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水流，江天韵一身舒坦。穿戴完毕后，他走出卫生间。

“走，别让泰山先生久等。”

时战老老实实跟着下楼。但眼神看起来无比委屈。

来到餐厅，不出意外，陪着泰山先生的，还有冯哲宁。

冯哲宁主动迎上来，伸出手，带着明朗的笑：“天韵，恭喜你们。”

时战突然抓住冯哲宁伸过来的手：“谢谢哲宁哥。”

冯哲宁眼神一闪，立即恢复了正常：“先坐，边吃边聊。”

几人坐定后，冯哲宁又问：“知道你们今日回来，我迫不及待想听听你们的神奇经历了。听说，时战的警报差点突破警戒，后来又降回去了？”

时战瞥一眼江天韵，笑着说：“对。要归功于天韵哥。不过，我想哲宁哥你还是别问了。天韵哥会不好意思讲。”

江天韵十分尴尬，狠狠捏了下时战。时战闷哼一声。

冯哲宁：“既然这样，我倒不好强问了。”

“是这样，我们在兔子森林里的经历比较特殊。”江天韵主动开口：“晚些我会把主要经历写下来，给泰山先生。也许能大幅降低未来训练人员的死亡率。”

“真的？”泰山没预料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天韵哥说的话，自然是真的。”时战抢道。

江天韵又狠狠捏了他一把，才对泰山点点头。

菜陆续上桌，江天韵挣了挣手，时战还不肯放。他狠狠瞪了一眼，时战才委委屈屈放开。

泰山：“对了，你刚刚说，兔子森林？这个名字倒是恰当。”

江天韵：“我们这次不小心越过了安全警戒线，遇到了一只3米多高的黑猩猩。”

泰山：“实力如何？”

时战：“实力很强，主要体现在力量。不过，它的弱点是不够灵敏，如果遇上，还是可以周旋的。我伤了它后背，不清楚它需要多久复原。”

泰山：“你们越过警戒线多久后遇到的？”

时战：“刚刚越过而已。”

泰山先生陷入沉思：“我们本打算，集中力量，探索密林南部。看来，之前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

江天韵：“从警戒线开始，还有多远才到密林深处？”

泰山：“从地图上测量，警戒线刚好在密林中间一半路程处。如果刚过境界就有如此凶猛动物，那密林深处确实太过于危险。”

冯哲宁：“我和我爸再说一声，看是否调整密林计划。”

泰山点点头。

江天韵：“哲宁，记得你先前说，有交易想谈？”

冯哲宁笑：“对。难为天韵你还放在心上。”

江天韵：“请说。”

冯哲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副《山高水长》吗？”

这话一出，江天韵和时战互相看了看。

冯哲宁：“看你们这样的神情，看来已经发现了那副画的秘密。”

江天韵两人没吭声。

冯哲宁：“我身边有第三张内容。”

一听这话，江天韵还好，时战顿时变了颜色。他双手握成拳，眉头紧皱。

时战：“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冯哲宁：“我想和你交换《山高水长》。”冯哲宁说。

时战皱了皱眉。想了想，又看江天韵。

江天韵略一思索，对时战点点头。

江天韵：“第三张纸，你带来了？”

冯哲宁从上衣内侧口袋取出一信封：“早准备好了。这是原件。你们看过后，要还给我。”

时战没有马上接：“《山高水长》，我已经毁了。”

冯哲宁一听，收回信封，想了想：“那你打算怎么交易？”

江天韵：“如果你信得过，我把内容默写出来。”

冯哲宁略一思索：“由你来做的话，可以。”

泰山叫人拿来纸笔，递给江天韵。

江天韵把纸展平在餐桌上，立即开始写。内容不多，他很快就写完了，随即把纸递给冯哲宁，也拿过他的信封。

他拆开信封，和时战一起看：

“锦玉实验中，观测到无法理解的现象。

盛放锦玉的金属底盘，出现直径2厘米大小深坑，疑似有重物砸落。

但未观测到任何除锦玉外的物体。

犹如一体积小、重量大的隐形重物从天而降。

若真有此物存在，密度约为铜金属百倍。

人类历史上暂时没有发现如此高密度物质。

愿有后来者解开此密。”

这一页的内容，仅从字面上来讲，并不难理解。实验中观察到2厘米的深坑。可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江时两人完全理解不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摇了摇头。

而对面，冯哲宁和泰山一起在看纸上的内容。

时战：”泰山先生，请问，084号实验报告和绿洲的秘密，有什么关联？”

泰山犹豫了一瞬，便说：“既然你们知道第二页的内容，不妨和你们直说。事实上，我们猜测，密林深处，也有锦玉。”

这个回答在时战的预料之内：“可能不止一块？”

泰山点点头：“是的。”

时战：“所以你们才想深入密林？”

“对。”泰山答：“一来，想找到锦玉；二来，锦玉的效果逐年在增强。我们也想探讨这其中缘由。”

时战：“效果增强，不是好事吗？”

泰山：“理论上是这样，但我总有一种没来由的担心，弄明白才安心。”

“第三页上的内容……”江天韵插嘴。

“冯家也没得出结论。”冯哲宁接口。

“看来这第三页没太大价值。”时战答：“你们早就接触了锦玉，对它的效果肯定熟悉，为什么想要第二页？你们在找什么？”

冯哲宁：“抱歉，这一点是冯家家族事宜，不便透露。”

江天韵看时战的态度不算好，拉了拉他。因为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原书中，时战一年后复出，除了惊人的武力值外，也带回了大量钱财；甚至还有许多有质量的人脉关系。

这一切从哪里来？如果没猜错，他背后的靠山是冯家。

可现在，时战不知为何，和冯哲宁很不对盘。

这种情况，冯哲宁还会出钱出力、帮时战回归复仇吗？

泰山：“时战，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没等时战说话，冯哲宁插嘴：“我倒有另一个交易，不知你想不想听？”

时战皱了皱眉，才问：“什么交易？”

冯哲宁：“你此行回去复仇，定然缺钱缺人。冯家都可以提供。”

时战：“你要什么？”

冯哲宁：“等冯家探索密林深处时，回来帮忙。”

时战低下头考虑。

“不。我们不接受。”江天韵突然说。

时战看着他。

“太危险了。”江天韵说：“报仇的事，我会帮你。”

时战不由自主地笑了，他捏捏江天韵的手，轻声说：“谢谢哥哥。”

冯哲宁：“天韵，时家得罪的人太多。联盟、商界，到处都有人对这小子虎视眈眈。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帮他，很容易把自己也搭进去。”

江天韵：“哲宁，这件事不用讨论。”

冯哲宁笑笑：“行。”

时战站起来，阻隔住冯哲宁看江天韵的视线，对泰山说：“泰山先生，这段时间，非常感谢您的教导。我和天韵哥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就打算离开。”说着，也去拉江天韵。

泰山早看出了几人间复杂的关系，也不点破，更不掺合，点点头：“好，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安排车送你们。”

江天韵跟着时战一起走了。

走出餐厅后，江天韵问：“怎么这么着急？”

“看不出有些人不怀好意吗？！”时战敲了敲江天韵的头。

江天韵摸摸头：“你说冯哲宁吗？”

“还能有谁？”

“他挺好的。”

“所以才讨厌！”时战咬牙切齿地说。

江天韵终于明白了时战的意思。他哧哧笑着，一边打开卧室门，一边说：“时战，你别瞎吃醋。”

时战拉着江天韵在床边坐下：“我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留住。万一不留神，被猪啊狗啊拱走了，我会气死。”

江天韵伸手抚上他的脸：“我心比较软，不忍心伤害别人。但我也怕死，能让我豁出去命的，就你一个。”

话刚说完，就被时战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总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这么好，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会不会有一天，你厌恶了我做的事，也一并厌恶了我？”

江天韵伸手反抱住他：“你想去哪儿，我陪着；你想做什么，我看着。能劝住的，我尽力；劝不住的，我和你一起承担。”

耳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哥哥，为了你，我愿意去原谅。”

第二天一早，江天韵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一直在摇晃他。

他勉强睁开眼，看看撑着一只胳膊、躺在他身边的时战：“今天不训练，也没有架要打，我再睡会儿。”

时战：“你以前是不是爱睡懒觉？”

江天韵闭着眼：“可不是。天天熬夜打字，早上哪里起得来。”

时战：“要是你不想起床，不如，我们把昨晚没做的事补上？”

江天韵猛的睁开眼，噌一下坐起身：“起床了。”

时战笑得不行：“天韵哥，你这样的反应，我有点受伤。”

江天韵：“你会不会受伤我不清楚，但我会受伤倒很确定。”

身旁人修长的胳膊搂上来：“我有这么粗鲁吗？看来上次真不是个美好的回忆。”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江天韵掀开被子，拍开他手，翻身下床。

时战用食指摸摸下巴，也不下床，果真开始好好反省。

这件事，拿江天韵练手，他明显不愿意。找别人练习，那更不可行。

该如何提高水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