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白鹭湿地还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突然间,外面“轰”、“轰”,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将整个白鹭湿地彻底炸醒。
硝烟弥漫,四处响起乱糟糟的脚步声、说话声。
江天韵被爆炸声惊醒,一个激灵坐起来,紧接着听到嘭嘭的敲门声。
时战:“天韵哥。”
江天韵赶紧下床开门:“出什么事了?”
时战:“有人攻进了大本营。”
江天韵火速穿上衣服。两人一起往楼下冲。
刚到楼下,雷泽、肖霆都跑出来了。
江天韵:“什么情况?”
雷泽:“守门的兄弟说,有很多人闯进来了。”
江天韵:“有多少人?”
雷泽:“不清楚,说看不到头。”
看不到头......
江天韵知道,今天的事不可能善了。
刚走出别墅大门,迎面就见……一辆坦克冲进了白鹭湿地,正在嫩绿的草坪上缓缓前行。
坦克周围,是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军人。
“卧槽,没和我说是军人啊。”雷泽喃喃道。
江氏的兄弟们,三三两两围在军人周边。没得到指令,并没有上前攻击。
如此暴力爆破白鹭湿地入口,强行用坦克开道,这架势已经激起众怒。
白鹭湿地从来没被这样藐视过。
坦克开到江天韵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坦克后还跟着一辆车,车门打开,有人走下来。
江天韵侧头一看:是赵锐绝。
身旁时战红了眼,第一时间就要往上冲。
江天韵一把拉住他:“别冲动。”
赵锐绝走到他俩跟前,神态严肃:“听说江天韵现在很能打?”
几人都盯着赵锐绝,没出声。
赵锐绝:“明明是个废物,怎么突然变厉害了?我有种很不安的预感。”
江天韵:“所以就开着坦克跑来白鹭湿地撒野?”
“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你聊聊天而已。”赵锐绝摆摆手:“你那些手下,一群废物,我没兴趣动。”
时战和雷泽都想往前冲,被江天韵一起拦住。
江天韵:“聊天似乎用不上坦克。”
赵锐绝:“自然。不过,邀请你去我那儿聊天,可能就用的上。”
江天韵:“你要抓我?”
“有什么罪名?”
赵锐绝呵呵笑:“什么罪名?这个我还真没想好。没关系,一边走、一边想吧。你也可以出出主意。”
说着,赵锐绝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江天韵几人站着不动。
“天韵哥,我有五成把握可以抓住他。”时战在耳边悄悄说。
江天韵摁住他。
万一失败,这满院子的兄弟们,都会遭殃。
“彭军长,”赵锐绝突然对身后一个军人说:“江总不肯动,你帮帮他。”
“是。”彭军长挥挥手,一队军人出列,咔喳喳给手里的枪上膛。一齐举起,对准了外围江氏的兄弟们。
“住手。”江天韵喊:“我跟你走。”
“江总有胆识。”赵锐绝笑道:“那走吧。”说完,自己转身先走。
江天韵也往前走,时战一把抓住他,对赵锐绝说:“赵会长家大业大,不介意多请一个客人吧?”
赵锐绝回头看他,眼中迸射出阴狠的光:“行啊,时总这么上赶着,就一起吧。”
立即有两个持枪军人,上前押送。
“老大!”雷泽大喊一声。
江天韵转身:“继续管好江氏,不要做任何事。”
雷泽恨恨地咬咬牙,却知道无可奈何。
江天韵和时战,被双双铐上手铐,一直游行到白鹭湿地外,才压上另一辆车。
“天韵哥,他把你这样在员工面前游行,你不恨吗?”时战小声问。
“有什么好恨的。脸皮又不能当饭吃。”江天韵无所谓的说。
时战比了个大拇指。
车行了半个多小时停下。两人被士兵押下车。赵锐绝在前面走,士兵押着两人跟在后。
时战小声问:“天韵哥,跑吗?”。
江天韵:“子弹不长眼,你老实点。”
时战:“万一姓赵的直接崩了我们怎么办?”
江天韵:“不会。要杀我们早就杀了,费这么多功夫带过来,他对我们有意图。”
时战:“好吧。听哥哥的。”
两人谈话间,一行人来到一个很小的圆形拱门前。
赵锐绝停下来,转身说:“要委屈两位。”
守门的士兵开了门,是一条直往下的阶梯,深不见底。赵锐绝先弯腰入内,江天韵两人被士兵推着跟上。
一入拱门,光线顿时昏暗,温度直降了7、8度。已是夏季,拱门内却像深秋。
两人一步步台阶往下走,越往下行,越是阴冷。
“喂,这什么鬼地方?”时战冲着前面的赵锐绝喊。
前面的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声音倒传过来:“专门关押十恶不赦、穷凶极恶之徒的囚牢。这里有个名字,叫’不出’。”
“靠。”时战骂了句脏话。
江天韵:“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时战:“‘不出’的意思是,入了这里的人,任你再有能耐,也出不去。这里专门关押犯罪情节过于恶劣的暴徒,通常都是终身监禁或死刑。而且,这里环境特别恶劣,再好的身子进来,三个月就能被折磨得脱了型。”
“这么恐怖?”江天韵有点怕。
时战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受苦的。”
江天韵看看时战,不知怎的,竟因为这简单一句话,心安定了许多。
两人走了几十步台阶,一个转弯,平行十几米,又是直往下的台阶,走了三个后,已下行了十来米的高度。
赵锐绝在一条狭长的廊巷前段停下来,叫来一个看守。
“最近可有事发生?”
“没有大事。”那个看守回答:“除了47号,夜间里总要哀嚎,监狱长让拔了他所有的牙,也就老实了。”
“嗯。”赵锐绝点头:“打开19号,我这儿有两个犯人。”
看守:“是。只用19号吗?”
赵锐绝略一思索,“嗯”了声。
看守回头看看江天韵两人,嘟囔了声“应该待得下”。便沿着廊巷往前带路。
廊巷两边是一间间小屋,用铁栅栏封锁着。每个小屋内,有个半人高的铁笼子。
走了两分钟,江天韵看到了铁笼子的用处。一个小屋内,铁笼子里蹲着个人,披头散发,遮挡住脸。浑身黑漆漆的,看不出衣服的颜色。
关押犯人的,并不是小屋,而是笼子。
江天韵吓一跳。那笼子内根本无法直立,难道人就一直这样锁着?
再往前走,江天韵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一个接一个的半人小笼出现,每个小笼中都或坐或躺着关押的囚犯。不同的高矮胖瘦,相同的悄无声息、萎靡呆滞。
“你们把人关在这么小的笼子里?”江天韵忍不住问赵锐绝。
赵锐绝嗤笑一声:“这些囚犯都犯了□□、谋杀之类的大罪,难道要给他们锦衣玉食,再配两个厨师、保姆伺候着?”
“就算是囚犯,他们也是人。”江天韵内心冒出一阵冷汗。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赵锐绝在一间空着的小屋前停下来。
江天韵在小屋门边,看到一个“19”的小木牌。小屋内,同样有个笼子。
看守打开了小屋的铁门,又进去打开了笼子的门锁。
“进去!”身边拿着枪的两个士兵举起枪托,一人给了江天韵和时战一下。
时战一把抓住后面士兵的衣领,还没动作,立即有2把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江天韵抓住时战手,对他摇摇头。他拉着时战,弯腰进入铁笼,在地上坐下来。还好,虽然阴冷,还算干净。
他们刚进入铁笼,看守立刻锁上了钥匙,又走出小屋,锁上了门。
江天韵:“赵锐绝,你不会打算把我们一直锁在这儿吧?”
赵锐绝等看守拿来一张椅子。坐到椅子上,点燃了一根烟,才回答江天韵的问题:“那要看你们的配合度。”
江天韵:“配合什么?”
赵锐绝:“我问你问题,你回答。”
江天韵:“我不回答呢?”
赵锐绝吐出烟圈:“你不会的。就算你愿意待在这个鬼地方,你还有兄弟,不会希望他们也来和你作伴。”
江天韵没出声。
赵锐绝:“雷泽、娄恕、熊海,还有……肖霆,是这几个名字吗?”
时战:“熊海已经叛出江氏,赵会长不会不知道吧?”
赵锐绝笑笑:“行。那就三个人。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绝不动他们。如何?”
江天韵:“你一直都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来逼迫别人就范吗?”
“方法没有优劣,只看效果。”赵锐绝答:“第一个问题,这8个月,你们去了哪儿?”
江天韵沉默了一会,还是答道:“沙漠。”
“不,这个不是答案。我知道你们去了沙漠。但是,到底去了沙漠哪里?”
“沙漠深处,有个绿洲。”
“绿洲?”赵锐绝摸摸下巴,抬头思考:“那个绿洲,有什么特别?”
“这算第2个问题吗?”
“不。第2个问题:你们去干什么?”
“去学格斗。”
“果然是这样。教你们的人,叫什么名字?”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泰山。”
“泰山……”赵锐绝紧皱眉头。“这是什么人……”
“你已经问完了3个问题。希望你不要食言。”
“放心。”赵锐绝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付你兄弟,意义不大,我不会浪费那个力气。希望你们今晚睡个好觉。明天,我会找人来检验你们学习的成果。”
“什么意思?”
“我很好奇,你学到了什么程度,能让给我传话的人那么惊奇。”
说完,赵锐绝转身离开。
看守关灭了墙壁上的灯,也离开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江天韵侧过头,那是时战的方向:“赵锐绝的意思,明天要找人来挨揍?”
时战轻笑出声:“是的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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