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却被这个意外弄得毫无意义,江天韵忍不住骂了句:“操!”
时战:“你的仪器能感应出来方位吗?”
“不能。”江天韵摇摇头:“只有在靠近的时候,仪器才会微微发热。”
时战:“多近?”
江天韵:“100米左右。”
两个人都叹了一口气。这个距离,对于寻找破壁虫,用处不大。
时战:“怎么办?”
“我能想到的,就是发动所有我们认识的人,留意这只破壁虫。其他的,也没办法了。”江天韵说:“唯一的好消息,破壁虫繁殖得很慢,几年都未必有动静。我们应该还有时间。”
时战握了握江天韵的手,安慰道:“别太担心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
第二日一早,史密斯来了白鹭湿地。
江天韵和时战下楼时,他已经坐在客厅,喝着宋姨端上来的茶。
史密斯一见他,开门见山说:“吴玉泉的事,我搞定了。”
“军防联盟会的施会长和基建联盟会的罗会长,都不会再对他的事插手。”
“为这事,我付出了很大代价。”
“其余的,就要你们自己办了。”
时战:“再从军防联盟会借我几个人手,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了。”
史密斯:“行,这是小事。”
“我们什么能住进白鹭湿地?”
江天韵:“准备着吧,随时等我们通知。”
史密斯:“好。”
“另外,斯坦森让我传达,你们那个郝连城已经回去了,人是完整的,哪儿都没缺。”
江天韵:“行。”
说着,他站起身,送客之意明显。
史密斯看懂了,他“哼”一声,放下手中的茶,又叮嘱了一句:“三天后没有你消息,我就带着铺盖自己来了。”
当天下午,江天韵和时战,还带着肖霆、雷泽和郭佩他们,一起去了未来集团。
未来集团,是原本的时氏集团底子,加上一些吴氏的边缘产业合并合成。仍然坐落于时氏集团原址——天佑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地段。
集团大厦有88层,几乎高耸入云。四面的全透明玻璃窗体墙,让大厦内光线充足透亮。
江天韵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走进大厦一楼。前台看傻了眼,完全忘记履行自己的职责,眼睁睁看着他们摁了按钮,直接进了电梯。
江天韵手虚虚抬着,打算按钮:“去几楼?”
时战没出声。
等了两秒,江天韵觉得不对劲,扭头看时战。
就见他神色紧绷,两眼露出些红血丝来。
“怎么了?”江天韵心里“咯噔”一下,拽了他一下:“时战?”
时战回过神,回望他一眼,嗓子有些沙哑:“我爸......以前喜欢在68楼办公。他说,低层太吵、高层太晒,68层......刚刚好。”
“我......那时候还总笑他老了,还故意呛他,专门把我自己的办公室设在了88层。”
江天韵反手摁了68,一把抱住时战,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咱们今天来,就是给你爸报仇。你爸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
“你现在这么出息,你爸没有遗憾了。”
时战顺势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电梯开始运行,发出嗡嗡的声响,一直往上跑。一瞬间,电梯加了速,飞快窜了上去。
不到一分钟,电梯发出“叮咚”的响声,减速、完全停了下来。
到了。
时战把头抬起来,吸了下鼻子,用力抱了抱江天韵后,松了开来。
“干他娘的!”
江天韵笑了笑。
68层,果真是集团高层的办公楼层。
电梯门一打开,就是这层专属的秘书台。一位二十出头的男秘书坐在台后。
看到这么多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秘书皱了下眉。
他站起身:“你们是什么人?可有预约?”
时战根本不看他:“叫吴伺滚出来。”
他一眼扫过眼前的办公区域。
秘书台后,是个宽敞的公共空间。再往前,是条狭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一间间独立的办公室。办公室门上,贴着各个职位:营销部总监、行政副总裁……最里面的那间大办公室,270度圆弧玻璃窗面,就是他爸时年阔的房间。
四年多过去了,一切居然都没有变。
最外面两间房门打开,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
时战一看,竟都是原来的熟面孔,老员工。
他笑笑:“好久不见。”
对面的人都认识时战,其中一人问:“小时总?你来干什么?”
另一个答:“这还不明显?闹事来了。”
“小时总,你好好地做你的江氏就行,跑来这儿干嘛?这儿早不是你的时氏了。”
时战没搭理,径直往里走。
那两人跑过来拦。
时战一手一个,抓住他们衣领,就如抓小鸡似的,将他们脑袋面对面一磕!
两人齐齐惨叫,四只手拼命挥舞着挣扎。
时战一松手,他们立即软了下去,跌倒在地,拼命地爬开。
这一下,走廊两边的门通通打开,这一层的高级管理人员全都跑了出来。
包括最里面那一间。
吴伺一身藏青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凸着点肚皮,朝外面走来。他脸上浮着营业性的笑容:“时少,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时战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这里?当了别人的狗,就把主人的东西占为己有了?”
“时少,”吴伺干脆不装了:“今时今日的未来集团与你无关,要再无理取闹,我可要叫安保了。”
时战:“与我无关?我依稀记得,当年吴玉泉拿了我爸的股份,却没拿我的?”
“我也算是未来集团的股东之一。”
吴伺嗤笑:“你那一点股份,吴总看不上。你留着吧,吃口稀粥也好。”
时战一把推开他,往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吴伺怒道:“你干什么?不要随便乱闯!”
时战走进里头的总经理办公室,环顾四周。当年的圆弧形观景窗还在。从窗口往外看,一眼就能看到最远处城市边缘的那些大柱子。
“你当年……就是为了坐上这个位置,才背叛了我爸,对吗?”时战声音低沉了些:“权力,就真的这么诱惑人吗?能让人背弃恩情、孤注一掷。”
吴伺:“时战,你这样有意思吗?跑来这里耍一通威风,追忆一下往昔,有什么意义呢?这里已经不是时氏了。”
时战很快从沉思中跳出来:“对,我不是来追忆往昔的。”
他转身吩咐:“雷泽,把吴伺绑到大楼外墙上去。”
“既然你喜欢这楼,那就好好看看吧。”
雷泽应了一声,直接上了手。
吴伺慌了,一边大声喊着人,一边挣扎。
办公室门口人影攒动,可没一个敢冲进来。
“等等。”时战突然说。
吴伺松了口气:“时战,你这样做是违反联盟宪法的!”
时战笑笑:“打电话给吴玉泉,叫他过来。”
吴伺还想挣扎,时战一把抓住他衣领:“给你十秒,接不通,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我打、我打!”在死亡威胁面前,吴伺认怂得很快。
他播了通电话,用最快速度把事情讲完。
“吴总说,他马上过来。”
时战拍拍他脸:“多谢你。本来想把你挂在大楼外墙不管的,你这么配合,就只挂3天吧。”
“什么?不、不行。3天、3天我也活不了。”吴伺这下真的急了。
时战没再说话。雷泽一把抓住他,扭过了手背,就往窗户外面拎。吴伺杀猪般的叫声一直持续着。
时战转了一圈,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他招招手,江天韵也坐了过去。
肖霆主动说:“我们出去等。”
说着,把雷泽和郭佩拽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伴随着电梯的“叮咚”声,许多脚步声传来。
时战摸了摸江天韵下巴,笑着说:“正主来了。”
江天韵拍掉他手:“做正事。”
吴玉泉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哟,我亲爱的女婿,好久不见。”
“突然想起我这个老丈人,孝敬我来了?”
时战站起身:“行了。我都不演了。”
吴玉泉大大方方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还没找你,你就有胆子来找我?”
时战:“你不是不想找我,而是分身乏术了吧。”
吴玉泉一愣,脸色变了:“你知道些什么?”
这时,又传来电梯“叮咚”一声。
时战不满道:“这些联盟会的人,太墨迹了。”
说话间,就见一排十个身穿军防联盟会军服的士兵,整齐划一走来。第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堆资料。
时战:“今天叫吴总来,是想临时召开个股东大会。”
吴玉泉立即打断:“等等。你要召开股东大会?”
“你凭什么?”
时战朝那领头的士兵示意了下,对方翻开手中资料,读了起来:“未来集团原占股比例:吴玉泉34.7%,吴软萌18.9%,时战8.6%;经过股份变更后......”
吴玉泉:“等等!什么股份变更?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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