吗?”

“怎么猜到的?”瞿心灯将他推翻过来,趴坐在了他的腰下,昨夜里头没有睡好,这会子疲倦的劲儿上来了,只觉得浑身有些酸软。

“瞎猜而已。”柳淮笑笑,看出她眉眼间的疲倦之色,虽五脏六腑间躁郁得厉害,便也没有闹她,只是向上轻轻顶了她一下,手一下一下再她的腰间按摩着,“要是才出来了姑娘有什么奖励吗?”

“有奖励。”瞿心灯捏了捏她的侧颊,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杀太后离京,看似莽撞,确实金蝉脱壳的一手好招数,有些事情在受制于人不好动手,莫不如在外天高皇帝远。”柳淮道。

“嗯,这么些可不够,继续。”

柳淮道:“太后欲逼迫太子宫变,自外征调私兵;太子欲宫变,是以皇城司以及京畿守卫,另外在端午之夜中,殿前司被重新启用——这是你安插在京中的一步暗棋。他和苏义风结盟,将东部兵权尽数攥在手中。但是很可惜,东部屯兵二十五万,占据大周整体兵力的十之三四,苏义风擅自入京,由此可见他对太子并不信服。大周的兵啊,算上已经败的平川再占去十一二,剩下一半的兵,一半在秦家手中,一半在西南长公主的封地。”

“敦州是要塞啊。”柳淮的鼻尖轻轻蹭了蹭瞿心灯的脸,“敦州周围尽是天险,毗邻冼马粮道,是关内外的必经之路,要运粮,要运兵,非从此处不可。如今北方王庭在玉轮关外驻兵,大战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太后倒台,新帝不日登基,朝中百废待兴,这一战打不打得起来,还未必。若是打不起来,大概率是打不起来的……打不起来就只能和亲了。”

瞿心灯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

柳淮继续道:“既然和亲,那敦州便又是和亲队伍的必经之路了。”

“那你再猜一猜,真要和亲,那又会是谁呢?”瞿心灯笑问。

“这个答出来,奖励可以多一点吗?”

“嗯。”

柳淮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宫中适婚的公主又两位,一位是贵妃所出的广宁公主,另一位是德妃所出的三公主。平川战败之后,两位娘娘都挺着急的,想着早写为公主定下婚约,免收和亲之苦,我原本以为,和亲的或许是三公主。”

“为什么这么想?”

“太子若是想要和秦家结盟一起扳倒太后,定然会许诺以和亲之说给秦贵妃、秦家一些好处,我虽然不在京中多年,但还是知道秦家对广宁公主还是很看中的,故而太子想要拉拢秦家,这和亲之人必是三公主不可。”柳淮道,“然而宫变发生的时候,秦家根本没有站队,这就很奇怪了,现在想来,怕是和亲一事,你和殿下已经有成算了。秦家的主力西北,借和亲之计离京,确实是好计谋。”

“我说对了吗?”柳淮的眼睛亮亮的。

“嗯。”瞿心灯笑了笑,“看来今天想歇一歇那是不能够的了。”

“好姑娘,做完了再歇嘛。”柳淮在瞿心灯颈肩嗅了嗅,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动作间低吟又在室内起伏上下,两日一直闹到日落西山,好不容易洗了个热水澡,柳淮将衣服披在瞿心灯的肩头的时候,后者睁开有些困倦疲惫的眼睛,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晚上别睡太死。”

*

暮色四合,月华如水,上房的榻上两人相拥而眠。

黑暗之中,房门被推开一条细微的缝隙,一根细长的烟管被伸了进来,片刻之后,袅袅带着香气的青烟逸在室内。莫约又过了片刻,室内一时再无一丝声响。

乍见一抹雪光咋刀刃上头亮起,门被推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侠客缓步入内,眼神锋利若鹰隼,一步一步朝榻前而去。

三步、两步、一步……

雪白的刀刃被高高扬起,一刀决然地劈向床上的身影,然而方触及到那团暄软,这黑衣人的脸色便变了。彼时柳淮手中拎着瞿心灯的剑便和他打在了一处,再他左臂上留下一条不浅的伤口。

这时听得外头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源源不断的叫喊和打斗,那黑衣人神色一紧,还欲扬刀,然而此时恰在门外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似乎是什么撞到了门上,求饶的声音和武器劈砍血肉的声音不可避免灌入室内的每一个人耳中,那黑衣人见局势不对,慌忙之中从窗子那处逃了出去。

“去外面看看。”瞿心灯皱眉,拉着柳淮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将卧榻之上装作是人形的软枕头抽出,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观望门外的动静,不出片刻,外头像是消停了一般。

紧接着,一双眼睛出现在门缝中,像是蛇一样,目中像是有能化成实质寒意侵袭。这双眼睛来自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孩子,明明是仰视,然而这气势却是十成十的唬人。

“你是何人?”瞿心灯挑眉。

“我是店家。”诡异的是,这声音却像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听见瞿心灯发问,他挑了挑眉头,回答道。

“深夜来敲门,所谓何事?”瞿心灯双手环胸。

那店家撇了撇嘴,道:“小店里面死了人,原来江湖之上人来人往的,死了活了的也很正常,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多事报了官,官府还真来了人非要查案子,要住客都下去。”

瞿心灯点了点头,将门打开,拉着柳淮的手腕便往下走,那店家看见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脸上不知为何露出来一个古怪的笑容来。

一下一楼大厅,瞿心灯便闻见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瞧见地上一片不小的血迹。血泊中躺着这丝状惨谈的尸体,从伤口痕迹来开,应当是一刀贯入腹中之后,再刺入心脏,当场死亡。

她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边上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一对青年夫妇,女人的肩膀轻轻抖动,像是在哭泣。陆陆续续也有人从楼上楼下或是什么地方下来,但是就是不见店家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查案官来。

“人呢?把我们都叫出来,就这么干坐着吗?”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面色阴沉,嘴唇有些灰白,他的手边坐着个瘦小的姑娘,紧紧拉着他的衣摆,眼中一片灰白不能聚焦——是个盲女。

有他出头,一时间大厅之内都热闹起来,附和之声不绝而耳,就这这时,客栈的大门被打开,为首进来个穿着深色直裰,腰上挂着一柄长儿直的横刀的男人,将刀往桌子上放,道:“本官乃是昌平县眭刻。”

听他这么一说,瞿心灯也算是想起来了,这里入京是昌平县的地界。她眉头皱了皱,且不说此处有些偏僻,就是报了官,又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来的如此之快就算了,又这么会是县令亲自过来?瞿心灯的目光在大厅内大量了一番,最终落到了那对青年夫妇身上,那个姑娘对上瞿心灯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

原本还有些喧闹的大厅顿时消停下来,在座的都是江湖人士,都不愿与官府扯上关系,那个被客栈中仆役称作“木傀郎”的店家面色也有些不虞。

笑话,他一个开黑店的脸色能好到哪里去。

死的是个仆从,原是那对青年夫妇车队里里头管理马匹的仆役,住在一楼的厢房。事情的起因是晚间那对青年夫妇的房中有人行凶,被发觉之后和往楼下逃窜。

那对青年夫妇中男的叫做陈年寿,女的叫作李素,乃是路过此地往敦州方向走的商旅,话说这个叫做陈年寿有些身手,发现贼人之后与其缠斗在了一处,剑锋挑破了其中一个贼人面上的面巾,故而那贼人迅速逃窜。再下楼之时面巾破裂,正好撞上起夜的这个仆役。

当真是天降的横祸。

那所以说,报官的就是陈年寿和李素夫妇了。县令环视一周后,道:“陈公子在和贼人打斗过程将其重伤,本官已将周围搜查殆尽,没有血迹和他人离开的痕迹,况且,死者因看见贼首面容而被斩杀,故而本官怀疑,凶手还在此处未曾离开,就在你们其中!”

有宝宝在看嘛有宝宝在看嘛有嘛有嘛有嘛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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