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搭理吴玉泉,为首士兵继续读到:“经过股份变更后,未来集团占股比例:吴玉泉34.7%,时战36.2%。因此,时战先生成为未来集团的最大股东。按集团公司章程,临时召开此次董事会议……”
吴玉泉立即打断:“等等。你到底哪来这么多股份?就算是……”
时战嘴角勾勾:“就算是你女儿把股份全部转给我,也不该比你多,是吗?所以你才对我掉以轻心?”
吴玉泉没说话。
时战:“你女儿不仅把自己股份转给我,还帮我收集了一些散户股份。而且……你觉得,我会坐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吗?”
“未来集团里,一直都有效忠我的人。”
“再加上他的股份,就够了。”
吴玉泉脱口而出:“不可能!”
时战嗤笑一声:“为什么不可能?因为你们在笼络高层时,经过了反复的筛选和忠诚度的测试吗?”
“那只能说,你们的手段,抵不过一个人的良心。”
吴玉泉一把抓过士兵手里资料,一行行看起来。
时战:“尽管看,综合联盟会的官方文件,一个字都不假。”
吴玉泉看了半天,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种神色又渐渐变成失望、焦虑和愤怒!
他把手里资料往地上一扔:“这个死丫头!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他大踏步往外走。
时战一个眼神,几个士兵立即拦在门口。
吴玉泉看着他们:“什么意思?我不是大股东,连人身自由都没了吗?”
时战起身,走到他面前:“吴玉泉,你以为自己还能潇洒的走出这里,继续过你的日子吗?”
“今天、现在,在这个时家经营的地方,你的人生,结束了。”
吴玉泉一惊,往后退两步:“你要做什么?你想动我,几个联盟会的会长都不会放过你。”
时战笑笑:“不如你试着联系他们?我等你。”
吴玉泉没动。
时战:“早就联系不上他们了吧?”
吴玉泉咬牙切齿:“是你搞的鬼?”
时战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挥了下。
立即有两个士兵走上前,一左一右,卡住了吴玉泉。
其中一人拿出一股手铐:“吴玉泉先生,经核实,你触犯数项联盟法律。经军防联盟会审理,做出逮捕批示。”
吴玉泉被他们一抓,顿时慌乱地挣扎:“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
时战上前,一把抓住他下巴:“要证据?”
“四年多前,众目睽睽下杀死我父亲,我就是证人。”
“三年多前,你为打压竞争对手,雇凶深夜潜入敌家杀人,致他们全家三人死亡。他家夜视摄像头拍下行凶过程。而凶手在被抓的那一刻,已经交代是你指使。”
“前年,有个普通公民在娱乐场所冲撞了你,你转头让保镖在巷子里杀了他。保镖已经全部交代。”
“还有去年,一个新进未来集团的员工不小心撞破你在办公室和三个女人开party。你让人挖了他的眼睛。人证、物证,我都帮你搜集好了。”
吴玉泉挣扎不过两个人高马大的士兵,被死死抓住,铐上手铐。他面容狰狞:“你到底要把我怎么样?”
时战叹口气:“你算计这个、拉拢那个,对自己的结局,却看得不如你女儿清楚。”
“你以为她给我这么多股份,真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她脑子抽了?”
“不是的,她主动示好,不过是为了换你一条命。”
吴玉泉愣住,一时都忘了挣扎。
时战:“军防联盟会将按照联盟律法对你加以审判。但你放心,我帮你疏通过,不会有死刑。”
说完,他靠近吴玉泉,在他耳边低语:“毕竟,联盟的监狱里那么精彩,我怎么能让你错过呢?”
“就算你上了年纪,但一身细皮嫩肉保养得不错,会有人喜欢的。”
吴玉泉瞪大眼睛:“你……”
时战挥挥手:“带走。”
押着他的两个士兵一用力,拽着他胳膊,又一把摁下他头:“老实点。”
就这样,众目睽睽下,这个叱咤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像一条狗一样被拎了出去。
旁观全程的未来集团高管们一个屁都不敢放,全都拥挤在办公室门口,不敢离去。
时战,就是未来集团的唯一老板了。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率先走出人群,来到时战面前,神态有些拘谨,却看不出害怕:“小时总。”
时战对他笑了笑:“项叔叔,这几年……辛苦你了。”
项宣也笑笑:“总要有人……守着时总传下来的这份产业。”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房间内的中央空调吹出一阵和煦的风,在众人周围盘旋,把紧绷的氛围吹散了些。
江天韵摸了摸时战胳膊:“接下来怎么处理?”
时战神色和缓了些:“项叔叔,未来集团,你先管着。”
项宣点头:“好的。”
旁边立刻有人凑上来:“时总放心,我们以往都和项总搭档惯了,一定能帮他把集团管理好。”
这人开了头,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时总放心,集团一定会妥妥的。”
“对对,保证不会出任何叉子。”
就连那两个一开始挡着时战不让他进的总监,也一脸谄媚地上来拍马屁。
时战抬起手,阻止他们:“好了,把本职工作做好。”
说完,他一转头,又对项宣说:“集团里的人,你看着用。能用的留下,看不顺眼的,让他们走人。”
处理完这里的事,雷泽他们回了白鹭湿地。
江天韵陪着时战,去了松林墓园。
时年阔的坟墓就在那里。
这几年,不管时战人在何处,这里一直都被护理得很好。
整洁的墓碑,新鲜的花朵在清风中微微摇摆。
时战和江天韵,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时战絮絮叨叨的,把这几年的经历,一点一点说给他爸听。
他去了绿洲,遇见了泰山。进了密林,习得一身本领。
他亲手杀了赵锐绝,为父亲报了仇。结果惹了一身伤,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
当然,还有他和江天韵。他告诉父亲,自己找到了天底下最好的一个人。尽管过去曾有过坎坷,但未来,他会牢牢抓住这个人的手,好好地走一辈子。
如今,他把最后一个敌人,曾经背叛父亲的吴玉泉,也关进了联盟监狱。
他不会让吴玉泉死,那太容易了。
那个人的余生,都会在被凌虐、甚至更痛苦的惨状下度过。
说了半天,太阳西斜,温度降下来。时战拉着江天韵,一起给父亲磕了个头,离开了松林墓园。
——
隔了一天,史密斯和斯坦森,各自带了一卡车的装备,到了白鹭湿地。
江天韵看到他们的架势,都惊呆了。
“你们把自己一整个家都搬来了?”
史密斯:“下半辈子都要在这里,可不是要把家搬来?”
斯坦森也说:“这还不是全部,先搬这一些。”
江天韵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住一栋别墅,整个白鹭湿地最小的一栋。一层会客,二层只有两个卧室和一间书房。你们这些东西,自己爱怎么塞怎么塞。”
说完,他招呼了个人接待他们,就打算扔下他们不管了。
才走两步,他想起来,又转身:“冯邦呢?”
史密斯:“冯家正好在开一年一度的集团会议,商量什么民生食品扩产量的事。他应该过两天就来了。”
江天韵点点头,想了想,定下了主意。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
江天韵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脑子里过了过想做的事,对正在洗漱的时战说:“我今天去趟冯家。”
叮铃铛——洗手间发出好几声杯子、脸盆砸落地面的声音。
时战从门口探出脑袋,顶了一脸的刮胡须泡沫,皱着眉头问:“你是不是看我太舒坦了?不把我折腾死不算完?”
江天韵笑了。他从床上爬起,说:“我不找冯哲宁,找冯邦,行了吗?”
时战:“也不行!那个大叔,看你不顺眼。肯定要欺负你。”
江天韵:“你别闹。破壁虫的事,必须要解决。”
“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特别是像冯家这样的,和我们关系不错,实力又强大。”
“我还打算发动发动史密斯和斯坦森,也一起找一找。”
“万一这最后一只破壁虫被吴玉泉之类的人藏在哪儿了,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更何况,我还有其他事想和冯家商量。”
时战很快从洗手间出来。
他瘪了瘪嘴,凑到江天韵眼前,跟只可怜的、要被主人丢弃的小狼狗一样:“我陪你一起去。”
江天韵:“没必要。江氏、未来集团,如今担子都在你身上。你拍拍屁股一跑,自己躲清闲去。被雷泽知道,肯定要来骂人。”
时战叹口气:“天韵哥,江氏还给你吧。”
江天韵笑着摇头:“我有自己想做的事。”
他摸摸时战头:“乖。快去帮我挣钱。”
时战又叹口气:“那你答应我,别见那个冯哲宁,我看见他就来气。”
江天韵推了推他不断粘上来的脑袋:“行行行。你几岁了。”
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饭时碰见雷泽,说了要去冯家的事。
雷泽对他眨眨眼:“老大,你放心去,我帮你看着时少。”
“你和那个冯哲宁,保持好关系。如果时少以后还敢凶你,你就找冯哲宁去。”
江天韵哭笑不得,把雷泽的一副闹事儿脸推开,赶紧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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