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命人把他传来。
叶斯砚跪了几个时辰,腿早已经失去知觉。
对于心里的痛,这点伤无关紧要。
他恍若抓住救命稻草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季母正在擦拭刀剑。
叶斯砚鞠躬后重新跪了下去。
季母向后看了一眼“想必你也知道我为何传你过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叶斯砚抬起头“庄主,求您不要赶走我,我会成为更有价值的人,我会保护小姐。”
他说话时语气坚定,妄想季母答应。
季母走过来“可你似乎别有心意呢?放你走是最好的方法,你们都会解脱的不是吗?”
他的心思很容易看出来,他喜欢小姐。
而对他而言离开小姐并不会解脱,他会陷入暗无天日的囚笼,比杀了他还要绝望。
没等他开口,季母态度强硬道“无论如何,你离开就是了。”
叶斯砚知道自己真的无法呆在这里了。
他吐了一口血,整个人都险些跪不住。
季母看着他,没有去管的意思。
他依旧没动。
“来人,把他赶出去”季母发话而后走了出去。
进来的几人拖着他,他没有力气去抵抗,昨晚季舒月的扎针起了作用。
叶斯砚的头昏昏沉沉,所有东西在他眼中都出现幻影。
他看见小姐在和他招手,她笑的很开心。
但还是和记忆中的笑容不同。
此刻的她在为他的离开感到快乐。
叶斯砚被雨水的击打唤醒了意识,他正躺在去往山庄的半山上。
他轻轻抬起手,五脏六腑被扯的生疼。
他被赶出山庄,再也不能治疗小姐所受的伤了,他成了废人。
叶斯砚慢慢站起来,雨水混杂泪水一同从脸上滴落。
季舒月这几日都为去京做准备。
这几天倒是清闲,没有再见到叶斯砚。
以往的生活她总能感受到叶斯砚从暗处小心翼翼的目光。
她练剑时他悄悄趴在后山看,就被她抓到当作敌人。
她外出时他偷偷跟在后面,就被她故意甩掉。
她清晨起来时他会独自摘些小花放在门口,就被她嫌弃的丢掉。
他自以为藏的无人可知,其实尤其明显。
叶斯砚一走,季舒月还有点不习惯,毕竟她少了一个捉弄欺负的对象。
无聊的时候不能在找他发泄了。
但这一切都是叶斯砚的造成的,她没有错,她可是自小便厌恶他。
今日便是季舒月出发的日子。
距离进京拜师学艺还有五天时间,按时赶到不成问题。
与季母季父告别后,她踏上征程。
她经常下山,早已轻车熟路。
她一个人没多久走下山去。
继续赶路时,前方走来两人,拉着马车,身着黑衣,面无表情。
经过季舒月身旁时,风吹起来马车的帘子,有一个男人躺在里面,似乎在用口型求救。
莫名的熟悉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在她思考作何选择时,拉车的两人相视一笑朝她进攻“姑娘,跟我们走吧,保你一辈子吃香喝辣的。”
季舒月眼疾手快的抵挡,下一秒拿出自己的剑。
她并不想在此大打出手,但若是敌先犯我,那便不怪她了。
简单进行了几个回合,季舒月不打算陪他们玩了,她要结束战斗。
两人意识到她并不好对付,其中一人转向她背后。
季舒月解决眼前这个人后翻身站在马车上。
身后传来一声响动,她向后看去,叶斯砚拿剑撑着跪在地上,手里似乎还握着东西。
季舒月皱起眉头,剩下那人见状冲过来把刀架在叶斯砚脖子上,威胁她“放我们离开,不然我杀了他。”
听完这话,季舒月笑起来“那真是多谢了。”
那人并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
叶斯砚口角溢出血,他抬头看着季舒月。
那是渴求的,破碎的目光。
局面僵持时,他将手中的东西刺向那人。
借此机会,季舒月驾车快速离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多留一个眼神给叶斯砚。
她的表情中甚至还有嫌弃,以及听到那人说杀他的愉悦。
叶斯砚瘫在地上,无碍,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季舒月驾车暂时找到了一个破旧的房子,看起来好多年都无人居住。
车上的人处于昏迷状态。
她勉强将人拖进房间,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季舒月刚出门就看到季母派来的暗卫“对不起,小姐,我们晚到了一步。”
季舒月活动一下筋骨“阿娘果然还是将你们派来了,算了,剩下几天这种情况我自己解决就好。”
暗卫应了一声便退下。
回到房间,被救的那人睁开了眼睛。
他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声音颤抖的开口“月…月姐姐。”
季舒月走过来,有些疑惑“你认识我?”
月姐姐果然不记得他了。
他有点失落,接着说“我是萧何啊,小时候,我经常去找你,你不记得了吗?”
原来是小时候经常拉着她喊姐姐的那个小男孩。
看他一副可怜样,好像又被谁欺负了似的。
“想起来了,不过你这是?”季舒月想问他为何被绑架。
萧何躺在那里,欲哭无泪的看着她“他们把我迷晕之后,想把我卖到青楼。”
那两人的意图显而易见了。
他好像还和之前一样很会哭。
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甚至有点烦。
“那我救了你,你要怎么报答呢。”季舒月表情淡然。
月姐姐还是和之前一样冷漠。
不过这话好像很不对劲,萧何脸上泛红“月姐姐,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被晕倒了吗?”
季舒月看了他一眼,有点头疼“我不关心。”
她也不需要他的报答,现在只想出去清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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